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秦曼初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半躺
洗完澡了，身穿一件白色宫廷风长裙，双腿弯曲，白皙的脚腕盈盈一握，吹半干的头发就那么散着，她微微歪头，手撑侧额，静静看着窗外的夜空
夜空中的繁星
繁星组成的mARRY mE
慢慢呼吸着，一点一点感知着，今晚发生的一切，心口持续胀满。
沈嘉行从浴室出来，他刚洗了澡，只穿了条睡裤，一边朝她走，一边单手拿毛巾擦着头发。
秦曼初给他空出一半的位置，沈嘉行伸手环向她的后背，将人拢到怀里，秦曼初侧脸贴着他的肩窝，手臂横搭在他的腰腹
玻璃窗映着两个人彼此相拥的轮廓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希望你快点醒”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再说：“一星期，两星期，你都不醒，我就不想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怎么样都行。”
半晌，秦曼初轻轻笑，反手撑着沙发靠背坐起来一点，眼睛看他：“怪不得那天早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沈嘉行：“……”
秦曼初重新靠回去，左手举在两人之间，无名指的钻戒火彩流光，主钻边缘的一圈粉钻更衬她的手指莹润光滑。
“你仔细看看”
“嗯？” 秦曼初想到什么，问：“不会被我摔坏了吧”
“那倒没有，钻石很坚硬”
秦曼初的手凑到眼睛前，定睛于那颗比她指面还要大的钻石，三百六十度左看右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沈嘉行握住她的手，将戒指取下来，举高，迎着顶灯的白光，小幅度地找准角度后，说：“现在看”
秦曼初撑起身，坐到他身上仰着头看，沈嘉行拿着戒指稍稍一偏，五彩的钻光有一瞬的波动，就是那么一下，她捕捉到了钻石里的神秘。
她伸手把戒指拿到手里，再次确认：“哇～这怎么做到的啊”
钻石内的正中央，刻有银色的小字体
S q
秦曼初轻轻往后靠，窝在他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脸颊，沈嘉行圈着她，把戒指戴回她的无名指，才说：“不太清楚，这个字母应该是一种液体，注进去的。”
“以前就有吗？”
“嗯，等着你自己发现呢，结果你是个大笨蛋……”
秦曼初不满地轻咬他下巴：“你是大哭包”
沈嘉行无奈笑一笑，抱起她往卧室走。
从傍晚开始，就像是置身在虚虚晃晃的盛大泡沫之中，在热烈的空气里沉浮盘旋，到这一刻，脊背落在柔软的床垫时，整个人融进他结实有力地胸膛时，赤身相拥时，那种真实的踏实感一瞬间冲破了五彩斑斓的泡泡
秦曼初让他关床灯。
沈嘉行这一晚极致的温柔
秦曼初在意识涣散之际，被他捞进怀里，他拂开她侧脸潮湿的发丝，在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秦曼初没听清，只轻轻嗯了一声。
2
头一晚的关机，直接导致沈嘉行早上把俩人的手机开机后，安静的卧室里，突兀的叮叮当当声持续了有七八分钟。
秦曼初在他怀里懒懒的翻了个身，手拽着被子蒙住头，嫌吵，还想睡。
沈嘉行把手机调静音
半个小时后，桌上响起密密麻麻的震动声
沈嘉行先伸手去拿，下意识想挂断的手指在看清联系人的时候顿住。
犹豫了几秒，他轻拍了拍秦曼初的头，叫醒她：“你姑父”
秦曼初慢慢仰起脸，微眯着眼问：“谁？”
显然还处在被强制开机的迷糊当中。
沈嘉行低笑，没作他想，直接挂断，吻了吻她的眼睛，秦曼初因此把眼睛又完全闭上，听他说：“接着睡”
然后秦曼初真就又睡过去了，沈嘉行在两分钟后，轻手轻脚的下床，捞起睡裤穿好，拿着手机去了客厅，反手将卧室门轻轻阖住。
他边走着，边拨通秦曼初姑父的电话，走向落地窗前，纱帘缓缓推开，天空灰压压的，整个客厅略显阴沉。
通话持续了十五分钟
沈嘉行挂断电话后，挺拔的肩背微不可察地松懈了一瞬。
