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有些意外，又有些焦躁地往前走。
“夫人，让我试试吧，我真的可以！”
她表现得越是急切，就越是让沈可欣觉得可疑。
沈可欣转过身，眼神中带了严肃。
“柳老师，我是你的雇主，我说了，现在你的工作结束，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家！”
柳晴怔愣住。
她第一次看沈可欣这样的表情。
和之前总是温温柔柔，温声细语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柳晴还要说什么，刘姨这个时候也感觉不对，拉着人出了门。
等柳晴离开房间，顾盼立马就不哭了。
沈可欣抱着孩子，低头亲了亲。
“宝宝，怎么了，是不是柳老……是不是那个柳晴对你做了什么？”
这么长的句子，这么难的话，顾盼不该理解。
所以他没吭声，只是抱着沈可欣的胳膊。
眼泪汪汪，委屈得不行。
公馆门口，柳晴被送上司机的车。
刘姨站在门口，对她的话视若罔闻。
“还请你现在离开，后续如果要继续聘用你，我们会电话通知。”
柳晴没想到，那个小孩竟然会因为自己的话吓哭。
可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懂这些。
之前自己对家里那个说的时候，他就跟个二傻子似的，还在冲自己傻笑呢。
柳晴焦躁不安，不停地咬着指甲，手指咬出血都没有察觉到。
司机从中央后视镜看到，提醒她。
“柳小姐，你的手最好处理一下。”
“这种车清洗一次费用很高，请不要给我添麻烦。”
司机看出柳晴的不对劲儿。
那副心神不定，眼神飘忽的模样，看起来跟外面那些疯子差不多。
司机留了个心眼，把手机调成后置录像，对准了仿佛听不懂话的柳晴。
沈可欣抱着顾盼，把人放在自己腿上，陪他一起玩积木，一起看早教类的小视频。
虽然孩子没有再哭闹，可沈可欣不舍得离开他分毫。
好在钟毅过来检查过，确认孩子没有问题。
沈可欣才松了口气，不然得急死。
本来沈可欣想给顾慎打电话，让他回来。
可顾慎回来，也一时半会查不到什么，反而耽误工作。
又到了年关，顾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沈可欣自己把婴儿房的监控看了好几遍。
但不管怎么看，都平平无奇。
柳晴没有问题，顾盼是突然叫起来的。
沈可欣让人去调查柳晴，越详细越好。
之前看她老实，不是什么偷奸耍滑的人。
沈可欣就没有费心思去打听。
她想着，反正都是在自己家，柳晴总不能把孩子带出去卖了。
现在想来，当时就该谨慎小心一点。
顾慎下班回来，客厅没有人。
刘姨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
“先生，您上楼去看看吧。”
她满脸担心：“今天可可突然哭闹不止，夫人担心坏了？”
“哭闹不止？”
顾慎蹙眉，加快脚步上楼。
他倒是不担心顾盼。
他哭闹，说明是想传达什么。
但沈可欣跟着操心难过，顾慎就不能忍了。
婴儿房的门还是开着，顾慎急匆匆的脚步被沈可欣捕捉到。
她的心像是定下来，抱着顾盼。
“你听见了吗，爸爸回来了，让爸爸给我们可可做主，好不好？”
顾盼难得没有反驳，他也正等着顾慎回来呢。
顾慎带着一股风，闯入婴儿房内。
“怎么了，刘姨说孩子一直哭。”
顾慎先是抱了下沈可欣，又去摸顾盼的脸蛋。
红扑扑的，不过倒是没有发热，可能是闷的。
顾慎用床头的遥控器，把窗帘拉开，光线透进来，屋子也跟着亮堂不少。
沈可欣把今天下午的事情给顾慎说了，顾慎定定看着顾盼。
两人对视的时候，眼神交流了不少东西。
总之这个柳晴确实有问题。
但他得找个时间，跟顾盼单独相处，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也累了，下午是不是还着急了？”
顾慎摸摸沈可欣的后背，有点汗湿。
“先去洗个澡，不然一会感冒了，就不能抱可可了。”
沈可欣无所谓自己感不感冒，但听到后半句，立马乖乖起身。
“那我去洗澡，你就在这陪着可可，我担心他一个人待着会没有安全感。”
这正合他们的意，顾慎点头，把孩子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你来。”
沈可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没有了第三个人，父子俩表情都严肃起来。
顾慎臂弯松了松，但仍旧抱着顾盼。
“你说说，怎么回事？”
顾盼瞥了眼角落的监控，胳膊环着顾慎的脖子，软软地贴着他。
顾慎有些怔愣，孩子主动抱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没等他感动多久，耳侧传来顾盼小小的声音。
他把柳晴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给顾慎。
顾盼记忆还算不错，一字不差。
顾慎脸色越来越沉。
这个柳晴，好好的家教不做，竟然诽谤起主人家里来。
顾慎冷哼一声：“当真是胆大包天，我看她是不想混下去了！”
顾盼很认同地点头。
明目张胆就敢对孩子这么说，之前肯定没少干。
顾盼又重新趴回顾慎的肩膀。
“你去找人联系一下她之前的雇主，问问情况。”
“还有，她家里不是有个侄子？也调查一下。”
顾盼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声音带着婴儿特有的软糯，含含糊糊，断续也不甚清晰。
但顾慎就是能听懂，只是有点费劲儿，需要听一半，再猜一半。
顾慎点点头，手臂托着顾盼的屁股，把人往上抱了抱。
“我知道了，今天你做得很棒。”
顾盼被抱起来，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慎把孩子抱到了主卧。
哪怕知道顾盼不是小孩子，已经有十几年的经历，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但顾慎还是担心，把人放到主卧的婴儿床上。
以前放着很宽松，但现在再放上去，竟然已经有点小了。
“会不会小？”
顾慎瞥了眼关着门的浴室，低声问着。
顾盼两只小手左右划拉着，小腿也蹬来蹬去。
确认过自己能活动的空间后，顾盼摇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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