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后是一小块略为开阔的凹地,苔藓厚实潮湿,是绝佳的遮掩。
“就这儿了,”疤脸虎兵扔掉长矛,带着赤裸裸的欲望上前一步。
骨匕虎兵也扔下了手中的刀,开始解腰间的皮索,目光在狐族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段上打转,完全忽略了旁边看似弱小顺从的兔族。
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
就在疤脸虎兵粗糙的大手即将抓住云初的衣襟,将她按向地面的刹那,云初的惊恐骤然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取代。
她爆发出所有力量,猛地撞向疤脸虎兵半弯的身体,同时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这不是恐惧,而是信号,是她为掩盖真正动作制造的混乱!
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让疤脸虎兵措手不及,一个趔趄。
就在这一瞬间,云初的手闪电般地探进了藤篮底部,目标明确——干硬的蛇蝎蕨碎片和暗萤莲花瓣被她同时狠狠攥在手心,挤压、揉搓、撕裂!
皮肤被尖刺划破也毫无知觉,两种早已深植于心的植物的汁液在她掌心瞬间交融!
“找死!”骨匕虎兵怒吼着转过身。
云初没有半分迟疑,沾满混合毒液的手掌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直接狠狠拍向了疤脸虎兵因惊愕而张开的血盆大口!
她几乎将整个拳头连同混着毒液的植物残渣一同塞了进去!动作快得如同捕猎的蛇!
“唔——噗!”腥臭粘腻的感觉混合着虎族士兵的惊怒,瞬间堵住了他的嘶吼。
几乎是同一刻,云初转身!
面对骨匕虎兵刺来的匕首,她没有闪避,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将另一只沾满混合毒液的手狠狠抹向他的眼睛和鼻孔!
“啊啊——!”两声截然不同的惨叫几乎同时爆发!
疤脸虎兵双手疯狂抠着自己的喉咙,那致命的汁液正在他体内点燃地狱之火!
他庞大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眼球凸出,血丝爆裂,口中喷出带着泡沫的黑血,无法抑制的痛苦让他滚倒在地,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五脏六腑!
骨匕虎兵则双手捂着眼睛,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剧烈的、仿佛岩浆灌入的灼烧感瞬间从眼睛蔓延到鼻腔、头颅!
“我的眼睛!啊——毒!是毒——!”他胡乱挥舞着手臂,撞在树干上,踉跄跌倒。
剧毒在数息之间便展现了其狰狞的威力,两名威猛的虎族战士变成了地上翻滚扭曲、垂死挣扎的肉块。
云初根本来不及看自己的成果,死亡的威胁和求生的本能在她体内同时炸开!
她一把抓住几乎吓瘫、正抱着头蜷缩在角落的狐族少女,将她拽起来。
“快跑!!!”云初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野性的火焰。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两具正在迅速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巨大躯体一眼。
逃!
向着森林最茂密、最黑暗的方向!
云初扯着踉跄的狐族少女,凭着兔族本能的敏捷和对这片采食森林暗藏路径的模糊记忆,如同两道鬼影,瞬间没入密不透风的藤蔓和巨树的阴影之中。
身后,只有两声渐渐微弱下去、充满剧痛和窒息的闷响,随即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斑驳的光线被浓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脚下是厚厚堆积、如同软垫的腐叶和盘踞的树根。
每一次跳跃,每一次转弯,都是在与死亡赛跑。
藤篮早已不知遗落在何处,肩头的烙印火烧火燎地痛,但她只知道一件事:
活下去!跑出去!
尖锐的死亡哀嚎撕裂了森林的寂静,又在转瞬间沉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云初甚至来不及喘匀一口气,那浓烈的血腥味和濒死的恐惧就如冰水浇淋般提醒着她——追兵很快就会到来,虎族的怒火将会焚毁这片区域。
“跑!”她嘶哑的声音像是磨砂纸刮过石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拽紧狐族少女——那橘红色的皮毛此刻在惊惶中更显得刺目——几乎是拖着她,扑向密林深处荆棘横生的缝隙。
狐族少女似乎吓傻了,身体软绵无力,只会无意识地啜泣着被云初拉着踉跄前行。她的恐惧如同实质,几乎拖慢了云初的脚步。
“想活命就迈开腿!”云初低吼,猛地用力一拉,狐族少女一个踉跄,总算惊醒了一些,脚下开始有了逃生的力量。她赤红的眼睛里除了恐惧,终于燃起了一点点求生的微光。
她们如同两道被惊雷驱赶的影子,在遮天蔽日的古木下、在虬结如蛇的藤蔓间穿行。
云初的兔族本能此刻发挥到极致。每一次落脚,她都下意识选择覆盖着厚厚苔藓的石块、裸露的树根或坚硬的土地,避免在松软的腐叶或泥土上留下清晰的足迹。
光线被浓密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森林内部阴冷潮湿。肩头那奴隶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贴着她的皮肉,每一次手臂的摆动都带来钻心的灼痛。
连日饥饿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让她眼前发黑。但她咬紧下唇,任凭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强行驱散着疲惫。
跑到一条浅浅的、布满湿滑卵石的溪流旁时,云初猛地停下。她急促地喘息着,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短暂的对峙让死亡的威胁暂时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不能……留下气味……和痕迹……”云初艰难地说道,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刀。
云初迅速折下一段带有浓密阔叶的树枝,飞快地将她们来路的脚印尽可能扫乱,将倒伏的草丛拨正。接着,她用力将狐族少女和自己都推进了冰冷刺骨的溪流中。
“往下走!水里……不留味道……”水流瞬间浸透了她们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激得狐族少女倒吸一口凉气,也让她眼中的迷茫被清醒取代了几分。
她们艰难地在水中跋涉了一段距离,流水带走了一些汗水和可能的气味。
上岸后,云初再次选择硬地和暴露树根较多的路线,并不断用树枝或随手可及的枯叶,在身后抹掉她们经过的微小痕迹。
时间就是生命。
云初的动作带着一种绝望的麻利,每一次清扫都是一次与死亡的赛跑。
狐族少女也终于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开始笨拙地学着云初的样子,用她沾满泥污的手抹乱一些路径上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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