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啊!”
林青青没好气地怼了系统一句:“吕泽心里估计都恨死我了,要不是他脸皮薄,羞于跟我计较,哪能这么好打发?”
她看似占了上风,可别忘了,如今她还寄人篱下住在吕家。
真要是把吕泽逼急了,他想做点什么——比如来场“驱魔”,说她是附身在吕青身上的妖邪,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刚才和吕泽这一番交锋,也让她摸透了些情况。
林青青慢悠悠往自己院子走,一边走一边跟系统吐槽:“我瞧着家里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真相,也是,吕泽就算心里清楚我不是原主,他也没法跟旁人说啊,总不能跑去跟爹娘说‘你们的女儿不是女儿了’吧?那样说出去,别人不把他当中邪了才怪。”
说起这个,系统语气中也满是幸灾乐祸。
“可不是嘛,就算吕泽知道真相又能怎样,没人会信他的,你看吕夫人,天天惦记着牢里的吕雉,要是让她知道真相,不知要多伤心呢。”
另一边,吕泽脚步匆匆地回到前院。
跨进院门,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平复了下脸上的愠色。
听着屋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夹杂着孩子的嬉闹声,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揭开门帘走了进去。
就见吕夫人正搂着刘盈,和两位儿媳围坐在一起说话,脸上满是笑意。
吕泽的夫人见他进来,立马笑着朝他招手:“阿泽,快来坐!我正和阿娘商量腊日该怎么办呢,你快来拿个主意。”
大秦虽不过新年,但年底农历十二月的腊日祭祀,排场却堪比新年。
这是冬季最隆重的节日。
不仅要备齐酒肉谷物,郑重祭祀先祖和神灵,祭祀礼成后,全家还要围坐一堂宴饮同乐,图个团圆热闹。
吕夫人摸着刘盈柔软的头发,语气里满是期盼:“过些时日,刘季该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叫上嬃儿和无择,咱们全家热热闹闹办一场,也好去去这一年的晦气。”
今年可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年。
刘家那桩波折,着实把吕家上下吓坏了。
还好刘季最终得以无罪归来,否则这个腊日,想到还关在狱中的女儿,吕家怕是也得笼罩在一片阴霾里,没心思筹备腊日。
吕泽明白母亲的心思,想到方才那 “女子” 肆意的模样,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暗自叹息。
听闻母亲提起刘季,他又想起了牢里那怨气滔天的妹妹“吕雉”,心情越发沉重。
他走至矮桌前坐下,强压下心头的烦闷,扯出一抹笑意:“那就劳烦母亲和弟妹提前准备着,趁着如今沛县还算安宁,咱们就大办一场,大家好好聚聚, 以后,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日后若是起义军临城,这般平静的日子定然一去不复返。
到时候吃饱饭就不错了。
哪还有心思讲究这些宴饮之事。
吕泽的夫人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弟媳,开口提议:“也给释之送封信吧?咱们一家人难得聚齐,他倒好,把弟妹一个人丢在家里,也真放心得下!”
吕释之性情开朗活络,奈何娶了个沉默寡言的夫人,夫妻俩相处得向来冷淡。
这次他去彭城,本该带着夫人一同前往。
谁知他不知怎么想的,竟独自走了,把妻子留在了家中。
这男人常年不回家,用脚指头也能猜到,吕释之在外面怕是不会老实。
吕家向来没有男人纳妾的先例。
若是吕释之开了这个坏头,难保日后吕泽不会效仿。
吕泽夫人看了眼依旧一副事不关己、油盐不进的弟媳,恨铁不成钢地说:“弟妹,你也软和些,不日你给释之送个信,就当给他个台阶下,夫妻之间,先低个头,有什么抹不开的?”
这事关她的切身利益,绝不能让吕释之开了纳妾的坏头。
否则日后吕泽跟着学样,吃亏的还是她。
哪知她一片好意,她这弟媳却半点不领情,只是轻轻揽过身边的儿子,语气平静:“大嫂就别管我们夫妻的事了,如今我只求好好将孩子养大,其他的,不强求,也不稀罕。”
吕释之本就不像吕泽那般温和,待她更是半分尊重都无。
两人之间的裂痕早就深了。
破镜难重圆,更何况,她打心底里就不想低头讨好。
吕泽夫人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可看着弟媳那冷淡的模样,只好转头看向吕泽求助。
却见他坐在那儿眼神游离、神色飘忽,明显没把这边的话听进去,不由提高音量唤道:“阿泽,想什么呢?没听见弟妹的话吗,记得给你弟弟去信,叫他腊日务必回来!”
吕泽这才猛地回过神,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恍惚,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目光扫过倚在吕夫人身侧、眼皮都快粘在一起的刘乐,沉声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你先送孩子们回房休息。”
见丈夫不向着自己说话,吕泽夫人心里憋着火,却也没法发作。
只好气鼓鼓地站起身,招呼着一群哈欠连天的孩子,转身往后院去了。
等屋里人都走净,吕夫人才拉过吕泽的手,轻声问道:“我瞧你今晚心事重重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知子莫若母。
她一眼就看出儿子神色不快,只是猜不透缘由。
面对母亲关切的目光,吕泽张了张嘴,话都到了嘴边,视线却落在阿娘鬓角的满头银丝上,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没什么事。”
他勉强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就是县里最近事务繁多,儿子忙得脚不沾地,总觉得眼下时局不妙,心里不踏实。”
听闻是县衙的公务,吕夫人便不再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宽慰道:“无论时局怎么变,咱们一家人守在一块就好,你也莫要太忧心,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条活路的。”
“您说得是。”
吕泽站起身,“夜深了,我扶您回房歇息。”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告诉母亲真相。
明明吕公夫妇一生与人为善,从没亏欠过谁,为何会遇上这般匪夷所思的事?
他实在想不通。
第一次发现妹妹吕雉“不对劲”,还是当年吕家刚迁来沛县的时候。
那日吕公摆宴招待宾客,他忙着招呼客人,中途抽空去后院取水,却无意间听到吕雉躲在廊下嘀咕,说什么“历史上刘邦是天子”“吕雉会是皇后”之类的疯话。
当时他只当妹妹胡言,没往心里去。
可后来发生的一桩桩事,却让他不得不信,他的妹妹,看似活着,内里早就换了个人。
本以为吕雉出嫁后,总算是把这“祸害”送走了。
也正因有了前车之鉴,他对这类事格外敏感,万万没想到,连小妹吕青也变得陌生起来。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一共就三个妹妹,虽说吕嬃眼下看着正常,可经历了吕雉和吕青的事,他心里早已没了底,再也不敢全然相信了。
【吕嬃:我是无辜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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