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们你谁？你怎么进来的？你你你……”
完犊子么这不是，能走到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就说明自己有获救的希望，茧中人无时无刻不想着从巨茧中离开。
可，挣扎了几千年，巨茧纹丝不动！
密不透风的巨茧，就是天然的密室，真空般的环境，但凡是个呼吸氧气的生物来了都得死！
茧中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了，初次形成的巨茧，内部还有少量的空气，可随着他的呼吸，这些空气迅速被吸收，被转化，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茧中人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不止长寿那么简单，不死的特性，让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最后，他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犹如进化一般。
真空的环境，按理说不该存在灰尘，不该存在各种微生物，可巨茧内部，仍有一层厚厚的灰，地上来回翻滚的地方，是茧中人睡觉翻身时留下的净土。
这些灰尘都是从外界而来，有空气中的蜉蝣，有不小心进入这里，没多久就死翘翘的尸蟞。
众多尸蟞的尸体，长时间“风干”之下，成了一吹就散的灰烬。
“你，哎！”茧中人看着小小的烟气小人，摇了摇头，很是同情，“来了这里，就别想着离开了，你最好祈祷自己真的是能量生物，这样在你快死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续续命！”
“你进来多长时间了？我之前一直在睡觉，没有注意到你！”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茧内的环境很是独特，一方面具有一部分真空的特性，一方面外界的空气和生物，又能毫无限制的进来。”
“很矛盾是吧？”
“我也觉得很矛盾，既然是真空环境，外面的空气又是怎么流通进来的呢？如果不是真空环境，为什么这里又不能呼吸呢？”
“对了，还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诞生了多久了？”
“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的丰富多彩？你去过人类的社会没有？”
烟气凝成的小小叶晓，只有一个大致的模样，飘忽不定，宛如一阵风就能吹散。
茧中人说话的时候，生怕自己的口气将叶晓吹散，故而面朝另一边，眼睛却是斜视着，不曾将目光从叶晓身上离开。
几千年了，总算有一个生物能陪自己说说话了，哪怕烟气小人的模样有些奇怪，但茧中人哪里顾得了这些，要不是尸蟞也得靠氧气存活，他都想把尸蟞当成宠物养着。
看巨茧内部的空间，原先不止这么点，平躺着在地上连续翻滚几圈都有足够的空间，但现在只能蜷缩着身子，翻个身都能碰壁。
空间不是被压缩了，只是被尸蟞的“骨灰”填满了。
上左右，除了身下，巨茧内部的墙上，厚厚的一层全是尸蟞灰。
他倒是想养几条蛇当宠物来着，他记得自己刚来西王母国那会，在外界看到了很多蛇，特别有意思，还会模仿人类说话。
还有一种蛇，体型巨大，别说一顿了，十顿八顿的都吃不完！
虽然如今的他并需要依靠进食来维持自身的消耗，但每次看着西王母吃东西，茧中人都忍不住口水分泌，止不住的做吞咽动作。
自己没有被认出来，叶晓也并没有觉得奇怪，他本来就没有在茧中人面前露过真容，虽说石像和他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但毕竟时间过去得太久，茧中人关于他的记忆模糊，也不足为奇。
而且看茧中人的说话方式，明显就知道外界的情况，十有八九就和张家的神授有关。
说不得张家人在神授期间所遗忘的事，都是因为他们的灵魂陷入了沉睡，接管他们身体的，就是眼前的茧中人。
茧中人利用了他们的身体做了一些事，因为身子是自己的缘故，张家人就算事后能想起来，也只是模糊的记忆，至少关键部分，是肯定想不起来的。
无他，被眼前的茧中人带走了。
所以茧中人才会知道外界的情况，且断断续续，不知具体，只知大概。
“你的问题有点多了，我懒的一一回答。”叶晓起了逗逗茧中人的意思，盘腿坐着的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茧中人，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
在茧中人不明所以，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的眼神中，叶晓缓缓开口问道：“你就是张家的老祖，第一代的张起灵？”
‘我艹，会说话，会说话？！啊啊啊~’
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尖叫，茧中人的呼吸都局促了一些，能说话，就代表能交流，能交流，就代表他不孤单了。
甭管眼前的烟气小人能活多久，至少有段时间，自己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对对对，我就是！”茧中人，不，应该或是张起灵，忙不迭的点头，继而有些担心，“你别说话，节省能量，你不了解这个茧，这个茧具有封印的效果，只能进不能出！”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不用你开口，我自己说……”
