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中院北屋，灯光将堂屋照亮。
一家人坐在围坐在餐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一盘盘香气诱人的菜肴。
何雨柱端坐在上首，下巴蓄着短须，面容比以前增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彤彤，阳阳，看外面的情形，你们俩学校是去不成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突然发声，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氛围，其他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姐弟俩。
大风已经刮过的好几个年头，他俩已经从小学生长成了中学生。
彤彤如今像她小姑一般，高挑白净，眉目遗传陈雪茹，透着一股江南的婉约。
阳阳的外貌同样出色，家中不愁吃喝，加上多年锻炼，长得高大健壮。
听到来自父亲的询问，姐弟俩对视一眼。
彤彤使了个眼色，让她弟来回答这个问题。
多年养成了习惯，看到这个眼神，阳阳丝滑地开口回答。
“爸，现在小弟年纪不大，让姐就在家里，我想去外面闯闯！”
彤彤一听这话，想要出言打断，明显不是之前两人商量好的。
何雨柱察觉彤彤的异常，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底流露出欣慰，抬手没让彤彤插话。
“你小子不错！出门在外，你姐姐确实多了更多风险。
你能做这个决定，我这个做父亲的很高兴。
说说吧！你想去哪里？我就是觍着脸求人，也要支持你！”
上山下乡的意义并仅仅在于城里压力大，让农村承接住这批人的供养。
国内如今的发展情况大有不同，各门各类的产业仍在蓬勃发展。
大量的工厂需要的工人数量很大，自然能够消化不少人员。
可是人口数量从4开头变成8开头，净增长了好几个亿。
广阔的农村地区仍然需要有知识的青年去参与建设。
更重要的地方在于对知识青年的改造，参加劳动，开拓认识。
赤脚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用学到的知识建设祂，造福人民。
而不是将书垫在自己的脚下，认为自己高人一等，高高在上的俯视人民。
书叠得越高，以后从上面摔下来就会越惨。
阳阳下意识低下头，装作吃饭的样子，闪烁的目光不想让人发现。
“爸！离生日还有段时间，我先仔细想想。”
这确实是人生大事，何雨柱没有觉得他的回答有甚不对，微微颔首。
“你说的不错，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好，等你想好了，随时告诉我和你妈。”
好不容易等何雨柱说完，彤彤见他答应帮弟弟安排，脸上跟着露出笑容。
她可是知道父亲认识不少大首长，肯定能照顾一下自家人。
平日里那只是姐弟俩的互动，这种事情上怎么能不为弟弟着想。
“爸！你可要用点心，这次嘉阳可是替我吃苦去了！”
何雨柱乐呵呵看着撒娇的女儿，摆摆手：“好好好，我一定办好！”
陈雪茹隐藏住心里的担忧，面色如常地往儿子碗里添菜。
既然总要走上一遭，无法改变那就多做些准备。
方大爷此时头发已白，坐在对面椅子上静静听着。
他吃完碗里的饭菜，放下碗筷，说出自己的提议。
“柱子，小茹。要不送小阳去部队里吧？我送他进去还是很轻松的。”
来何家已经十多年，他看着姐弟俩慢慢长大，已然当成了自己的后辈。
自己膝下没有儿孙，从不向组织伸手要待遇。
现在要送一个后辈去军队，情理之中不会有人阻拦。
“大爷，您费心了。不过，咱还是等他想好，到时候也不迟。您觉着呢？”
方大爷目光落在低头的阳阳身上，此刻没有说话，但已经说明白了。
他笑着点点头：“那行，男子汉是要有自己的想法。”
翌日一早，何雨柱如同往常，在家里吃过早饭，骑着车去了单位。
“妈，我吃饱了！等会我出去逛逛…”
阳阳看着何雨柱身影消失在院内，囫囵吃下早餐。
丢下一句话便站起身来，急匆匆跑向自己房间。
陈雪茹往小儿子碗里夹了一些小菜，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这孩子…最近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彤彤和他一起上下学这么多年，似乎感到有些问题，吃饭的动作陡然加快。
她打算跟过去看看，老弟究竟在搞什么鬼。
昨天还来突然袭击，当时很感动没有细想，今天觉得有哪里不对。
“妈，我也吃完了！我和同学约好了，等会我要出门一趟。”
陈雪茹有些诧异地看向女儿，怎么也这么快，但没多想。
“好嘞！囡囡，你外出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外边有些乱，早点回来不要让家里担心。”
“妈，知道啦！您还不知道我的身手？三五个人别想近身！”
彤彤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笑着跑出了房门。
“妈，我也想出去玩！”
小儿子看哥哥姐姐都出去了，眼中满是激动的想出去。
日近中天，陈雪茹叮嘱小儿子不要出去疯玩，等会就要吃饭了。
只身进了厨房，热一热饭菜，如同往常那样简单对付一顿。
炉子上的蒸笼刚冒热气，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
“妈！妈！不好了！”
彤彤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冲着她大声呼喊着。
陈雪茹被吓得手一抖，手中水瓢差点掉地上。
“怎么啦？大惊小怪的，有事说事，可别吓我了！”
彤彤跑到她跟前，一把夺走她手上的东西，扔到旁边的案台，紧紧抓住她的手。
“妈，我早上出门跟着嘉阳，看他去了学校，我没太在意。
等我回来的时候，特意绕过去看了看，发现情况不对。
我爬墙头，看到嘉阳在人群里，不知道他怎么和那些人闹一起去了！
妈，怎么办啊？爸，要是知道了这事…”
陈雪茹可是很清楚何雨柱的态度，反手抓紧彤彤手腕，急切想知道详情。
“彤彤，你看清楚了吗？怎么会呢！怎么会呢！阳阳多听话的孩子～”
“妈，我还能认错人嘛！您说该怎么办？咱们等他回来再说还是…”
陈雪茹很快缓过神来，知道事情拖不了，看来将儿子送走是件好事。
不管是参军还是去劳动，总比跟着胡闹强。
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这事必须得告诉你爸！”
停顿了一下，思索过后，继续说道，“这样，你骑车去单位找你爸，带着他把你弟领回来。
我出去打个电话，要你小姑来一趟。要是你爸发火了，也有人拦一拦。”
听见这个安排，彤彤连连点头：“好好，妈，我这就去。”
娘俩来不及吃饭，急冲冲出了厨房，走到前院和方大爷说了一声，出了院门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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