秦曼初这一觉睡到正中午，她睁开惺忪的双眼时，先往窗户那儿看，布帘已经拉开，只一层洁白的纱帘静静地。
灰白的天让她以为这还是早上，这时候沈嘉行推门进来，秦曼初扭头看过去，隐约听见一阵切菜的声音，随着沈嘉行关门，卧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醒了”
他走过来，在床沿坐下往后倒，肘撑在她的头顶上方，勾起一缕头发，凑近了吻她额头，鼻尖……
下一秒，秦曼初捂住了嘴：“没刷牙呢”
“我也没打算亲嘴”
秦曼初眨眨眼，他一脸戏弄她的坏笑，秦曼初打他一下：“讨厌！”
紧接着，嘴巴就被他含住，撬开她的齿间，深吻，卷着她的舌尖，持续了五分钟的舌吻。
他低笑：“我又不嫌弃你”
秦曼初嘟嘴：“我嫌弃你！”
沈嘉行哼一声，坐好后拉她的手把人拉起来：“没良心的，快起来吃饭了”
被子滑落至腰间，秦曼初反应的快，嗖的又躺回去拉起被子裹住：“你给我拿衣服”
沈嘉行笑了笑，有点没看够的兴味儿，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内衣，家居服，慢悠悠走到床边后，衣服放下，毫无征兆地一把掀开被子，钻进去
“呀……”
秦曼初惊叫一声，沈嘉行单手将被子向上扬起来，完全包裹住两个人，低低窃窃地娇笑声从窸窸窣窣耸动的被子内传出来。
屋内没有阳光，却胜过一切明媚。
闹了十分钟，俩人才一起从卧室出去，正好阿姨把菜端上桌，门铃响起来。
沈嘉行说一句是张齐，便过去开门。
午饭三个人一起吃，沈嘉行和张齐聊些公司的事儿，年底了，各个项目的进度已经放假复工的时间问题，秦曼初听不太懂，就看手机，回复昨天晚上学生群里以及同事，同学，对她的各种轰炸。
秦曼初看到白晴发来的祝福，还有那么一点意外，因为自她从苏城回来，她们没有过任何的联系，连朋友圈点赞都没有的那种，就纯纯像个躺在联系人里的僵尸号。
她简单回了句谢谢，也祝你幸福。
便退出对话框，看下一个朋友的信息，几秒后，没想到白晴又给她发来了消息，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地聊了起来。
最后，聊天趋于尾声时，秦曼初出于礼节，邀请她有时间来海城玩。
但看到白晴发来的几个字时，秦曼初惊讶不已。
沈嘉行注意到她筷子杵在嘴里超过了五秒，对着手机发愣，问：“怎么了”
秦曼初放下筷子和手机，看他：“白晴你还记得不？”
“没印象”
张齐倒是知道，提了一嘴：“就靳风外面养的那个”
沈嘉行没当回事儿，面露一种‘谁养谁都和我没关系’的姿态。
“她怀孕了”
这句话，让沈嘉行突然沉默，表情也沉默。
张齐说：“靳风家里那个，都生几个月了，百天宴我还去了。”
“啊？”这就让秦曼初更惊了
“他不是……” 秦曼初斟酌了一下说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惋惜了一下：“那时候我还觉得他餐厅那个包厢名字的含义特别好，等风，向晴，我一度以为他是个被现实压榨的理想主义者。”
张齐乐了：“除了你身边这位，据我所知，圈子里至今有三个，为爱抛家舍业的男人。”
“这么少啊”
“你听完啊” 张齐接着说：“没挺过两年，都灰头土脸的回家了。该结婚结婚，该逍遥逍遥。”
秦曼初听完这话，扭头看旁边的沈嘉行，沈嘉行也转头看她，往后一靠，闲散地抱臂，来一句：“有没有更爱我了”
秦曼初笑，慢慢地点点头，说：“超级爱你”
张齐：“考虑一下第三个人吧”
“张齐，你不解决个人问题吗？这样我们可以四个人一起吃饭，你就不多余了”
张齐：“……”
张齐走后，沈嘉行就坐在书桌处理吃饭时候张齐提到的几个项目问题，秦曼初看了会儿电视，两点，便进卧室换衣服准备去学校上课。
沈嘉行一分钟后进来，秦曼初衣服脱一半，他过去从身后拥她，微微躬身，侧脸蹭着她的头发，说：“老婆，今天降温，别去了。”
“那怎么行啊，郑老师都把课时费转我了。”
“你给她退回去。”
磨了好一阵，沈嘉行不让秦曼初换衣服，算着时间，卡到两点二十分，说已经迟了。秦曼初无语死了，既然这样，索性就让他去给主任打电话请假。
沈嘉行打过去电话，说了两句，第一句，我是沈嘉行，第二句，我老婆替郑老师代课，今天请假。
