母女两个都不敢看神女,只觉得那眼神太过犀利直透人心。
云瑶一身素色绫裙,脊背挺得笔直,
“父亲,今日我来,一是断亲,从此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二是拿回我娘亲的东西。”
云耀威眉头紧蹙,虎目沉凝:“瑶儿,父女至亲,血浓于水,需要这么决绝吗?不过是些闺阁龃龉,为父替你做主便是。”
他好歹执掌兵权多年,向来说一不二,从未想过,自己的长女,竟然会提出断亲。
他脸都要丢尽了。更别说带走她母亲的东西。
一旁的云舒立刻红了眼眶,依偎在母亲身侧,哽咽道:
“姐姐,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也不会让你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母亲和我从未想过要与姐姐争什么,那些铺子本就是将军府的产业,姐姐何苦如此?你让爹爹脸面往哪里搁?”
云氏也抹着泪,
“瑶儿,你母亲走得早,留下的那些钱铺子,我不过是帮你打理。
你若断亲,带着这些产业离开,谁给你撑腰做主?再说了,那些是你你母亲留给你爹爹的念想。”
她们母女俩觊觎柳氏留下的十八间铺子多年,那些产业遍布京城,日进斗金。如今云瑶要断亲,一旦让她带走这些家底,她们筹谋多年的盘算便成了泡影。
云瑶闻言,冷笑一声:
“帮我打理?还是早已视作囊中之物?”
她拍拍手,门外走进两人——一个是前被云氏打发离府的丫鬟青菊,一个是戏院打杂的小厮阿旺。
“父亲可认得他们?”
云瑶声音陡然拔高,“青菊亲眼所见,她们母女为了让云舒顶替我嫁给永宁侯世子,不仅在我饮食中暗下慢性毒药,还买通痞子,要在成婚当日,让那登徒子在大街上与我搂抱,毁我名节!”
青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将军,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夫人让奴婢给小姐送的燕窝里,掺了毒粉末,还说等小姐‘病逝’,那些铺子就都是二小姐的了!”
云耀威脸色一变,看向云氏,眼中满是质问。刘氏慌忙摆手:“将军,这丫鬟胡说八道,定是被大小姐收买了!”
“收买?”云瑶转向阿旺,“阿旺,你说说,那天,在戏院里,云舒让你做了什么?”
阿旺叩首道:“回将军,小人是戏院里的杂役,那日云小姐给了小人一包药,让小人趁大小姐看戏时,放进她的茶水里,还说事后给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引着几个人去大小姐的包厢,坏她清白。”
丞相看向云家二小姐,云舒脸色惨白,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袖。
云氏惊怒交加,指着云瑶骂道:“你这孽障!为了断亲,竟勾结外人污蔑我们母女!”
“污蔑?”云瑶从袖中取出一小包褐色粉末,掷在地上,“这是阿旺没敢用的药,父亲可让人拿去查验。
还有成婚当日的那个登徒子,您已经见过,要不要让人带他来对质!”
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云耀威:
“父亲,她们谋我性命,毁我名节,只为贪图我母亲留下的家产。
这样的亲人,不如没有!今日你若不肯断亲,我便带着她们,还有所有证据去衙门告状,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云将军府的内宅是何等肮脏,云舒母女是何等蛇蝎心肠!”
云耀威脸色铁青,手指攥得发白。
他何尝不知那母女的心思,只是念及夫妻情分,又疼惜云舒乖巧,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没料到,她们背着他又搞出这么大的事。
若是真闹到衙门,不仅将军府颜面尽失,他的仕途也可能受影响。
云瑶性子刚烈,说得出便做得到,绝非虚言恐吓。
良久,云耀威长叹一声,眼中满是疲惫与失望。他看向瑟瑟发抖的母女,沉声道: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随后,他拿起笔,在云瑶早已备好的断亲书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又蘸了印泥,重重按下手印。
红色的手印落在白纸上,如同撕裂的亲情,再也无法挽回。
云瑶拿起断亲书,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入怀中。
“从此,我云瑶与云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她对着云耀威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再起来时,脸上笑意盈盈。
“多谢神女大人来见证,多谢秦大人能来为我做见证。”
几个人离去。
一家三口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云舒望着云瑶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却终究无可奈何。
走出云将军府的云瑶,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正好,终于彻底自由了。
握紧断亲书与母亲留下的产业契书,只觉得浑身轻快。往后余生,将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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