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珩亲自护送楚菀和程九鸢回京，楚泽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皇上，这宸王回京，咱们可得做好防范。”上官淮提醒道。
“这有什么好防范的，有玄甲军亲自押送，还能出问题？”另一位大臣道。
楚泽轻声道：“既然他回京了，就永远留在京城吧。”
几位大臣一惊，互看一眼。
“皇上的意思是……”
上官淮思索道：“先皇去世不满三年，宸王便勾搭丞相千金，此为不孝。”
“包庇永乐公主，破坏两国邦交，陷皇上于两难，差点引发战火，是为不忠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斩首也不为过。”
另外几个大臣不敢多言。
楚泽勾唇：“朕心怀仁义，他纵然犯下大错，但朕也不忍要了他的命，圈禁在京城便是。”
上官淮立刻就明白了。
圈禁了，想做什么都可以。就如先太子，一把火烧死，也无人追查。
“皇上仁慈！”
“皇上仁慈。”几位大臣立刻跟着恭维。
楚泽并没有想一把火烧死楚珩，而是想着挑了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如一条狗一般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看看这样的楚珩，程九鸢还会不会要！
想到这里，他轻笑出声。
这笑声吓得几位大臣一激灵。
这皇宫里，确实没有几位正常人啊。
楚珩一行人离开这日，不少百姓到城门口送行。
为免走漏风声，被京城的人发现异常，江岫白依旧留了部分士兵，让他们守着荔平城门，百姓依旧暂时还不能出入荔平。
“殿下保重啊！”
“程姑娘，早些跟殿下回来。”
“公主，一定要好好的啊！”
“殿下，早些回来！”
楚珩几人从车窗探出脑袋，手都快挥断了。
出了荔平，看着城门越来越远，楚菀泪眼朦胧道：“这些百姓真好，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她不知晓玄甲军是楚珩的人，还一直对江岫白翻白眼。
此次回京，裴家二老跟言玉一家没回去，想着等一切平定后，再来接他们。
在路上行了数日，一路行来，听见不少百姓在议论此事。
都在说宸王还是败了。
“胳膊能拧过大腿吗？那毕竟是皇上。”
“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还没撑满半年。”
“你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为了荔平百姓，宸王还真不一定。”
“要说这是真难选，一面是百姓，一面是亲妹妹和未来夫人。”
“败了就是败了，还不是要亲手送上妹子和自己夫人……”
正吃着饭的楚珩默默放下了筷子，程九鸢伸手按住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大部队在城外，他们进城来买些东西，顺便吃个饭。
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但若闹大，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桌的一群脑满肠肥的几个男人还在嘴贱。
“你们说，皇上逼公主回京，为何还要逼丞相千金回去？”
“不是丞相上书痛斥宸王，说他诱拐良女的吗？”
“这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人，人家可是有婚约的，丞相家丢了女儿，皇上这么热心？”
“听说那丞相千金长得美若天仙，怕是皇上惦记……”
“你不想活了？这话也敢说！”
那人明显喝多了，“哎，你说皇上要什么女人没有啊，何必惦记个残花败柳。都跟别的男人跑了一年多了，还能是完璧？这样的破鞋……呃……”
“啊！！！”
一声尖叫响起，接着酒楼里一片混乱。
只见方才那男人突然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程九鸢几人淡定地用着饭。
很快官府的人带着仵作来了，官府封了酒楼的门，官兵在询问那男子同坐的人。
仵作走了过来：“大人，是饮酒过度。”
没多久，酒楼就解封了，程九鸢几人也用完了膳，径直离开了酒楼。
在这种偏远城镇，都能听见关于程九鸢不好的传言，更别说京城了。
楚菀安慰道：“程姐姐，你别放在心上，这些人是不知内情。你可是在父皇和娘家人的见证下，堂堂正正地嫁给我皇兄的，等真相大白那日，这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程九鸢摇了摇头：“我没放在心上。”
她去荔平的时候，就料到了。
但正如楚菀所言，她如今是楚珩明媒正娶的王妃。
因为顾及到昭烈帝和祝太傅，他们走得很慢。
半个月，终于到了京城。
到京城时，已经是半夜了。
程九鸢没有回相府，而是大大方方地与其他人一起，住进了宸王府。
有玄甲军在，楚泽十分放心，只派了一个内侍前来。
之所以选择深夜进城，也是为了昭烈帝等人的安全。
混在玄甲军里，一起进了宸王府的昭烈帝，没有引起内侍的丝毫怀疑。
毕竟谁会去怀疑一个死了一年多的人会死而复生呢？
内侍的注意力全在楚珩、程九鸢以及楚菀身上。
“既然宸王到了，记得明日一早进宫。”
楚珩点头。
“那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他转身看着江岫白，颐指气使道：“好生看着，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江岫白拱手：“公公放心。”
那公公才扭着肥臀上了府外的马车。
江岫白朝着内侍的马车‘呸’了一声。
“这太监是谁？看着权力不小。”程九鸢好奇道。
楚菀厌恶道：“还不是仗着全公公那义子的势。”
楚珩道：“先进去吧。”
夜，已经过去一半。
后半夜，谁也没心思睡觉。
王府管家以及跟着回来的下人手脚麻利地把王府的灯燃了起来，书房和厨房先打扫了出来。
书房内，灯火通明。
昭烈帝穿着斗篷坐在上首，楚珩指着皇宫布防图开始布局。
“方才所说的便是皇宫的布防，孟州会搞定。”
“明日早朝，本王会带着永乐进宫。父皇和太傅、穆尚书依旧扮做玄甲军，混在玄甲军里进宫。”
“只要父皇露面，楚泽的狼子野心就藏不住了，为的就是怕他狗急跳墙。”
“鸢儿，你功夫好，也扮做玄甲军，跟在父皇左右，一定要护好自己和父皇。”
“你放心！”
“菀儿，明日不管发生什么，跟在我身后。”
“我母妃……”
“淳妃娘娘那边你不用担心，孟州会照顾好。”
“我早已与栾安和孟州他们通过气了，皇宫的守卫，他们会搞定。京城其他的，昭信侯父子会稳住……”
楚珩拿出一份名单摆在桌上：“这些都是对楚泽死忠的大臣，不必手软。其他人，酌情处理，把伤亡降到最低……”
众人认真地听着、商议着。
月亮渐渐西斜，书房的灯一直未灭。
东方渐渐露白。
光明，终将战胜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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