这两句话后就挂断了，秦曼初特别好奇主任说了什么，沈嘉行说：“亲一下告诉你”
秦曼初没犹豫啊，反正他就这点出息！
“他说，好的”
“没了？”
“没了”
“…………”
中文系主任在全校是出了名的数一数二的难搞，平常谁去请个假，不听一堂三十分钟的德育课那指定是出不来那个办公室。
“真就没有敢抵制资本家压迫的人？”
“有啊”
“谁？”
他又是那句：“亲一下告诉你”
说着话，圈着她的腰往床的方向走，秦曼初抬下巴亲他，脚下慢慢后退，退到床边，坐下，他俯身压向她往后倒。
秦曼初突然换话题，早就想问他，因为他忙着工作，就没打扰他。
“你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高兴啊？”
沈嘉行愣了一秒，为她的细心，因为那时候她正听张齐说靳风的事儿，听的挺认真。
他说：“没有”
“骗人，你有没有情绪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倒是看出来我为什么不高兴”
秦曼初枕着他的胳膊，想了几秒，不太确定地问他：“因为我说白晴怀孕了”
好久，他突然抱紧她：“嗯”
秦曼初听他闷闷地一声，心头生出许多苦涩，她了解，沈嘉行在知道那个孩子以后，痛苦不比她少，如果说她承受了身体上的痛苦，心理上的痛苦，那么这些，都会翻倍地统统压在他的脑子里，压在他的肩上，压在他的心里。
秦曼初知道，即使她原谅了沈嘉行，释然了那个孩子可能真的跟她无缘，但沈嘉行，他永远过不去那个坎。
目光交汇，秦曼初看他眼底溢出来的惭愧，懊悔，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她（他）会回来的，她会知道，这次爸爸也在等她。”
爸、爸
沈嘉行喉咙骤紧，是啊，本来，他应该是个爸爸了……
就那么看着她，眷恋，深深吻她
3
晚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饭，理由是，为了庆祝沈嘉行求婚成功。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曼初才知道沈嘉行早上和姑父通过电话的事儿，是温夏告诉她的。
“姑父说没有说别的？”
“没有，我爸就是问我，你和沈嘉行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把来龙去脉讲清楚”
秦曼初听着
温夏问她：“你怎么打算的”
秦曼初沉默几秒，反问：“过年带回家？”
“行啊” 温夏耸耸肩：“定下来我也放心了”
这一副少年老成的语气把秦曼初逗笑了，沈嘉行伸手，把她的脸转到他面前，问：“笑什么”
“不告诉你”
沈嘉行：“……”
“我平常就这么教你的？”
秦曼初笑问：“亲一下就告诉你？”
这句话落，他倾身，歪头就亲上她的嘴，也不管多少人看着，亲了很久
分开，秦曼初把额头抵到他肩膀，嘟囔着：“还是不告诉你”
给沈嘉行气笑了。
饭后，陆子云提议去会所玩会儿，秦曼初是玩不动了，昨晚再加下午，她浑身都酸软，坐久了腰也累，只想躺着，但她也就说有点困了，她就不去玩了，可大家都不干，非说人必须齐，最后，折中，一行人出发韩彬家，打牌喝酒。
秦曼初先上楼，换了家居服，沈嘉行也就一并换了，她从洗手间出来，沈嘉行手里拿着件他的毛衣开衫走过去，给她穿上
秦曼初边理袖子，边说：“都没见你穿过，全让我穿啦”
“专门为了让你穿买的”
秦曼初笑了笑，环他腰，仰着小脸看他，语气似撒娇：“你怎么这么好”
沈嘉行没和她闹，淡淡笑着，手指拨她额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声线柔和：“和你比，我觉得还是差了很远，你不能满足，你要要很多很多”
“你这是什么话，爱本来就没有衡量标准，就像张齐说的那样，至今除了你，还没有一个人能坚定地舍掉所有的外在物质只为了一个喜欢的人，但你为了我，就做了那个唯一，我觉得这是你对我最大的诚意了。”
“但我那个时候还是先选择了公司”
沈嘉行介意，很后悔自己当初这个决定
