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洁白的轻纱覆于面上,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以及一头如墨玉般泼洒而下的乌黑秀发,发丝柔顺亮泽,宛如上好的绸缎,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泛着幽幽的光泽。
镇主心中一凛,正欲凝神细看那面纱下的容颜,以及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眸子。
然而,就在他视线与女子眼眸相接的那一刹那——
异变陡生!
女子那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骤然爆发出两道璀璨夺目的紫色神光!
那光芒并非凡俗之光,而是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法则与伟力,如同两轮紫色的微型太阳,瞬间将镇主的意识与神魂都照得一片空白。
“嗡——”
下一秒,镇主只觉浑身一热,一股难以抗拒的紫色火焰凭空在他体内、体外同时燃起!
那火焰并非凡火,它没有灼烧衣物的焦糊味,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生命本源在燃烧、在重塑的灼热感。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圣玄力在这紫色火焰面前,竟如冰雪遇骄阳般迅速消融、蒸发,根本无法调动分毫!
然而,预想中的焚身之痛并未降临。
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头发,却惊愕地发现,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变得稀疏,最后竟化作寸许短发,根根竖起,如同刚出世的婴孩!
更让他惊骇欲绝的是,他感觉自己的皮肤正在发生变化。
原本因常年修炼而略显粗糙、带着风霜之色的皮肤,此刻竟变得异常光滑、细腻、白皙,充满了惊人的弹性,仿佛褪去了数十年的沧桑,重新焕发出一种稚嫩的、吹弹可破的水嫩光泽。
“这……这是……”镇主心中先是掠过一丝荒谬的“惊喜”——皮肤变好了?但这念头刚起,就被一股更深沉的恐惧所淹没。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是一双原本布满老茧、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的手掌,此刻却在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缩小、收拢!
指节变得圆润,指甲变得粉嫩,手掌的大小也迅速缩水,很快就变得如同孩童般大小,甚至……更小!
“不!不!这到底是什么妖术!”
他想嘶吼,想咆哮,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模糊音节,那声音稚嫩得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和绝望!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全方位地、急速地缩小!
骨骼在缩短,肌肉在萎缩,身高以惊人的速度降低,原本合身的华贵衣袍此刻变得空空荡荡,如同挂在一个缩水的稻草人身上,显得无比滑稽,又无比凄惨。
他的视野在不断升高,或者说,是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得无比巨大。
那张原本他一伸手就能触及的桌子,此刻变得如同巍峨的山岳;身下的地面,也迅速远去。
“砰!”
一声闷响,他整个人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支撑,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下去。
他的意识,却在这剧变中异常清醒!
他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是堂堂一镇之主,拥有大圣修为,记得自己刚刚还在为那女声而警惕……这三十多年来的记忆、经验、权谋、骄傲,所有的一切,都完整无缺地保留在他的脑海里。
然而,这份清醒,此刻却成了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缩小到只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大小,赤身裸体宽大的衣袍早已滑落,浑身光溜溜,肌肤粉嫩,四肢短小无力,连最基本的翻身都做不到!
体内那曾经毁天灭地的大圣玄力,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丹田空空如也,经脉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
他从空中坠落,带着一个三十多岁成年人的完整意识,带着无尽的惊恐、不甘、愤怒和绝望,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
“噗——”
一声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细微“咔嚓”声。
石板上,一滩刺目的鲜血迅速蔓延开来,染红了那光洁的石面。
那鲜血,是属于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圣强者的,如今却从一个脆弱不堪的婴儿身体里流淌而出。
他躺在那里,小小的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抽搐着,粉嫩的脸颊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疼痛。
他想动,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抬起。
他想喊,却只能发出婴儿般微弱的、无助的哭泣声。
意识清醒得可怕,身体却弱小得可悲。
这种强烈的反差,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他的灵魂凌迟。
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惨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从云端跌落泥潭、从巅峰坠入谷底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以这样一种屈辱的、荒诞的、如同一个笑话般的方式,被打回了生命的起点,然后,彻底终结。
那粉红色的纱帘依旧轻轻摇曳,帘后女子的身影模糊不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石板上那滩迅速凝固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诡异、充满了绝望色彩的剧变。
“唉,都提醒过了,不该看的别看……是对他好,对我们也好……”
下一秒只见一位比较机灵的护镇卫站了出来说道:“各位大人,各位大人我能继续带你们去找奴仆?”
“大人你们跟我来。”
很快,只见客座飞舟缓缓的飞到了镇主府的上空。
而它一旁则有许多的小型战争飞舟跟随着,而中间还有许多的天马战车以及一些大型的炮座和一些因卫……
奴隶市场。
喧嚣与市井的气息扑面而来,奴隶市场外围的道路两旁,各式商铺鳞次栉比,幌子在微风中摇曳。
摊主们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俗世的烟火气。
“哟,老王,今儿个瞧着气色不错,这是又进了不少好货啊?”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从隔壁摊位传来,带着几分熟稔的打趣。
被称作老王的摊主,脸上堆着精明的笑,却又故作谦虚地摆摆手,眼角的皱纹挤作一团:“唉,都是些小货,小货罢了,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道路中间,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叫卖声此起彼伏,穿透力十足:“快来看啦!最新到港的‘货’!个个身强力壮,物美价廉!”这吆喝声来自市场中央区域,那里矗立着一排排冰冷的铁笼,囚笼之后,便是奴隶市场的核心。
此刻,笼前人头攒动,不时传来对笼中“货物”的评头论足和粗野的笑声。
“卖糖葫芦嘞!又酸又甜的糖葫芦!”一个苍老而略带沙哑的叫卖声,在嘈杂中努力占据一席之地。
“爷爷,爷爷,我要那个!”一个清脆稚嫩的童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小脸蛋冻得微微发红。
她紧紧拉着身旁一位佝偻着背、须发皆白的老者的衣角,另一只小手指着不远处插满鲜红糖葫芦的草靶子,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像是盛满了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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