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羽在又和萧慕远寒暄了几句后也就离开了房间，看了看正翻着冰箱的四象，她也没生气，只是默默走出了大门，根本懒得叫她 。
在走了差不多五十米，她自己就跟了上来，手上还拿了片干面包，“你真想要我命啊？”
“说不准，你自己小心咯。”象征性回了一句，于羽便懒得理她，转过一个拐角就自顾自走向姬夏房子的方向。
身后的脚步原本只有四象一个的，慢慢的，于羽就发觉一个似乎是在奔跑着的脚步飞速朝这里靠近。
不需要刻意转头，从步频和声音的大小于羽就差不多知道了这是谁，更何况周嫚嫚边喘气边想说话结果差点没呛过去的奇怪声音那么显眼。
“嫚嫚，你怎么……”有些古怪的拍了拍大喘气的周嫚嫚，将她扶到一边，于羽看了一眼吹着口哨装作无辜的四象，面色阴沉了起来，“还给她……”
刻意用心感感受了一下四象的位置，由于四象身上带着禁制，于羽对她的感受特别清晰，就和找x光没什么区别。
“切……”将手中之物随手抛出，周嫚嫚着急地接过，随后似乎是被什么扎到了似的痛呼了一声。
定睛一看，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伤口，掌心里一枚复合弓弓箭剪头上沾着血。
“嗯？箭头……”于羽一愣，“你跟着我们吧，一会我帮你消毒一下，她只拿了这个？”
周嫚嫚脸一红，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箭头上的血在纸巾上擦干净之后，小心地收进一个牛皮小袋子里，“鱼子姐，这是你以前救过我的那支箭的箭头……”
“噗哈哈……真幼稚哈？”四象玩味的打量着周嫚嫚，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你是初中生？”
……
“她怎么了？”姬夏在周嫚嫚的伤口上抹了点消毒药，倒不是问她是怎么受伤的，而是问于羽，在她身后的四象怎么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发，表情还这么……落寞。
可不是嘛，四象现在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整个人瘫软在先前被自己打碎玻璃划破出几个口子的沙发上，和周嫚嫚保持着距离。
实际上，这是一种极其复杂且他人难以感同身受的心情，四象多希望自己有迷茫这种情绪，从而能让她疑惑这看上去娇小且平日里好像很乖巧的躲在人堆后面的周嫚嫚为何能拥有这么庞大的词汇量。
一开始于羽把她用禁制给控制在原地，朝周嫚嫚点了点头之后默默走到了一边，本以为周嫚嫚会打自己两拳，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开骂，给四象骂的一愣一愣的。
本来她想回击，可当时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觉得憋屈，但当于羽解除了禁制，继续走了之后，她就悲剧了。
原本想要回击的词汇，就好像被读心了似的全被周嫚嫚给抢了，她好悬没被气吐血了。足足骂了有十分钟，周嫚嫚依旧如同泄了洪的水坝一样把她骂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连火气都没了……要不是于羽也听不下去了，感觉周嫚嫚能继续骂半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该死的于羽啊……她指定用心感帮忙了，不然这周嫚嫚怎么可能句句都抢自己的话，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腹黑，简直就不是人，玩阴的……
“没什么，可能脑子进水了，不管她。”于羽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周嫚嫚的肩膀，坐在了一旁，“反倒是姬医生你的研究……进展如何了？”
于羽没报什么期待，毕竟姬夏的研究是针对病毒的，要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研究明白那也就没有什么末日了。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姬夏不愧是姬夏，仅仅在短短两天里就有了相当可观的收获。
“这些病毒已经起码变异了五六次，每次都会对生物的生理结构进行自适应，这也是它们能感染昆虫的最大原因，而不是昆虫主动食用了带有病毒的尸体之后带来的后天变异，也不是遗传变异，而是病毒仅仅在数月内自我进化到了可以感染非哺乳动物了。”姬夏从冷藏柜中取出一个密封瓶，上面印着的生化标志让于羽感到了一丝心悸。
“这就是你得到的病原体样本……”接过姬夏手里的半透明小瓶，里面的二甲基亚砜成透明状将里面的病毒保存，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粘稠感，“有研究出些什么吗？”
姬夏眼睛下的黑眼圈实际上就已经证明了许多了，“来吧，进无菌室消个毒，你们一起吧。”
没有刻意回避谁，哪怕是四象都被姬夏强行消毒了个遍一起拉进了于羽先前进入过的，属于姬夏这间低温工作室。
刚进去，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就让于羽皱了皱眉，不过见姬夏没什么动作，她也就没有在意。
