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星将周涂的情况和近些日子调查得到的关于蜀州的情报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只不过他没有说明这股势力背后的主使究竟谁。
“南星啊，这件事背后的人已经很明显了，周涂在湖州已经经营了十几年了，在他刚到洺河县上任的时候蜀王还是个京城的小皇子呢，所以这件事和后者定然没有关系。”
“至于另外两位王爷，呵呵，一目了然了嘛。”
夏南星明白对方的意思，陇王驻地和湖州并不相邻，反而是和雍州靠的比较近，而滇王占据的南蜀四郡则是和湖州西南毗邻，按照地理位置而言陇王发展湖州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周涂等人很明显就是滇王的手下。
只不过现在他们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夏南星不能说，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事情汇报上去，至于皇帝怎么想就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了。
汤文公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也没有说破，只不过回京之后他也一定会向夏桀说明自己的猜测，他是文臣，外加已经年迈，直说无妨，皇帝也不会怀疑他什么。
不过他也理解夏南星的谨慎，毕竟后者现在还被皇帝怀疑和反诗有关，少年功高而又聪明至极，或许也不是一件好事。
二人一番详谈之后，汤文公便是先行离去了，他需要将太湖郡发生的事情详细禀明皇帝，然后快马回报。
而夏南星则是找上了夏仁谦准备好好聊聊，后者明天就会和汤文公一起赶回京城了。
“南星，你怎么来了，我还打算今天晚上去找你的。”
此时的夏仁谦正在军营中检阅着士兵，今年的冬天过于寒冷，士卒操练都有些懒散，所以近些日子都是他亲自负责。
“仁谦，明天你们就要回京了，我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闻言夏仁谦便叫来了一名副将，将事情交代下去之后便是和夏南星回到了营帐之中。
“来人，去弄点酒菜来，本将要和文宣侯大喝一顿。”
待帐中之人全都退下后，二人便开始了长谈。
夏仁谦看着并不怎么高兴的夏南星，率先开口道：
“太平你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叙旧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听到对方这么说，夏南星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聊到了二人儿时的经历。
“仁谦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就说过一定要做个平定天下的大将军，为此你每天都在刻苦习武，就算是读书再不认真，父子讲到兵法的时候你却总是最入迷的那个。”
而后夏仁谦也是陷入了回忆之后，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模样。
“是啊，那个时候我就老想着上阵打仗，为此还悄悄给二叔写过信，不过每次他都将事情告诉了老爷子还有我爹，害得我被大骂一顿。”
“至于学习兵法，我确实是很感兴趣，可惜没有那个天赋，每次还得你下课后再给我讲一遍，就算如此我最后还是只学了个半吊子。”
“呵呵，那是因为你只想学兵法，欲速则不达，你要和其它的学术一起学习才行。”
闻言夏仁谦赶紧摆了摆手。
“你就饶了我吧，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这方面我可不想学你，只有带兵打仗才是我的追求。”
见此夏南星也不再劝说，转而夸起了对方。
“你现在已经实现了儿时的想法，三品的骠骑将军，鼎鼎大名的武烈侯，我想老太爷他们一定非常为你骄傲。”
“太平，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在武关的那些小打小闹哪里配得上这样的殊荣，顶天也就是个四品的武将头衔就到头了。”
“至于回京救驾本就是你的主意，随便换个人也不是一样能做到。”
见对方是如此想法，夏南星当即打断了他，随即一脸正色说道：
“不，这件事情非你不可，其余的将军没有你的锐气和果敢，就算回京了他们也会有不同的顾虑，不可能做到你那样的雷厉风行，届时朝局动乱，后果不堪设想。”
这下夏仁谦的神色总算是有些好转。
“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太平，我还是希望像你在齐州那样，安邦定国，驱逐蛮夷，这才是一名将军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眼见已经说到这里了，夏南星方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仁谦你真的喜欢打仗吗？”
“当然，征战四方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想做的事情。”
“那你知道齐州和武关的战事一共有多少损伤吗？”
听到这里的夏仁谦沉默了，他并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情。
而夏南星则是继续开口说道：
“齐州一役，出去扎乎努尔所率戎狄士卒十万人，我大夏自五月开始至战事结束，共计死亡士兵三十余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张唐抓募的新兵，而百姓因此丧命之人更是超过了五十万，二十余万都死在了海尧关攻破的那天晚上。”
“在蛮子入关之前整个齐州也不过四百万人。”
“武关的战事，自六月至十月，我方死伤人数超过二十万，粮草军械耗费无数。”
“太平你说这些是何意，我等是武将，带兵打仗是我们的使命，至于死伤在所难免，这不是将军应该关心的问题。”
听到夏仁谦的话，夏南星不免有些哑然，其实在京中的时候他就知道和对方之间已然有了分歧，他是忠于大夏，忠于整个天下的，所以在看于百姓惨死，饥民遍野的时候会对朝廷产生不满，甚至对于皇帝产生质疑。
而夏仁谦只是忠于皇帝，恪守父子君臣的本分，这本是一位好的文臣武将应有的品质，但在现如今却是不合时宜。
因此夏南星还是想好好劝慰自己的兄弟一番，希望其能够迷途知返。
“仁谦你说的没错，我们是自当身先士卒，率军安定天下，哪怕身死报国也无怨无悔。”
“但是我们也应该考虑士兵的生死，考虑百姓的安危。”
将军，在蛮子入侵，反贼谋逆的时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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