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上前，又往戴森脸上喷了两下麻醉剂，才松了口气看向肖海：“我也知道很难让他配合，但这不是为了能安全的解除炸弹吗？”
“你丫就是不信我。”
肖海满不在乎的撇撇嘴：“是，我前面是弄炸了几个，可我后来手法熟练、剩下那五个人才炸了一个，这是80%的成功率！”
“这……”
我语塞了一下无奈道：“你小的时候，体育老师是不是总跟你说数学老师生病了？”
肖海眨眨眼：“这叫什么话？咱俩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高中是同班，我要是没上过数学课，你丫的数学肯定也是体育老师教的。”
“那你怎么算出80%的？”
我翻了个白眼苦笑起来：“十个人被你毙了一个，剩下九个搞炸了五个，虽然你成功了四个……可是没找到引爆器，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成功了？”
“……我肯定成功了！”
肖海继续嘴硬，眼神躲闪了几下、又抬手一指戴森：“不信咱们就把引爆器找出来，我试给你看！”
“引爆器……”
说起这个，我又想起刚才那惊险一幕：“这个‘引爆器’，恐怕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Aether-x。”约翰森忽然在一旁说道。
我一时没听明白：“什么东西？”
“Aether-x。”
约翰森重复一遍，见我们一脸茫然又继续道：“这个词是拉丁语，翻译成中文就是‘以太’，最早的含义是天空、或者上层纯净的空气，后来隐喻‘无形但无处不在的介质’。”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x呢？”
“罗马数字，10。”
“……所以这是个啥？”
肖海皱起眉头一脸狐疑：“你说那一大堆我没怎么听懂，但如果有编号的话，应该是一个具体物件的名字吧？”
“我只是听人说过，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约翰森随口答道，说着忽然抬头看了肖海一眼：“但你应该很清楚，你用的就是Aether-V。”
“我？”
肖海指住自己的鼻子，我也听得一脸茫然。
“你的义眼——”
约翰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腿：“还有你对义肢的控制，都是通过Aether-V进行的。”
“……”
我看向肖海，他连连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只能又看向约翰森：“所以这是个……脑机接口？或者芯片什么的？”
“……应该不止。”
约翰森思索片刻摇摇头：“肖先生，你在使用义肢的过程中，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没有，大多数时候就像自己的四肢一样。”
肖海说着，右腿义肢像开花似的打开几块盖板、接着又自如的收缩回去：“就连这些附加的功能，习惯之后也像动手指一样简单。”
“确实不只是脑控芯片。”
我很快明白了约翰森的意思：“Aether-V已经达到这种效果，如果研发目的是脑控芯片，就不会有现在的第十代了。”
“现在可能不止‘十代’了。”
约翰森再次否认了我的猜测：“大概十年前，Aether突破到第七代后突然消失，如果不是维克多先生碰巧参与了Aether-x的实验，我都以为这个项目已经终止了。”
“所以你也不清楚Aether-x有什么功能？”
“是。”
“那你怎么确定和‘引爆器’有关？”
“你不是也发现了吗？”
约翰森说着看向昏迷的戴森：“刚才他想引爆自己体内的炸弹，但是没有任何动作，而且他被你绑的这么紧，唯一能控制的就只有‘思想’。”
“哼——”
我从鼻腔深处挤出一声叹息：“你不清楚具体功能，也就不知道该怎么破解了吧？”
约翰森点点头，又转眼看向肖海：“不过我在一号基地还算有点人脉，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带肖先生去医疗部，通过手术将炸弹取出来。”
“能用医疗部？”
肖海闻言顿时瞪大眼睛：“我刚才被炸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你又没问。”
约翰森露出一副和我很像的、理所当然的表情：“而且是你的莽撞先炸到了我，又劈头盖脸的把我臭骂一顿，我想让你吃点苦头，有问题吗？”
“你他妈的……”
“能用也不能用。”
我拦住想要动手的肖海：“我们的对手不只有E.c.S.o，还要提防被岳升发现，所以你不能在一号基地露面。”
肖海的拳头紧了几次，最后还是无奈松开：“说真的，你这张脸我现在是越看越烦！”
“无所谓，你早就烦透我了。”
我轻笑一声也不在意，随后又转身看向约翰森：“两份名单怎么样了？”
“用来泄露的名单已经拟好，真正的名单还需要时间。”
约翰森扬起操作器：“有些人十几年没见过了，我需要时间回想一下。”
“那就在路上想吧。”
我说着带上护卫队的面罩，又挎上刚才捡来的冲锋枪：“罗德先生，麻烦跟我去个地方。”
“我？”
约翰森闻言一愣：“不需要我带肖先生去拆除炸弹？还是……你不信我？”
“别误会，只是时间不够了。”
我说着看了眼手表，乱七八糟的折腾到现在，倒计时只剩下十五个小时了。
“老肖，你把这边打扫一下，死了的别让人发现，活着的全都再喷一次，稍后一起带回蜂巢基地——”
我把麻醉剂递给肖海，顺势拉着他往远处走了几步：“到蜂巢基地直接闯进去，被围了也别下车，然后要求见利亚姆·沃尔什，算时间他应该在。”
肖海点点头，见我要走又拉住我：“如果他没回去呢？”
“……那就找杰德·艾恩德赛。”
我想了一下低声回道：“调查部的副主管，利亚姆信他、但我对他有点怀疑，不过救刘祈需要他帮忙，怎么都要接触一下——另外调查部主管是E.c.S.o，你自己小心。”
“主管？我努力吧……”
肖海咂咂嘴准备离开，我又想起什么把他拉住。
“还有小庄，她和李智勇在一起，如果还没离开蜂巢基地，应该在接待区的06号。”
我低声说着，拉住肖海的手不自觉握紧起来：“约翰森换出刘祈之后，会以我的身份宣布E.c.S.o依然存在，到那时候，你和小庄就可以重新见光了。”
肖海沉了口气，翻腕反握住我的手：“你自己在这别惹事，我尽快回来接你。”
“不行，你不能来。”
我摇摇头，回身看向还在等待的约翰森：“你要照顾好小庄，还要时刻留在他身边，这样才能坐实他是‘011’这件事。”
“坐实？”
肖海听到这个词手掌一颤：“你说……会不会这才是他们的计划？”
“不排除这个可能。”
我看着约翰森，保持嘴唇不动、只从唇缝出声道：“所以你要时刻留在他身边，有问题就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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