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颤抖的话语，在虚无的白雾中回荡，他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在等待他最终的结果。
而他没有等多久，因为他看到了罔象点了点头。
“是的，黄龙认识你。”
“十年前，巫姖逃走的时候，黄龙便注意到你了。”
“因为，你便是黄龙选择的那个神明。”
罔象的话语很平静，但石破天惊，直接把盘古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我......是谁？”
盘古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是问你的来历，还是问你为什么被黄龙选择成为了神明？”
还不待罔象说完，盘古便抬手抓住罔象的身躯，疯狂的怒吼了起来。
“我都要！你听着，我都要。”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在算计什么。”
“但是，将我的来历，我的过去，我的母亲，全部都告诉我！”
看着眼前愤怒的盘古，罔象平静的说道。
“你现在很痛苦，我知道。”
“但你的痛苦没有意义，故事也需要从头说起。”
在罔象赤红双目的倒映下，盘古扭曲的面容，慢慢恢复了平静。
嘭！
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古长吐一口气后，望向了罔象。
“你说吧， 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罔象微微一笑，然后出人意料的抛出了一个，盘古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记录时间吗？”
盘古一愣，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那是因为祖妖烛九阴，将计算时间的方式，交给了人族。”
这个问题，盘古曾听同伴们之前提起过。
对于盘古的回答，罔象不置可否，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让盘古恐惧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管是妖也好，人也好，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异族也好，他们所说的话语，为何都一样呢？”
听着罔象的问题，盘古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从未想过这种问题，但事实上，在这片大陆，不管遇到了什么种族，他们都可以通过一样的话语来进行沟通。
这很奇怪，因为地底弱水翻涌，加上妖族有意隔绝的缘故，让整个大地早已四分五裂。
可为什么，他们都用着一样的语言呢？
“难道有什么祖妖，将交流的话语，像烛九阴传授时间一样，交给了人族？”
盘古眼神有些游移的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罔象依旧不置可否，他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抛下问题，让盘古去挖掘，问题背后的秘密。
“那在没有话语之前，祖妖他们是如何沟通的呢？”
“这......”
面对这个问题，盘古支支吾吾，想不出任何的答案。
“黄龙是祖妖，它应该自己清楚啊！”
想不明白的盘古，只能望向了罔象。
而罔象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黄龙诞生没多久，便发现大家都已经在说了同样的话语。”
“黄龙诞生？”
听着罔象口中，这陌生的名词，盘古不由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罔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世间总有开始，万物总有源头，祖妖是你们的称呼，而在黄龙刚诞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妖族。”
“而它跟你一样，也不知自己为何诞生的。”
听到这，盘古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该死的，这故事讲到了万年之前。
回想起之前，应龙不知道神器来历的一事。
盘古摸了摸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万年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罔象口中故事所吸引的盘古，已经顾不得其他，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听到盘古的问题，罔象抬起脑袋，望向了西方，然后平静的开口说道。
“早在万年以前，整个大陆还未分崩离析，不管是人族、异族、还是妖族，全部都生活在了大陆的中心，天柱不周山下。”
“那里玉石遍地，灵草无数，是绝佳的修炼之地。”
“当时，你们人族的地位还很高，而那时候，你口中的话语，便已经在不周山开始传播了。”
听到这话，盘古不由心中一惊。
他原以为，人族因为实力弱小，学会用语言交谈，应该是在妖庭建立之后的万年时光，可根据罔象所说，早在万年以前，人族便掌握了这种语言。
“那时间呢？”
盘古眼中闪过一丝利芒，看向了罔象。
罔象咧嘴一笑，大嘴勾起的嘴角，分外的刺目与嘲讽。
“那时候人族，妖族，也都已经知道，日升日降为一天了。”
听到这话，盘古沉默了下去。
他不清楚，罔象口中所言，是真是假。
但若是真的，那么很多自己习以为常的东西，可能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他有预感，自己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或许跟这些消失在历史中的往事有关。
但可能吗？
盘古不知道，或者说，现在的他，在没有更多的消息前，并不想陷入猜测的泥沼。
压下心中所想，暂时恢复平静的盘古，继续开口问道。
“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
罔象抬眼望天，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悲怆。
“后面天降雷火，将整个大陆，轰击的四分五裂。”
“几个刚诞生的妖族，也不知为何，大闹了起来。”
“不少大妖身受重创，整个世界，化为了一片绝地。”
几句话，让盘古感受到一股莫大的伤悲，看着脸色大变的盘古，罔象用爪子，挠了挠黑黝黝的脸颊，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这世间有始有终，有诞生便有死亡。”
“在万年之前，第一只妖族诞生之后，后面便陆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大妖，他们无一不是身躯巨大，拥有毁天灭地的恐怖怪物。”
“你们人族口中万年前的祖妖大战，那其实是群妖大战。”
“那场战争，耗时百年，战斗极其激烈，只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大妖活了下来。”
“他们繁衍生息，将自己的血脉，通过各种方式，传递给了其他种族。”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大妖便成为了祖妖，好像成为了一切的源头，让一切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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