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望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仙庭过去千年是百年来一回，收取供奉。可五百年前开始，这供奉突然变成了十年一次。到了朕登基之后，他娘的仙使每年来一次，昨日仙庭更加不要脸，说今后供奉改成了半年一次！”
看着皇帝如墨的面色，颛顼瑞心里冷笑，“这是自己搞不定了，才想起我这个儿子……”
皇帝说完这话，成功地在瑞王脸上看到了震惊，他长出一口气，“今年的供奉，新年之前仙使便取走了，可这回他来，说三日后还要来取。”
“这……这天材地宝本就有限，就算是灵植能长出新芽，那也需要时间呀！”瑞王皱着眉头。
“说得就是！这仙庭实在无耻至极！”颛顼望渊越想越来气，手中茶盏直接甩飞出去，“嘭”地一声炸裂成无数碎片。
“父皇息怒！”瑞王忙掏出帕子，替父皇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父皇今日召儿臣来，是为了归拢灵植等物，三日后交给仙使？”
皇帝大口大口喘着气，他被气得不轻，可没否认，也就是承认了瑞王的猜测。
“父皇，风影局内库盘点完毕了，只是高等级的物件不多，胜在数量不算少，不知够不够用？”瑞王先出主意。
“质量不足数量凑倒是可以，只是这些东西都被仙庭收走，咱们堂堂帝族就什么都拿不出来了！”皇帝最闹心的是，这供奉没有终结之日。
“唉，父皇您这皇位坐的太难了，怎地就能登基后，这供奉变成一年一次了？如今变成一年两次……这仙使是真的吗？”
“仙使不会错，当年父皇登基时与先帝交接，便是这个仙使见证的。且数十年过去了，仙使面容未有丝毫变化。”长生不老、万寿无疆，便是修者的终极追求。
“那……就算仙使没错，可这一年两次供奉，当真是仙帝下的命令吗？凡尘大陆数之不尽，仙帝怎么可能紧着一只羊薅毛？”
“什么羊？薅什么毛？”皇帝不解反问。
颛顼瑞心道：“坏了，薅羊毛是跟灼华说话学的新词儿。”
“儿臣的意思是，竭泽而渔不像是仙帝应有的作风。”颛顼瑞忙找补。
“……我儿所言有理！”皇帝此刻才想起来，这供奉说涨就涨，他连个手谕也没见过，全凭仙使一张嘴！
“父皇，事情紧急，孩儿先回风影局点验物品，后续如何行事，儿臣等父皇吩咐。”瑞王露出急切的表情。
“去吧，辛苦我儿筹谋。”皇帝此刻十分欣慰。
“不辛苦，为父皇分忧应该的，儿臣告退！”瑞王急匆匆走了。
待看不见瑞王身影，颛顼望渊突然想起来，“坏菜了，喊他来是为了让他去鳌园多换点儿丹药，晋献供奉丹药比灵植更好用……”
皇帝光发泄情绪了，大事儿忘了。
喊来内侍，叫人通知瑞王多换丹药，而后头疼的皇帝破天荒地睡了午觉。
瑞王回到王府，心腹前来询问入宫何事。
瑞王冷笑，“我这位父皇真是老了，不过一年多加一倍供奉，就忍不住把皇族的辛密都告诉给我了。”
“这是好事儿呀王爷，皇上把秘密都告诉给您，那便是有意让您入主东宫！”瑞王门客忙拱手贺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看着门客一脸喜意，颛顼瑞突然就觉得这个门客可以撵出去了。
瑞王脸色一冷，“来人给王公子收拾行囊送走。”
那王公子一脸难以置信，“王爷，这是为何？我是做错了什么？”
瑞王冷笑，“没做错什么，就是你这眼界太窄，配不上我瑞王府，送走！”
“是！”瑞王府的侍卫统领领命，没叫王公子多说一个字就把人送出了王府。
且侍卫统领非常贴心地提醒了王公子，在外敢说一句瑞王坏话，当日定叫他身首异处。
瑞王的贴身内侍给王爷换上新茶，“王爷，您怎么就把人撵走了？当初您请到这位王公子，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王公子谋士之名盛名在外，当初想请他的人不少。
“当初请他，是本王没什么见识，如今本王身边用不上他了。”瑞王本也不是个良善的人，他这辈子所有的善良都给了灼华……
不多时侍卫统领回来复命，瑞王倒是非常有心情地与侍卫统领嘀咕起来。
“你说我这个父皇憋了几十年，今日才忍不住跟我说了这些秘密。其实也算不上秘密，仙庭仙使这些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便是高级大陆是万仙界，那里生活的都是各族神兽我也知道。父皇太小瞧我了，以为我是个无知之人。”
侍卫统领难得开口，“王爷，不是皇上小瞧你，而是在这帝族之内，没人有您这般的见识。”
看向一贯嘴笨的侍卫统领，今日能说出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你说得对，不是他们小瞧我，而是我这见识他们不敢想。”
“文清，这帝族、皇位，本王突然不感兴趣了。”文清便是侍卫统领的名字。
“王爷您追随东神盟，修为已入大圆满境界，百岁之内冲击地仙品阶并不困难。若成为地仙，那您便是仙人，这凡尘哪里困的住您。”
文清知晓王爷真正修为时，也是极为吃惊的。
“哎呦，文清今日这嘴是摸了蜜啦！说的话可真甜！”颛顼瑞打趣。
“王爷，臣一向只说实话。”文清三十有二，灵皇下品修为，早先这放在望天大陆，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文清，人这一辈子有很多次选择的机会，选择不同，人生接下来的路也就天差地别了……”瑞王突然感性起来。
“无论王爷选哪条路，文清都会追随王爷，誓死护卫王爷周全！”文清一脸的郑重。
“你一个灵皇护卫我一个大圆满？”瑞王撇撇嘴，露出一脸嫌弃。
“属下无能！”文清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愧疚的表情。
“哈哈哈……起来起来，文清今日这话不过激励你罢了。”颛顼瑞回府途中便央求了敖俊，是的，求了敖俊，这真是让瑞王赴死的心都有！可是灼华被敖俊拦着，见不到。
“自今日起，本王送你们几兄弟入东神盟历练，你们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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