张起灵没有一丝隐瞒，将自己被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你是否会好奇我为什么会有名字？毕竟我的那个年代，‘名字’，是只有那些贵族，或者身份高贵的人才有的，像我们这些平民，那个时候也不能说是平民，应该说是奴隶，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主人掌握着生杀大权，我们只有代号，有的甚至连代号都没有，只是随意的一个称呼！”
“我刚开始也没有名字，只能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在主人死后，我这样的奴隶，本该要为主人殉葬的，但我不甘心，我跑了出来。”
“哪里偏僻，我就往哪里跑，跑着跑着，我就来到了一座雪山，在山巅，我发现了一个山洞，我累了，也不想跑了，就躲进了山洞里，准备在此了却残生。”
“没想到山洞里有一块漂浮着的巨大陨石，陨石下面，还有一个模样奇怪，哦，我刚开始以为是模样奇怪，后来通过其它渠道得知，不是模样奇怪，是姿势奇怪，怪不得外面的人老实说，外国人喜欢抄袭咱们，石像的姿势也抄，都不想想，石像都被镇压了，他们能赢？”
“寓意都不好，能赢才怪了！”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吧？”
‘说的是小胡子嘛，我懂，但，你是不是搞混了，人家小胡子的印，和我正好是相反的，你应该说佛家抄袭！’烟气化作的叶晓，点了点头。
剩下的事，不用张起灵说他也知道。
张起灵在山洞中住了下来，本来等死的他，左等右等，始终没等来自己的死期，反而发现自己实力越来越强，强到不似人间手段。
又等了一段时间，等他熟悉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他出了一趟远门，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想着祭奠一下，因自己逃跑，而收到牵连的乡里人。
结果好坏参半，因时局动乱，各方势力都在忙着争霸，很多该做为陪葬品殉葬的奴隶，都被抽调上了战场，他的乡里人也因此存活。
不好的是，正是因为时局动乱，本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乡里人，个个都躺在家里等死。
不是他们不努力，不知道种地，不知道打猎，天下大乱啊，谁家有口吃的，早就被搜刮走了。
你打的猎物，不等处理干净，就会有人上门收缴。
不给？
村口的白骨，可不是装饰品！
说乡里人善良也好，还是麻木到无力反抗也好，易子而食，分食同类的事，他们没有做过。
生在乱世，不是他们自己能选择的，他们能选择的，唯有一死图个干净！
若是以前没有能力时罢了，如今有了能力了，面对帮过自己的乡里人，张起灵左想右想，食物他也不能凭空变出来，只能想到带给自己奇遇的山洞。
就这样，张起灵带着自己家乡为数不多的亲人，长途跋涉，来到了长白山，此后，他们在此定居了下来。
时局的动荡，天下的大乱，民不聊生，生命如野狗般低贱，张起灵想做点什么，他带着那些愿意跟他平定乱世的人，下了山，用时许久，平定了所谓的乱世。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世间安稳没多久，群雄割据，天下又变成了焦土。
张起灵心累了，迷茫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他又带着跟他下山的那些人，回到了隐居的山洞。
不是作壁上观，而是思考良久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没有吃的时，幻想着能吃饱就已经很满足了。
等食物多到吃不完，又想着别人来伺候自己，又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想这想那的。
欲望如沟壑，永远都填不满！
而在平定天下之时，以往没有的见识，也在此期间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张，有弓有长，意喻结束战争之意；起，承前启后，乱世由他终结；灵，代表着意志，顽强抵抗，永不服输的精神。
很美好的寓意，张起灵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他发现，寓意不寓意的，根本屁用都没有，人们不会因为你的名字，就对你抱有幻想，对你敬畏有加。
它威慑不了贪婪如饕餮的野心家，也拯救不了战火连绵，尸横遍野的大地！
索性，他放弃了所有的幻想，放弃了所有的寓意，张起灵就是他的名字，也仅是他的名字，别无它意。
或许，只是保留了一丝对过去的留恋，也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因为实力强大，就生出贪婪之心，克制自己的欲望，才是他这种人该做的！
他也没有要求乡里人都以“张”为姓，只是，天下间的所有人他管不了，也拯救不来，有限的人，他还是能管理好的。
他也没有因为自身实力强大，就高高在上，娇妻奴仆侍奉左右。
他追求平等，追求自由。
姓什么，是乡里人自己的选择，是留是走，他也从来没有强制过，唯一的要求，不能将山洞中所遇到的奇遇讲与他人听。
天下已经够乱了，若是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掌握了长生，掌握了超出常人的实力，那么底层的人，将再没有出头之日！
让张起灵欣慰的是，没有人离开。
自此，张家形成了，也流传了下来。
守护终极的说法，也是因为老一辈的人都死了，毕竟他们只是长生，不是不死，长生和不死是两码事！
再加上张起灵的失踪，口口相传的隐秘，传到最后，就变成了守护青铜门后的终极。
而“张起灵”这个名字，也成了强大的代名词，成了张家族长的代号。