“你都说了啊，那是意外，假如没有欧阳曦那件事儿，我们不会分开。沈嘉行，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问你，我是说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那是因为我真的很相信你。我相信你不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不会撇开我，但如果真有那样的绝境，我也舍不得让你为难，我大概率会自己提出分开。”
之后，空气里就那么静默了几分钟
几分钟里，两个人看着对方
秦曼初浅浅笑，慢慢对他说：“都过去了”
她的话，很轻，很轻，但就是像一场汹涌的洪流灌进他的心里，将他的生命无限膨胀
分开的那一年，知道她一个人不声不响跑去山里支教，去见了她，看她剪了头发，看她把那间破房子布置得井井有条，看她手上冻的有了裂口，随身携带创可贴，沈嘉行总是想，她小小的一个女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能量。
可后来，他又知，她承受的何止是那些。
她总是柔的像缕轻风，像早晨刚刚好的阳光，像午后晒暖的粼粼海面，沈嘉行自问，只一眼，她浑身散发着有关岁月静好的一切诠释，他被那样清澈的温柔气息所吸引
可偏偏， 他没保护好她。
她经历不该经历的坎坷，就像座大山，沉沉地压着他，压的他抬不起头。
他抚摸着她嫩滑柔软的脸颊，黑亮的瞳仁装满她，那是种无声的爱惜，无声的坚定，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他可以在她面前哭，在她面前装可怜，在她面前肆意坦露自己所有的脆弱，但，他无法言喻他一个大男人败给了一个女人，自愧不如的心情。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
肩膀就那么垂坠，他发胀的喉咙慢慢说：“谢谢你，无条件的爱我。”
秦曼初张开双臂整个的抱了他一会儿，然后捏了捏他的脸，模样骄纵：“老公，你真的好肉麻”
“你习惯”
他语气无赖又强硬，秦曼初做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好吧”
沈嘉行在厨房洗水果，秦曼初喝着药，靠在旁边等他，每天喝药这个事儿真的挺烦，二十毫升的口服液，她磨磨蹭蹭能喝二十分钟。
“我要是能替你，我真不想看你这么发愁”
沈嘉行喂了她一瓣切好的橙子，秦曼初丧气撅嘴：“到底还要喝多长时间啊”
沈嘉行一手端着水果盘，一手揽着她的肩，带着她往门口走，准备下楼。
“一会儿问问纪寒，他上次说要喝几个月”
俩人到楼下，是韩诺开的门，第一句就说：“楼上楼下，我以为你俩跑美国换衣服去了”
“他临时有工作要处理，就耽误了一会儿”
秦曼初这瞎话说的特自然，沈嘉行淡淡睨她一眼。
温夏，小九，韩诺和秦曼初围着茶几坐，打斗地主，输了要转账的，几个男的则坐在岛台那儿喝酒，韩彬和陆子云抽了两根，勾的沈嘉行也馋，他本来坐的位置是正好和秦曼初面对面，和纪寒换了个位置后，就背对秦曼初，偷偷摸摸地点了根烟。
抽两口，陆子云拿杯，淡淡说：“你媳妇儿看你”
沈嘉行立马就把烟摁了，转身，秦曼初正眼巴巴望着他：“沈嘉行，我没带手机，你给韩诺转钱”
他拿手机：“多少”
“五十”
“…………”
陆子云喝着酒，走过来：“你们这玩儿多大啊”
韩诺说：“你应该问沈太太输了多少把，一块钱一把，地主翻倍”
秦曼初单手撑脸：“我觉得你们在骗我钱，为啥总是我当地主。”
笑死人了
陆子云挤到韩诺和温夏中间，盘腿坐下：“来来来，我来一把，我看看曼初这牌技到底有多牛逼”
然后韩诺就去看秦曼初的牌，一圈儿打下来，韩诺呵呵笑了一声，做了个总结：“没事儿没事儿，你就好好做你的总裁夫人，你们家有一个脑子够用的就行了”
“……”
秦曼初气的不玩了，怪起小九来：“上学的时候你老在后桌打扑克，怎么不教教我”
“别冤枉人啊，傅文远巴不得你去后面玩”说起这，韩诺和温夏起了八卦心，一左一右缠着小九，让她讲秦曼初早恋的事儿……
小九抿了口酒，吧啦吧啦讲了一大堆，后头想起什么，说：“诶，其实我没告诉你，咱俩吃的那些德芙，都是傅文远贿赂我的，还有别的班的男生送的”
秦曼初：“…………”
