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梁收拾好快速下了楼，不等贵气夫人宛如看到救星般上前，一个巴掌便直直地朝着她甩去：“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
随着“啪”的一声，贵气夫人整个人都被打翻在了地面。
方梁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若是你今日的胡闹之举，叫人在圣上参了一本，我定要休了你这疯子！”
这力度怕是使了十成，贵气夫人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还不等她反应，脑子嗡嗡作响，朝着一边咳出血来。
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红肿，此刻贵气夫人哪还有半点雍容华贵的模样，她抬起头，直到这一刻，她才像是真正认识到了男人的真实面目。
她可是方梁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年，他们也是极为恩爱的，便是后来不再像从前那般，但她的身份摆在那，他怎么敢打她！
贵气夫人缓了好半晌，才终于从那股眩晕中缓过神来，气急败坏的怒喊：“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方梁冷笑道：“我不仅是打你，今日回府便休书一封，放你疯婆自由！”
这么些年他也是真的厌烦了，索性趁此机会将贵气夫人休了，正好也能与他那新的小情人有个交代。
听到对方决绝的言论，贵气夫人一度忘记了方才的恐慌，真像是疯了一般，朝着方梁冲去，尖锐的指甲抓挠着对方的面孔，像是要将其毁容。
“那小贱人要害我，你也不顾情分要休了我，好啊，我看你们这是串通好了，今日我便是死，也要将你拉下去，都别活了！”
吵吵闹闹的响动惹得路过的群众顿足，与贵气夫人一同前来的几个奴仆连忙上前拉架。
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方梁正准备发作，却见几个奴仆无一不是神色慌张惨白，倒真像是府邸出了事，与夫人一同赶来般。
“老爷，夫人也是太过慌乱才会如此，府里……府里是真的乱套了啊！”
“二小姐醒来突然发了疯，嚷嚷着……大少爷不是大少爷什么的，呜呜呜二小姐杀了大少爷！”
“不，不仅如此，府邸的奴仆都没逃过，凡是叫二小姐撞上，皆被一剑刺穿。”
“夫人见势不妙，拼了命的跑才得以逃出来，叫老爷您主持公道。”
“你说什么？二小姐将大少爷给杀害了？”方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一度都认为这是自己还没睡醒，做的一场荒唐至极的梦。
可脸上的抓伤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是现实，并不是梦境。
他那二女儿有多珍视她那亲兄长，方梁可是深有体会的。
这些年，继室也是知晓这些，才死命的对付他那嫡长子，这比直接对付二小姐自己更叫她崩溃。
可现在这群人却跟他说，二小姐亲手杀了大少爷？
……这可能吗？
“千真万确啊老爷，您快随奴才们回府吧！”奴仆们哭着喊着，连贵气夫人都好似想到了方才种种，爆哭了起来。
方梁依旧不是很相信几人的话，以为这又是继室要陷害他那对儿女的计谋，今日被这样一闹，他压根就不想再理会继室的闹剧。
不耐烦的推开几人，讽刺道：“你这毒妇，定然是你又对我那前头夫人的孩子做了什么，反倒陷害到两人身上。”
他冷笑着，一脸早已经看透脸的模样：“二小姐在府邸大开杀戒？府内的奴仆都是摆看的，会拦不住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便是编些谎言，也该找点能叫人信服的吧。”
贵气夫人被他那满是恶意的眼神看得心口一震，整个人似乎都傻了般，愣在原地：“……你不信我？”
“够了。”方梁不耐烦的打断，“早些年我便是信了你这毒妇，叫那两孩子受尽委屈，你也不必否认了，我方府可容不下你这尊大否。”
说罢，先一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回府！”
几人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可瞧着，却不是解决那两孩子的事，反倒是真要休了夫人。
马车路过沈知念一行人时，近段时间来只负责指引方向，没什么特殊反应的罗盘突然就开始剧烈动荡起来。
沈知念摊开掌心，罗盘渐渐浮现。
只见上头原本朝着一个方向指引的指针，开始紊乱旋转。
一行人停下脚步，沈知念将掌心的罗盘往前一递：“方向没了。”
“空间扭曲，该是那阵眼做了什么。”贺清羽淡淡解释道，“不用担心，这附近可能出了什么与阵眼有所联系之人，对方会出现的。”
段听寒茫然的神色一顿，飞快的向四周打量：“方才从身边经过的人过多，并未看清有可疑之人。”
沈知念歪了歪头，突然回想起什么，道：“是刚刚那辆马车？”
说罢，与傅观辞对视一眼，对方了然地快速跟了上去。
———
马车上，方梁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方才奴仆几人的话，贵气夫人像是被他吓着了，总算是恢复了理智，温柔小意的哄他开心。
不过依旧不死心的说着什么，他回府见着几人，就会相信她这次是真的没有说谎。
怒气得到平缓，方梁这才静下心来回想着方才种种。
为官多年，这些人说没说谎，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他那二女儿……莫不是真的被折磨疯了？
“啊啊啊！！！”
“噗呲！”
车内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外边却突兀的响起了车夫与婢女的惨叫声。
大片的红色液体顺着木板流入车内，贵气夫人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呼吸一窒，尖利的嗓音几乎破了音：“她来了，那个小贱人竟然真要要弑父弑母！”
随着外头几人被杀害，马车没了控制，受到惊吓的马儿开始疯狂乱窜，连带着马车内的两人也一同遭了殃。
方梁双手死死抓着边沿稳住身形：“你到底在说什么？！”
“啊啊啊啊！”
然而不等贵气夫人回答，随着一声巨响，马车受到剧烈撞击，朝着一边翻去，两人再也控制不住身形，被撞的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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