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坝上的白天早已透着刺骨的寒,到了夜里,更是冷得能钻透骨头缝。
夜风呜呜地刮过旷野,连空气都像冻硬了似的,吸进肺里带着针扎似的疼——这正是滴水成冰的时辰。
就在这片死寂的寒夜中,两个黑影贴着地面,像两道轻烟似的摸到了张北煤矿1号矿的大门口。
紧闭的铁门上挂着厚重的锁链,门轴处结着一层白霜,两旁的围墙高耸,墙头还拉着铁丝网,可这些在张虎和赵龙眼里,不过是形同虚设。
他俩是今年刚从部队退伍的老兵,地地道道的张北坝上人,打小在风里雪里滚大,后来在部队又干了五年侦察兵,攀爬潜伏的本事早刻进了骨子里。
说来也巧,他俩老部队的侦察营长向长江,正是金令镇当年带过的兵。
知道金令镇到任张市公安局长后,向长江特意打电话举荐了这两个当年的退伍兵,说他们身手硬、脑子活,是块干警察的好料。
金令镇自己当兵多年,本就偏爱退伍兵的硬朗作风,当即跟人事局、民政局打了招呼,把两人的档案直接调了过来,塞进了刑警大队。
前几天杨晓帆提议一明一暗双线侦察,金令镇心里立马就敲定了人选。
他刚到公安局,局里盘根错节的关系还没理顺,明着安排人手怕走漏风声,引起事端。
他私下找张虎、赵龙两人谈话,让他们休假暗中出任务,特别注意不能暴露身份。
两人一听是秘密侦察任务,都非常兴奋。
在刑警队破案固然十分重要,但论起侦察潜伏、单兵作战,那才是他俩的老本行。
在队里跟着老刑警学破案,总觉得浑身本事没处使,有些憋屈。
这次能直接听局长调遣,既能干回熟门熟路的活儿,还能趁机立个功,两人恨不得当即就动身。
当下,两人以家里有事为由分别请了假,连忙赶回了张北坝上。
此刻趴在矿门口的地沟里,虽说寒气顺着衣领、裤脚往里钻,冻得指尖发麻,但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眯着眼,借着月光和矿里微弱的灯光,仔细观察着大门的动静。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夜色更深了,已经是后半夜。
煤矿大门旁的值班室突然亮起一盏昏黄的灯,紧接着,大门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穿着黑色棉大衣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攥着警棍似的器械,慢悠悠地在大门周边踱着步。
张虎眯起眼,借着灯光打量着两人的步态——落脚沉稳,摆臂幅度均匀,转身时眼神扫过四周的弧度,分明是部队里练出来的架子。
可再看他们微微弓着的腰背里透着的散漫,又不像华夏军人的作风。
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赵龙,赵龙也正盯着那两人,眼里满是惊诧,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日国军人?”
张虎轻轻点头,心里咯噔一下。由日籍军人担任门卫,守着张北的煤矿,这事果然不简单。
两人屏住呼吸,把身子往地沟里压得更低,连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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