小九因此就想到一件更搞笑的事儿，笑的脸都红了，就讲：“那次有个高三的在操场堵她，质问她收了他的情人节礼物为啥不理他！她当时都懵了，她上学那会儿特乖知道吧，然后那会儿又是高一，那男的是个体育生，又高又壮，给她吓的差点儿哭了，因为那礼物是我接手的嘛，然后我随机应变，就说，哥哥啊，那不是送我的嘛……”
“噗……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沈嘉行，一屋子的狂笑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个二货转脸就说是送我的，我怕他瞎传，硬着头皮跟他好了一星期。”
秦曼初拿了个车厘子吃，白她一眼：“所以你一个星期的下午自习时间都泡在操场看他训练，我在教室替你写作业……”
“我那都是为了谁！”
秦曼初跟纪寒说：“后来我对巧克力都有阴影了，必须亲眼看到是她买的，我才敢吃。”
纪寒失笑，真拿小九没一点儿办法
陆子云绕有兴致地说：“你说咱们那会儿要是在海城上学，那可就有意思了。”
小九嘴里鼓着一口酒，摇头，咽下后才说：“她那时候一门心思学习，她压力很大的。她跟傅文远好，有一半是因为这档子事儿，她觉得有男朋友了应该就没人再找她了，人家傅文远当时很文气的，跟你们不是一个做派，完全不干扰她学习”
沈嘉行没个正形地在沙发斜靠着，手勾着秦曼初的腰，往后一带，秦曼初背贴进他怀里，转脸看他时，他在耳边哼了一声
秦曼初轻笑，下巴被他手指抬，被他亲，亲完说他吃醋了。
“你抽烟了？” 先问，然后就肯定：“你抽烟了！”
“狗鼻子”
她发极小的声音，说：“尝出来的”
沈嘉行刚才那点儿不爽瞬间飞向外太空，对她这种话里隐隐约约的暧昧爱到不行。他喝了几杯，不醉，但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有点儿微醺，喉结慢慢滚动，眼睛一直抓着她，不提走，什么也不提，就那么抱着她，下巴放她肩膀，整个人腻得很。
秦曼初在听陆子云讲他们上学时期的事儿，打架啊，逃课啊，泡吧啊，上网，听的认真，睫毛忽闪忽闪地，听到沈嘉行打架的时候，她突然就问：“不会是为了女生打架吧”
耳朵就被他咬，听他低哑着：“活了三十多年了，只为你动过手。”
没人听的见，带着酒精的呼吸又烫又软，秦曼初缩了缩脖子，脸红了，她稍稍偏头向他，膝盖碰他的膝盖，低语：“别闹”
听他们继续讲，陆子云说不是为了女生打架，好像是为了一个二世祖非说自己是苏城老大，他们就不服，不服，就打。韩诺抢先发言，指了指陆子云和韩彬：“一般是这两个二愣子冲锋陷阵”
而后再看纪寒和沈嘉行：“他们两个是动脑出点子的，然后张齐管善后。”
小九问：“你呢，你喊加油？”
韩诺就笑：“我管给他们送情书的。跟你的作用差不多”
秦曼初：“…………”
“但那时候韩彬和陆子云最招人喜欢，他俩就跟孔雀似的，那屏走哪儿开哪儿。那三个人呢，整天就跟面瘫似的……”
韩诺这么讲着，顿了顿：“但沈嘉行有时候也会和女生……”这句话后朝秦曼初挤挤眼，以一种你懂得的表情，说：“我见过”
秦曼初闻言，手肘顶开他，叠起二郎腿，抱臂，端着准备严厉审问的架势，一群人笑着看热闹儿
“又是你心情好？”
沈嘉行思考了那么几秒，说：“可能吧，忘了”
“现在想”
“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怎么想其他人”
“……”
齐刷刷一脸呕吐的表情再加同款声音
秦曼初扭头，肘撑腿，手托侧脸，不看他，沈嘉行对着她的后脑勺笑了一声。
没下文了，两分钟后
韩彬问：“就这么完了？”
“你还想怎么着” 沈嘉行撂一句：“要详细说以前的事儿，那几晚上我也说不完”
“得” 韩彬拿酒杯冲他一点：“当我没问”
十一点多的时候，秦曼初是真撑不住了，其他人还在喝酒玩牌，小九看出来她困的不行了，说今晚温夏跟她睡，让秦曼初不用管，她便和沈嘉行先回去了。简单洗漱一下后，换了睡裙倒床就睡，沈嘉行洗完澡出来，本来还想让她喝一杯牛奶，叫了几声没反应，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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