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些人之前默认过夜月是什么烂好人，才会导致他们不怎么害怕他。
但是有个本该牢记的常识是……
那些站在高处的存在，从来就没什么理由帮助低处的存在。
他们平时表现出帮扶的姿态，是因为更多东西强迫着他们那样做。
又或者，他们想从这种行为谋取一些价值。
设身处地的思考一下吧。
假设你拥有令全世界战栗的力量，却出现一些人要求你要怎样怎样做。
你第一个念头会是什么？
是弄死那些胆敢叫嚣的人，还是以一种谦虚卑微的姿态去讨好他们？
大部分人的答案应该是前者。
那么为什么这些人会认为夜月是后者呢？
就因为他做了些不图回报的事？
经历了这么多的他，已经清楚用冷漠和铁血手段才是最高效的办法了。
在他不想庇护所有人的前提下，他与国家有本质的区别。
他的善与怜悯是留给对他来说还有价值的人的，而不是那些没有价值还要要求他的人。
他向来是一个以最终目标为驱动的，冷血又虚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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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想要单独提问的人吗？”
夜月很清楚这些人都有一些小秘密，单独交谈是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感，也是让那些人可以更放心的提出核心问题，免去弯弯绕绕的废话。
他的目的很简单。
这些【玩家】活着，他们的技能便可以被【万众生灵路】借用。
夜月一个人便是千万人。
随后，他将代替众生去杀死将要抛弃众生的【开端】。
他不需要去处理与他们的关系，他不需要去讨好这些人。
让他们活着，就够了。
当自身阶段达到世界之外，整片寰宇中被记录的技能都将可以被借用。
这些人越强大，能借用到的技能也就越多。
反之，某些废物，根本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
夜月有什么理由给他们好脸色？
……
李牧之和罗韬在摩天轮区域。
季莹莹在旋转木马区域。
克诺兰那个人在鬼屋区域。
那两个女人在过山车区域。
广场剩下的人，除去夜月自己，闻人继烜以及吴正轩，还有6个人。
他们六人之中，昭的那个肌肉男和那个眼镜男，夜月大致了解过了。
剩下的两男两女，分别有一个是在记录之外的。
夜月是在等他们。
可惜，很安静。
夜月想到或许是自己现在展露的气势太过盛气凌人，吓着他们了。
于是嗤笑一声。
“既然如此，诸位在此好好休息，祝你们回去过后，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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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木马区域。
季莹莹看见夜月后松了口气。
她本以为夜月又会躲着自己，那样的话，那些人的计划完全就是笑话了。
“你…你忙完啦…”
她或许是想笑的，可是她可能已经忘记该怎么笑了。
在索利斯杀了很多人，导致她有些笑不出来了。
“你刚才说，必须得跟我在一起？所以你的记忆都回来了？”
夜月早有过猜测。
这女人莫名其妙与自己在索利斯那片魔物森林相遇，身上还带个双倍触发任务的buff，她的出现太过刻意了。
经历过李牧之的记忆读取后，夜月越发能肯定那群【权柄】为了拟造合适的成长路线，一定加注了不少棋子在自己身边。
这样一个女人，该是多么明显？
她漂亮，身材也好，怎么对其他人不感兴趣，偏偏就对自己有特别的依赖感？
那些乱七八糟的好感是怎么来的？
夜月也很清楚自己对她够冷漠了，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如果非要有一个答案。
那么她扮演的角色，应该是……
那些【权柄】赋予的恋人？
洛白锋太敏锐了……
这种把戏根本骗不了他……
季莹莹的神情落寞了一瞬，不过很快又调整了回来。
“你都知道了？你的记忆也回来了？”
夜月呵了一声。
“所以，祂们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是像朱倾那样让自己爱上她，然后凄惨的死去？
还是像一个执着的痴情人一样，终生以打动自己为意义？
夜月知道。
【爱】也是一种【力量】。
可他不需要。
在这个世纪的经历，让他恨透了爱。
这个世纪的爱让洛白锋觉得恶心。
季莹莹愣住了。
“他们？你在…说什么？”
夜月的眼神冰冷，看起来十分渗人。
“你的记忆不是回来了么，居然还需要问我？”
【季莹莹：87%】
夜月可以使用【我知即我感】，这里也不用担心失去身体控制权，反正也没人能在这里杀死任何人。
不过他不想那样做，他在给季莹莹坦白的机会。
【背刺】和【隐身】
夜月可是非常喜欢这两个技能。
“你不是月吗？为什么跟我看见的不一样？”
夜月皱眉。
月？
如果是【月】，难道是祂在那个时代就留下来的后手？
中间该跨越了多久？
无法计数！
怎么可能？
这人不是那些【权柄】安排的？
夜月捏了捏鼻梁，有些烦躁。
“你为什么说必须跟我在一起？”
季莹莹又一次闭嘴了，能看出来她知道，但是她始终犹豫着不肯说。
夜月猜想她或许也有什么限制。
“不回答这个问题，我不会告诉你我的位置。”
试探一下。
季莹莹抿着唇，柔柔的看着他。
“因为一个约定，一个前世的约定，是你给的约定。”
？
夜月的眼神很古怪。
因为洛白锋知道，自己是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前世。
再加上她一直叫的是【月】。
夜月有了一个猜想。
这莫不是【月】在实验那一条路的时候欠的情债吧？
什么逆天约定来世还？
去你的吧。
“那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果断且迅速。
季莹莹深呼吸着。
“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感觉？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能凭感觉来做决定的话，为什么那么多人的婚姻会走向决裂呢？
说到底，这个时代给夜月关于感情最大的印象就是，利益与辱骂。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侮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贬低你。
这些人的爱是感觉能决定的吗？
招笑。
“我不是你口中的月，那个人跟我没什么过深的关系，明白了？”
季莹莹抿着唇，她无法反驳，因为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很快，另一个她就出来了。
自从她们俩分裂后，夜月为了辨认她们，一直管她的主人格叫季莹莹，副人格叫冰儿。
现在这个她，就是冰儿。
她的瞳孔是深蓝色。
与夜月的语气差不多，同样冰冷。
“你没得选，这是注定的，你需要经历那种事。”
夜月冷笑。
看来这才是正主。
“那种东西，不配。”
洛白锋的【认知】，除了18年的【直播】以外，全来自这个社会。
他当然厌恶那种东西。
这些神想让自己按照他们的剧本走，可偏偏洛白锋不想如祂们的意。
冰儿小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很聪明，能看破很多东西，但想完成这条路，你真的得经历应该经历的。”
“现在的你过于理性了，这样下去只会在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求你了……”
“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请你相信它们是真的吧……”
“她对你确实是纯粹的爱，是你所认可的爱，你自己也知道的。”
“就算世界是假的，这些情感却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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