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都很不错，都来一份，还有酒也来一壶。
那个金扳指，可抵酒钱？不够再补。”
“够的，够的，客人，还有余的，还有余的。
茶水一会儿就有小二送上来，客人要是有其他事，您就知呼一声，我呀，就在楼下大堂算账！”
“好，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客人，您就是太客气了！小的先退了，小的先退了。”
他一退出去，
王二狗顺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二位，现在可以说说，为何要去挑拨离间三赫城的本城商贩和外来的流民了吧？”陆仁亿问着，
“可以，当然可以了！”三癞陶醉的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和酒香，他还是第一次，上独光楼来吃饭呢！
“这事啊，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我和我哥因为不想留在赵姨家学劁猪，就翻了墙，跑出来自己讨生活，
但是，打北边逃难来的人太多了！三赫城又是淮山下最近的一座城，逃难来的北人，最多的就是涌入了三赫城，
而三赫城里住着的州府老爷又最是慈善的，，来者不拒的让人进了城，
三赫城一时之间人满为患，
可这人多了，不就得要吃饭？
一城的粮食就那么多，哪里供得起全部人吃饭啊？
没办法啊，才迁了一部分出去，再有逃难的人来，也都拒了他们留下，后来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暂时在三赫城落脚安定下来的人，州府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白吃饭不是？一天就供一碗清粥，想吃饱，就要自己去找份工来养活自己。
这最上等的工，就是进三赫城的高门大户做小厮做丫鬟，
可这高门大户里规矩多，小厮丫鬟就都要签死契！
即便如此，愿意插草为标自入奴籍的人也有不少，但人家丫鬟要模样好，年纪小的；小厮也要长得俊俏，身强力壮的。
能被挑选的人都是样貌体格最好的那一批。
再来的，就是读书识字，或有一技之长的人，去做账房先生之类的，或是自己就地取材，烧烧炭、刻点木雕啊之类的再拿来城里卖，这样多少也能糊口。
除了这两类人外，更多的是没有一技之长的，此类人啊，就只能干干粗活脏活，像扛大包、倒夜香等等。
三赫城里的人太多太多了，干活的位置就那几个，
我们哥俩，一来面貌不够去卖身为奴的，二来不识文字，三嘛，就和赵姨学过怎么杀猪、劁猪，”
说着，三癞小心的去看赵西施的脸色，
“城里的杀猪匠都以赵姨为首，没人敢收我们哥俩，我们哥俩又没谋生的手段，就是去干粗活扛大包也抢不过人，一度差点饿死街头。
然后吧，我们就和人学了点小小的不入流的小手法……嘿嘿……”
“直说是去偷东西好了，有什么好遮掩的？”赵西施的食指戳到了两人的头上，“偷东西难道光彩吗？你们不想想你们自己，也该想想你们娘，她最讨厌的就是偷鸡摸狗，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倒是走了她最讨厌的路！”
“赵姨，您别说了！我们就只上手了这一回，没想到，就被这位公子给逮了……”
“最好是如此！”
听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听到关键点，陆仁亿忍不住提醒，“能先说说重点吗？”
“重点！啊对！重点！这重点啊，就是我们哥俩，没吃没喝的，实在饿得不行，又没个地方能住，想起城里有间破废弃的小破庙，就想着去哪找个落脚的。
可我也是傻，既然我没处去，会想到破庙，其他人自然也想得到啊！”
好像并没有说到重点啊！陆仁亿双目放空。
“无处可去，我就想着要不回去向赵姨认个错算了，但二麻他还想再闯闯，就没和我一起回去，
也是因为这，我遇上捡尸人！”
“捡尸人？”
“是！捡尸人！”
“捡尸人是个什么？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赵西施拽上三癞的耳朵，
“唉呀！赵姨！赵姨不急，你听我慢慢说呀！”
“捡尸人是最近才兴起的一个帮派？”
“捡尸？也能做一个帮派了？”陆仁亿觉得不可思议，捡尸人，捡尸人，都捡尸了，不应该是义庄那般的组织？
怎么会成为一个帮派了？
他问：“是因为附近的死尸太多吗？而他们捡了尸体又能做什么？”
“嗨！怎么可能！”三癞摆手，“附近死的人的尸体早就被人给捡光？
至于捡尸能干什么？
那公子你是不知道啊！捡到一具尸身，运到城北的一间棺材铺，就能得一枚银锭！足足有十两呢！这可比赵姨累死累活的杀猪卖肉要好赚得多了！”
“快说说，你遇上捡尸人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别急，别急！
我还要说说这捡尸人的分别，
这最次等的捡尸人啊，他是到城外去找那些饿死冷死的人，
而中间这一层次的捡尸人，他们就和我们哥俩做的挑拨离间这个一样，通过挑拨离间让两拨对立的人打起来，火气上来了，难免会失手打死那么几个，
一次就能捡上好几个，换好几锭的十两，十个就能有百两！”
赵西施是个三观极正的女子，一听他们居然是在干这等的坏事，一手一个，左右开弓的扇了上去，
“原·来·你·们·挑·拨·离·间·还·存·了·这·样·的·坏·心·眼！”
一字一扇，十分的有节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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