已经知道的事，叶晓并不想再听一遍，却也知道，张起灵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聆听者，倒也没有打断张起灵的喋喋不休，也没有因其啰嗦，就表现的不耐烦。
“……所以我现在就在这儿了，几千年了！几千年了！要不是外面还有个叫西王母的，时不时来我这里晃荡，我真的，我就……”
“想死是不是？”
“对！”张起灵纠结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可不就是想死嘛，但关键是……”
“想死死不掉？”
“太对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知音！”张起灵都快哭了，他感觉叶晓太懂自己了，连他是什么心情都知道。
‘我能不知道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叶晓心里想着，嘴上却是说道：“我在外面的时候听说过你们张家，就是你们张家人有个毛病，他们自己说是‘神授’，动不动就失忆，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看到你了，我心里倒是有个猜想……”
“不用猜想，就是我！”张起灵打断了叶晓，很是气愤的说道，“那帮小鳖犊子，哪有危险往那钻，我要不出手，他们死多少回了都，还神授，咋不镇墓兽呢？”
“没事挖人家的坟干什么？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我给你说！”
“他们说是为了寻你！”
起初可能是为了寻找张起灵，但后来，寻着寻着张家人自己都忘了目的，只知道下墓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至于哪里重要，张家的族长都一知半解的，只能用“跟终极有关”为借口。
似乎“终极”成了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源头！
‘还是时间跨度太长了！’叶晓心想，口口相传的弊端就在这里，传着传着就容易令后面的人会错意。
“寻我他们倒是来这里找我啊，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张起灵抓着自己的头发，很是苦恼，嘴上骂道，“他们有时候就是太死脑筋了，不知道变通，我说没事不要打搅我，是怕他们遇到危险，他们倒是听话，一次都没来看过！”
“你既然能来到这里，想必也知道西王母国的一些事，我当初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批张家人，他们参与了镇压西王母国的内乱，走的时候干脆的很，什么信息都没给我留下。”
“他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对了，你去过青铜门吧？那个门是我建的，很雄伟壮观是不是？我跟你说老值钱了，什么时候没钱了，你可以撬……嘶，也不用撬，秦岭有个地方，我不知道你去过没有，那里的陨石碎片很奇怪，形成了一颗巨树的模样，青铜门的材料，就是取自那里，你要是去过，应该能知道青铜树的神奇！”
“是很神奇！”叶晓点头表示赞同，虽然青铜树的神异，也是来自他的能力，但以一棵树的形式表现出来，还真是让他没有想到。
‘果然！’张起灵心中了然。
他看叶晓不似人类，如烟雾般形成的身体，根本不该，也不会诞生于自然之中。
这方世界除了有限的那么几个地方，其余地方并无异常，也没有神奇之力。
能诞生如叶晓般奇特生物的，说明叶晓诞生之地，必有陨石碎片。
和陨石碎片待的时间久了，隐隐之中，张起灵能感应到其它碎片的位置，也能隐隐感觉到，不同陨石碎片之间的差异。
他记得自己在某处地方，封印了一个受陨石碎片影响，诞生的奇怪生物，拥有改变他人思想，寄生他人的能力。
连他自己一个普通人，因陨石之力都发生了变化，不但生命无比漫长，还拥有了超强的实力，具体有多强，没有对照，他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眼前的“人”，也是受到陨石碎片影响而变成这样的，似乎也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他是在哪里“诞生”的？’
人老成精，张起灵可不会轻易的相信陌生人，附身后世之人的时间虽然短，也有限，但，他能得知一部分后世之人的记忆。
张家是怎么没的，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动声色的，张起灵又说道：“神奇吧？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就像青铜门后的终极，终极是什么？是不可思议之力？还是能照应出每个人心中所想？又或者是陨石碎片？都不是！”
“是石像！”
说出“石像”二字的时候，张起灵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叶晓的表情。
既然他都能感应到其它陨石碎片的位置，他不觉得其它受陨石碎片之力影响，而产生不同变化的生物会不知道。
只能用“生物”这个词来形容了，被他封印的那个自称是阎王的，连个实体都没有。
或者说也不是没有实体，只是实体更像是“祂”寄宿的躯壳，损坏了就换另一个！
当年他之所以没办法彻底消灭阎王，就是因为阎王的躯体一旦死了，意识会转移到其它的躯体上。
连怎么转移的他都不知道，自然也谈不上提前截断一说，只能将阎王的意识连同躯壳一起封印。
他还特意留下了一支张家人，本想着等自己的实力再强一些，就去彻底解决阎王，可谁知道在西王母国翻了船。
一来到这里，他的实力就无法调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还在，就是无法使用。
