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听到张文的话，眼睛瞪的老圆，摇着头，嘴里头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张文跟老肖相视一笑，这个家伙的心理防线终于崩了啊，即便他的言行早就漏洞百出了，可只要他还死咬着不松口，就是个麻烦呀。
“没什么不可能，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马明，护栏上的那些血渍已经证实就是你的，也就是说，那段护栏就是你锯断的，用的工具就是你买的那根锯条，因为不熟练或是慌张，你剌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从而给我们留下了证明你犯罪事实的最有力证据。马明，到了此时此刻，你还不想如实交代吗？你以为你拒不承认了，我们就没办法给你定罪了吗？现在的讯问，就是在给你机会。”
张文的声音在不大的审讯室里，炸的人的耳朵嗡嗡作响，马明垂着头，脸上的大汗珠子都滴到了地上，连续不断的嘀嗒声，像是锤子砸在了他心上的声音。
马明的内心剧烈的斗争了一会儿，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张文，“张，张警官，可是，许昭他并没有死啊，而且，更加没有因为我的行为受伤啊，我，我这也犯罪了吗？”
“马明，你是承认了我上述举证中的犯罪事实了吗？”张文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是，是，我，我确实是想许昭死的，所以，在得知他们家闹了矛盾吵过架了，他会习惯性的跑到那段小河边冷静情绪的事情后，我便有了在那里除掉他的想法了，还因为，他是不会游泳的。”马明不再拒死不认了。
“你要杀许昭的原因是什么？”
马明咬了一下嘴唇，“是因为，我喜欢的女孩，她，她心里却只有许昭。”
“这个女孩是谁？不会是樊丽吧？”
张文这个脑补怪，轻轻地晃了一下头，赶紧将刚冒出来的想法都给按灭了。
马明嗤笑了一声后，又腼腆了起来，“樊丽？呵，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是脱光了送给我，我也不会要的。我，我喜欢的是跟这个女人同科室的小陶，我刚进超雄办入职的那天，找不到人事科，恰巧碰上了送文件的她，是她给指的路。她长得虽然只能算得上清秀吧，可我一眼就沦陷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呢。可是，等我鼓足了勇气跟她表白时，她却告诉我她有喜欢的人了。”
马明此时有点儿沮丧，“于是，我就偷偷的跟踪她，发现她每天除了跟同事逛逛街外，多数时间都是独来独往的，我觉得她骗我了，她根本就没有喜欢什么人。我忍不住的就去问她，可她再次言之凿凿的，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是绝不会接受我的。我想了又想，那她应该是暗恋某个人了，我很想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他咬牙切齿的，搁在椅子上面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跟踪她的事，我还在继续着，但更多是悄悄的观察，终于让我发现，她看着许昭的眼神很不对劲，即使她极力的掩饰着。可只要有许昭在场的时候，她的一些言行，让我确定了她喜欢就是许昭。有一天，我便在她下班的路上拦住了她，问她，是不是喜欢上许昭了，她没有否认，我说人家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她说她又不去破坏，偷偷的喜欢又不犯法。我认真的思考了好久，决定还是去息求她。”
讲到这里，马明的眼眶红了。
“可是，她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拒绝了我，还坚决的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的，让我死了这条心。渐渐地，我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是许昭的错，如果没有他，小陶肯定会喜欢上我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是暗戳戳的希望许昭能离开超雄，后来，又慢慢的变成了，每天都会在心里诅咒他会出意外死了才好呢。”
马明说着说着，脸上又有了一股狠戾和畅快的表情。
“直到，我发现了王进在追求樊丽，我苦苦的忍耐着，想等到那个女人顶不住了王进的金钱攻势，真的有了奸情的时候，我再出手捅破了。到那个时候，许昭不但被老婆戴了绿帽子，而且会，不，是一定会离开超雄的，至于是愤而离职，还是被开除的，不重要。为了早点达成我的目的，我还在暗中为樊丽的出轨推波助澜了好几次，甚至希望许昭知道了之后，会打伤，或者是打死了王进，那么，我就会彻底的没有了这个情敌了。”
看着马明这会儿阴恻恻的神情，张文的眼神布满了寒霜，人性之恶，会超出人的认知和想象的。
“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对许昭起了杀心的？”为了笔录的清晰明了，张文又问道。
“嗯，具体是什么时候，说不上来了，反正小陶对他越上心，言语间越是维护着他，我对他的恨意就越浓。他是北方人，没有学过游泳，连狗爬式都不会，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死的很意外。”
“哦，那，锯断那段护栏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自然是明知故问的，但必须要马明亲口说出来。
“我试着摇晃过护栏，挺结实的，即使我在后面推，许昭也未必能掉得下去的，只能再多个步骤了。”
“如果你得逞了，那明显的锯痕，我们警方不会查吗？”
张文给了他一个，傻子啊，千万别把警察当傻子的眼神。
马明那目瞪口呆的表情，说明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啊，张文和老肖不约而同的嗤笑了一声。
就这脑子，要么不犯罪，犯的还是这样重的刑事案件？
“那天，你锯完护栏之后，就立马离开了吗？”张文接着提问。
马明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头，“我没用过锯条，一下子划到手指头上了，疼的要命，我跑到兴业路上，找了家药店买了消炎药水和纱布，自己给自己包扎的。”
“那后来，你是直接回家了吗？还是又去了别的地方？那根锯条你扔到哪里了？”
“没有回家，找了处花坛，我在那儿坐了会儿，想到下班的时候，我听到王进骚包的跟别人说他今天晚上佳人有约，估摸着许昭家又得不消停了，便又去了河边，躲在了一旁，可是许昭并没有再过去，那根锯条就扔在兴业街上的一个垃圾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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