“只差一步，就只有一步……”姬夏兴奋地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铁制箱子，输入密码后，里面的十几只剂量很小的针管中的半透明药剂被她取了出来，“只差人体实验了，现在，我用了相对安全的一些生物做了实验，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完成了倾向于人，而并非丧尸的变异，而且，融合率都要普遍高于自然变异者。”
说着，姬夏就从一个一旁拿出了一个笼子，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只体型有猫这么大的小白鼠，“这是第一个实验体，现在它不但健康，而且一切生理活动都没有异常状况，虽然还是要一段时间观察，但，很近了，真的很近了！只要这一周内它不出问题，那么人类真的能存活……甚至反攻！”
周嫚嫚和姬夏并不熟悉，见她这副样子，显然有些被吓到了，不自觉的朝后走了两步。
“哐当！”
“啊！”被吓了一跳的同时，周嫚嫚整个人都朝后倒去，一个保温箱好巧不巧地被她给踢倒了。
只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脚朝着自己的身上爬，周嫚嫚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下意识就想尖叫。
“没事的，这是实验体二号，更加稳定，它对药物的吸收最为稳定，也是唯一我使用的非哺乳类动物样本。”姬夏拉住周嫚嫚，让她站稳，周嫚嫚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的是个什么。
可她刚看清，立马就尖叫了起来，“蛇啊！”
只见，一条足足有五十厘米长的蟒蛇正缠绕在周嫚嫚的大腿上，似乎是捕猎状地收缩自己身上的肌肉。
姬夏小心地将这蛇一点一点从周嫚嫚身上拽下来，它显然没有用力，否则以姬夏的力气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将它扯下来的，似乎是好奇，它探着头吐着信子，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于羽和周嫚嫚。
“很温顺吧，原本作为实验动物，它只有巴掌那么大，用了药之后短时间就长了这么大，性格倒是一点没变。”见于羽没什么反应，姬夏便将这蛇轻轻放在于羽的肩膀上。
感受着肩膀上冰凉的触感，于羽皱了皱眉，她不怕蛇，但……“没有做过人体实验，那……是不是意味着需要志愿者。”
空气安静了一会，两人显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面对这样基于丧尸病毒的药物，志愿者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万一，这药里的病毒只对人有效呢？又万一，这不是一剂良药，而是一剂丧尸病毒的强心针呢？
安全区的确难以攻破，但要是从内部发生瓦解，恐怕就会回天乏术。
蛇被于羽重新放进保温箱，她示意几人先出去，毕竟这里的空间实在太小，容纳不了四个人。
“总之还是再观察吧，姬医生你自己小心，R队长那里的事处理的如何了？”确认了姬夏药物的研究进度，就该确认R队长对虫灾过后的灾后补救工作了……
虽然于羽并不能算掌权者，但现在的一区她的地位恐怕不比任何人低，她自然有义务管这些琐事。
“基本没有什么工作，大桥的损坏凭我们根本修复不了，这就不多说了，幸存者的死亡不算很多，死者有十七人，大部分都是伤口感染和大出血，还有一人是当场死亡的，没有人变异而死。而伤者就比较多了，轻者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最严重的，也差不多断手断脚了，恐怕之后也是残疾。”揉了揉发干的眼睛，姬夏回答了于羽的问题，“弹药消耗了实在太多，三分之二的弹药全消耗完了，剩下的可以说是一区的命 ，近期真的不能再有类似的灾难了……”
“不会了……丧尸群有着那种音频，已经离安全区有相当远的距离了，而附近虫潮也应该差不多没了，有我们窜喘息的时间，按你所说这药物的只差最后一步，那就尽快……”于羽实际上以为虫灾在他们这么处理下能最大化减少伤亡，可没想到现在的状况依旧不乐观，普通人果然还是脆弱的，在灾难来临时很可能一次失误的代价就是性命，“刻不容缓，姬医生，你现在状态不算好，明天，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带来志愿者。”
“不要操之过急了，于小姐……”姬夏将眼镜取下了下来，转肉头看向重新关紧的门，“实验不是一朝一夕的，更何况是人体实验，而且，这种病毒的致死率是百分百，虽然这种药是起到主动变异作用，可归根结底，它依旧是一个不稳定的恐怖病毒，茫然做人体实验是不人道的。”
“小命都要不保了，还在在乎这些可笑的人道主义理念，所以你们安全区才研究不出创生会那帮老鬼差不多的药。”四象自顾自的一番话，让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姬夏没反驳什么，毕竟事实确实如此，她若是为了研究这药，不计后果地用活人做实验，恐怕早就研究出来了，但她不能。
“这是底线，最起码，得先研究出抑制病毒的药，哪怕短暂抑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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