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汐，你已经写一个小时了，休息一下吧。”
“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感觉。”
“……两个小时了。”
“快了快了。”
齐桉竹完成任务，闲着没事看着她写，时不时指点一二。
“终于写完了！”云汐知伸了个懒腰，一看，过去两个半小时了。
“阿汐，你要是写实验报告也有写高数的干劲，那实验报告也早写完了。”
云汐知瞪大眼，“这是干劲的事儿吗？我不会啊。相比于编程，高数还是仁慈了。”
“我也懂点编程，那待会儿我跟你一起看，好不好？”齐桉竹试图劝她。
“待会儿是多久？”云汐知随口问了句。
“半小时后？”
“半小时后该吃中饭啦！”
“吃完饭后？”
“午休！”
“午休后？”
齐桉竹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云汐知躲开了。
“别揉，会掉发。你再逼我写，也会掉发。午休起来，大概到下午三四点了，然后出去玩会儿，回来吃晚饭，然后我就回家了。”云汐知安排把行程都安排好了，无辜地望着齐桉竹，表示，的确没有实验报告的一席之地。
“吃完晚饭，你写完报告再走。”
“你知道我要写多久吗？你是不想让我回家了吗？你是期待我夜不归宿被我爸打吗？我昨天跟我爸说过今晚回家。”
“那午休少睡会儿，两点，我叫你起。”齐桉竹听取意见。
“……你好恶毒。”
—
“Id returned 1 exit status！哈哈哈，桉桉，程序报错，这下不是我不想写，是我写不了了。”
这个问题害得她没法用自己的电脑编程。所幸实验课用的是机房的电脑，运行正常。刚刚还是她卸载了旧版，安装了新版，才勉强编译运行了一次。她按照搜索的解决方法逐个尝试，她都怕这样下去会把电脑弄坏，还是没有解决。
她写的“helloworld”代码绝对不可能错。
“我电脑这个原因应该是上次运行窗口没有关闭。我都打开任务管理器试过了，没用。”她一边跟齐桉竹分析着，一边拿手机搜索翻找评论里的解决措施。
“右键属性，打开兼容性，勾选以管理员身份运行此程序。”
她照做，重新启动程序。
终于编译成功了！
“windows操作系统的一项安全功能，用户帐户控制，限制了应用程序的权限。”
云汐知不敢相信困扰自己一年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她激动地抱着齐桉竹的脖子，摇了又摇。
“这下可以继续写了吗？”
“……桉桉，几秒前，我还是很爱你。现在想，我也没那么爱你了。”此话一出，齐桉竹更加不留情面了，“认真点。主函数里的数据初始化了吗？”
“待会儿输入。”
“这个呢？没有输入，也没初始化。”
“呜呜，我把它定义在主函数外头，行了吧？”
最后，在齐桉竹的逼迫下，云汐知还是赶在晚饭前写完了实验报告。实验报告规定下周二晚上11：00之前交，她一般是卡着点发送。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周六就写完了！
她望着劳动成果，欣喜若狂，指着自己的脸颊，“桉桉，我可都写完了，你给不给奖励？”
齐桉竹迟疑良久，耳朵有点红，“真的要这样，不能换一个？”
云汐知眯了眯眼，碰了碰他的耳朵，手被烫了。
要个奖励而已，不给就不给，怎么还气得耳朵红了？
她撇了撇嘴，有点委屈：“你不能鼓励我一下吗？我觉得我今天表现特别棒。我要求也不是很高，你让我吃一包……”
话说着，她低下头，“薯片”二字还没说出口，左脸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
她呆呆地捂住左脸，齐桉竹站起身来，背对着不敢看她，只有闷闷的声音传来：“你刚刚，说一包什么？”
她轻轻拉了拉齐桉竹的手，决定不告诉他真相，“我说，你让我吃一口。”
“你明明说的是一包……”齐桉竹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正在为自己的唐突懊恼中。
“那你再让我吃一口。”云汐知和他几乎同时开口。
云汐知把他扯过来，坐在他旁边，“我有点强迫症，你要不，右边也来一下？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快一年了，这要求应该是不过分的吧？还是，你嫌弃我？”
“没……”他启唇，未说完即贴上她的右脸。
偷偷拉近距离的云汐知：“桉桉真听话，奖励中间。”
“啊？”齐桉竹还没从第二次人为的意外中回味过来，唇上真真切切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云汐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反正，她的唇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她被冰得瑟缩了一下，没有退开，抱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慢慢地游移，辗转缠绵，覆在唇角，到唇中，再到唇角。
她磨得有点痒，想退开，后脑勺被按住，随后上嘴唇被含住了。
他在这方面是有点无师自通的。
虽然青涩、笨拙，但反应过来的齐桉竹她有点招架不住，牙齿被撬开，舌尖抵到舌尖时，仿佛无形之中有一根压缩的弹簧，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被弹开。
云汐知爬到沙发另一边猛敲自己脑袋，齐桉竹站起身，有点同手同脚地去了厨房，摸了摸嘴角。
齐桉竹率先平复下来，出来看到伸出一只脚就要下沙发的云汐知：“地上凉！”
云汐知一瞅，拖鞋沙发在另一边，她抬头，平静而理智：“你抱我过去。”
“好。”齐桉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托住她的腰，把人带过去。
穿上鞋后的云汐知和齐桉竹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样的情绪。
她还是没清醒。
她完全可以自己走到沙发另一边穿鞋啊？
“桉桉，你是，不太清醒，还是就是想抱我啊？”云汐知率先发起攻击。
“都有。”
这么坦诚，倒是她接不下去了。今天发生的事有些超出两人意料，他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于是，她找了个借口，遁了。
“我爸喊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啊。”
她得早点回去，不然可能真的没煮她的饭。
“这次，出口是直接拐弯啊。”送她到地铁口后，齐桉竹嘱咐。
“不会错的。”云汐知比了个“oK”的手势。
她走一步抬头看一步牌子。
不会错的。
“那个，记得定时问我到哪儿了，我还是不太放心。”云汐知腆着笑脸。
“好。”他答。
云汐知离开后，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蓦地笑了。
地铁上，云汐知望着窗户上的自己，不明白了。
刚刚，他们牵手了。
更亲密的事也有，怎么牵个手而已，她脸红成这样？
—
路程不远，权当散步了。两人越走越近，不知是谁有意接近，又是谁故意放纵，手碰到一起后，谁都没有放开。
然后，成了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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