而被他留下看守封印的张家人，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刚开始他还能借助“神授”，了解封印的状况，后来连神授都断绝了，他的思维根本就传递不过去。
连自己都无法解决的事，张起灵不觉得其他的张家人就能解决。
从获取的记忆中得知，除了最开始的那批张家人，其余，包括后世的那些张家人，并没有获得任何的超越常人的力量。
他们的力量，更多来自年复一年的锻炼，以及血脉的特殊。
而血脉特殊的张家人，还是自己的种！
张起灵就艹了，要不是出不去，他非得指着自己的种骂娘不可。
没有实力，就不要干那么危险的活计，他忙着擦屁股也是很累的，忙不过来啊，真忙不过来。
再者说了，他将自己的思维传递出去，也不是任何代价都没有的，实力无法动用的如今，每传递一次，他都得陷入沉睡一次。
有时候沉睡的久了，醒来一看，哦豁，自己的后代又没了几个。
今天死几个，明天死几个，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后代能生，还是长寿带来的底蕴太深，竟然还能传承几千年？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言归正传，张起灵的试探被叶晓看在眼里，他点头说道：“你也觉得石像不对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所有的陨石碎片，除了青铜门后的那一块，没有哪一块是漂浮着的，而且，其它陨石碎片的神奇之力，都能在青铜门后的陨石碎片上找到原形！”
“再结合其它的陨石碎片之地，没有石像，也没有天然形成的痕迹，无不表明，青铜门后的陨石碎片，是最特殊的那块！”
“而，给它带来特殊的，唯有同样特殊的石像可以解释！”
“石像不能移动，沉重无比，况且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这是自然界能形成的东西？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对，我也这么觉得！”张起灵也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刚才他就觉得奇怪，现在依旧觉得奇怪的黑色冒泡液体，“说来也可笑，我当初和你办了同样的蠢事，我也想挪动石像来着，还在石像地下挖了个坑，想看看石像会不会沉下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沉重无比的石像悬浮了起来，你把坑填上之后，还企图从石像身上凿下来点粉末研究，凿了半天，还敲到了自己的手！”
叶晓笑眯眯的表情，让张起灵心里一个咯噔，端着茶杯的手都抖了几下，如同见鬼般说道：“你怎么知道？”
他是凿了半天有些气馁，分神之下，一锤子敲到了自己的手上。
那个时候他的实力还没那么强，疼的他吱哇乱叫，所幸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下山接自己的乡里人，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糗事。
他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起灵又重复了一遍心里的疑惑，骇然之余，不禁想着，难不成叶晓是通过青铜门的映照，得知了过去之事？
是了，应该就是如此，进入青铜门的外姓人这百年来尤其之多，说不得叶晓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看到的！”叶晓似笑非笑道，“我不光看到你砸了自己的手，还看到你接家里人进入山洞之前，专门清理了一遍山洞里的卫生！”
“你也知道臭啊？”
“你既然知道臭，你还在我旁边拉屎？你就不能出去拉吗？山洞外面那么大的地方不够你拉，你非得拉到山洞里？咋，怕冻到自己的屁股？还是怕冻到自己的小小酥？”
“外面还没冷到滴尿成冰吧？”
“你……”
张起灵刚起了一个开头，就被叶晓打断：“你什么你？你眼瞎啊？你还说你自己的后代没发现问题，咋的，你发现了？你看看你现在的境遇，你就没联想到什么？”
“我……”
“我什么我？你就是事后诸葛，之前没留意的，现在有了时间了，想到了？既然知道石像有问题，你还专门研究过石像，怎么就不多研究一下？”
“我……”
“还我我我？你纯属本末倒置啊你！你的能力呢？光想着匡扶社稷，拯救苍生了？你倒是沿着能量溢散的源头找一找啊，是从陨石碎片上溢出来的么，你就研究陨石碎片？”
“听我……”
“听你什么？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话说你研究那些陨石碎片干什么？你觉得你有那个脑子研究吗？半吊子水平你出来晃荡，被困在这里几千年，丢不丢人？”
“我……”
“你什么……”
“停！”张起灵嘴如连珠，趁着叶晓停顿的空档，赶紧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你……”
“哎嘿嘿，卡壳了吧？”烟气化作的叶晓，飘到了张起灵的视线前方，指着自己的脸，道，“来，仔细看看，看看我是谁？”
“呃……”犹豫着，张起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现在的样子太模糊了，我看不清！”
外界的叶晓猛吸了一口烟，抬起了头，将烟雾全都吐进了头顶的坑洞。
烟雾如利箭，嗖的一下在茧上留了一个窟窿，直直的射中了烟气叶晓。
烟气叶晓飘忽的身体，也在此刻变的更加凝实，也变的更加清晰。
“哇哦！”张起灵翻身而起，茶杯中的饮料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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