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 寒霜
艾虎几日前便接到家信，需回家参加二哥艾荣川的生辰，开封府近日无事，艾虎就拉着展昭和自己一同回来。
艾虎骑着马和展昭并排：“没想到二哥的生辰是在今天，幸好爷爷提前告诉我了，不然都没机会准备贺礼。”
展昭看了眼身后马背上左右挂着的几个大盒子：“可也不用准备这么多吧？”
“哪多了？”艾虎腾出一只手，指着马背上的盒子，一一点名：“这个给爷爷的，那个给大哥的，还有那个给绾绾的，那边那个给大嫂的，剩下那两个都是给二哥的，他过生辰多给他买一个。”
展昭无奈摇了摇头，言语中尽是宠溺：“好吧。”
酉时二刻
两人进入了艾府大门，马背上的东西被家丁取下搬到相应的地方摆放，马也被牵下去喂粮草。
“小妹，这么快就到了，路上累坏了吧？”
“二哥，不是要办生辰宴吗？怎么都这么晚了，连一个客人也没看到？”
展昭对艾荣川身边的曹燊轻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曹燊也同样回应，然后二人便默默地各自跟在爱人身边，一言不发。
艾荣川笑道：“谁规定的办宴一定要请客人？家里向来如此，过生辰都只会请家里的人，才不会请外来宾客呢。”
艾虎指着大院中摆放的几张圆桌：“那这么多桌子是干什么的？”
艾荣川扬了扬下巴，示意艾虎看那边，艾虎看过去，亭廊上路过两个丫鬟和家丁。
“还有他们也要吃啊，不多准备点桌子怎么能坐得下？”
“原来是这样，那一会儿是不是会很热闹？！什么时候开始，我都快等不及了。”
艾荣川看着昏暗的天边：“大概一个时辰。”
兄妹二人见时间还早，便决定去后园逛逛，展昭和曹燊自然是跟着的。
四人刚走到后园，就听见李淑慧的声音：“绾绾，别玩水，你咳嗽刚好。”
艾虎一眼瞧见那个蹲在池塘旁边，用手去碰水的小身影。
艾绾黛乖乖地哦了一声，站起来把手在衣服上擦干，转头就看见了艾虎他们。
“小叔叔！小姑母！”艾绾黛登登登跑过去：“绾绾好想你们呀！”
艾虎稳稳接住跑过来的小家伙，将人抱起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小姑母也好想绾绾呀。”
李淑慧走过来：“玉荷，你回来了，这一路上挺累的吧？”
“没事，我精神好着呢。大嫂，大哥呢？”
“去买酒了，爷爷说今天饭桌上必须有酒，你大哥拗不过他，就去买了。”
艾荣川无奈摇头：“爷爷喝酒的坏习惯还是改不了。”
“你小子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艾麟背着手，缓缓走过来，身后跟着两名家丁。
“没有啊。”艾荣川连忙否认：“爷爷，您听错了。”
艾麟哼笑一声：“就你小子皮。荷儿，展大侠也来了？”
展昭抱拳弯腰行礼：“艾老，在您面前，展昭实在担不起这个‘侠’字。”
“展大侠太过谦虚了，江湖上谁人不知南侠展昭的名号？老夫就是年轻的时候，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啊。”
“艾老谬赞。”
“你跟我家荷儿的事情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了，老夫可担得起展大侠一声‘爷爷’？”
展昭双眼微微瞪大：“艾老这是认可展昭了？”
艾荣川笑着插话：“我们连黄道吉日都请人算好了，你说接没接受？”
展昭闻言，双手抱拳、弯腰，毕恭毕敬地向艾麟又行了个礼：“爷爷。”
约莫一个时辰后
宴会开始，虽然没有邀请宾客，但是整个艾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坐在一起，倒也十分热闹。
大伙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笑谈趣事，某桌上，一个丫鬟还鼓舞同桌的家丁向喜欢的丫鬟表明心意。
艾荣川举起杯子：“来来来，咱们干一个。”
酒杯相碰，大家全都一饮而尽，艾绾黛有样学样将杯子里的果浆一下子全喝光了，李淑慧给擦了擦嘴：“慢点喝，呛到怎么办？”
渐渐的，艾虎开心上头，拍着艾荣川的肩膀：“二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艾荣川举着杯子附和：“不醉不归！喝！”
展昭和曹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气、摇头、举杯浅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就到了子时初刻。
宴席也差不多结束了，几个没喝酒的家丁丫鬟留下打扫，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李淑慧和艾荣文负责把艾麟送回房，展昭将艾虎打横抱起，也回了厢房，曹燊抱着醉醺醺的艾荣川走在最后。
因手上抱着人，曹燊只能用脚踹开房门，将艾荣川放到床上，准备打点水过来给人擦擦脸，却被艾荣川一把拽住，曹燊没站稳，被这么一拽，就扑到了艾荣川身上。
艾荣川迷迷糊糊地一下一下点着曹燊的鼻子：“长得真好看，跟着哥！以后哥罩着你！”
艾荣川无奈咋舌，没办法，喝醉了就会‘疯’，问题是他酒醒了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这让每次被撩得全身燥热的曹燊苦不堪言。
曹燊看着眼前双手一直不老实摸着自己胸膛，还一脸傻笑的人，轻声问：“还认识我吗？”
“认识，曹燊，我爱人。”
爱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出的热气能完完全全感受到，被酒水润湿的唇看起来是那么诱人，曹燊的头慢慢低下去，吻上了艾荣川的唇。
情到深处难自禁，艾荣川的双臂攀附上曹燊结实的肩背，屋内桌台上闪烁着烛火。
一吻结束，艾荣川喘着气，眼神迷离，眼里含着水气，因喝了酒有些红晕的脸此刻变得更红了。
艾荣川感到热，便将胸前的衣襟扯开些，他天生皮肤比一些人要白些，右边井栏骨往下一指的地方有一条一点五寸的疤痕，艾荣川曾经告诉过他，这是以前和人打斗时，不慎被对方刺中的。
艾荣川说那时候爷爷担心得每天都会来检查他的伤好了没。
艾荣川见这人居然走神了，气恼地在曹燊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不过力道很轻，成功唤回了神游天外的曹燊。
“发什么呆？”
“没有，就是想到了之前和你的一些事情。”
艾荣川点了点头，良久才开口：“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想，我们可以……”
曹燊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嘴角上扬，以往他和艾荣川做的最大限度就只是喘不上气，他虽然也在艾荣川房中睡过，虽同床共枕，但二人都像躺板一样睡得直直的，今天这样是他们有史以来头一遭。
曹燊轻声道：“好，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艾荣川微不可察点了点头，任由曹燊吻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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