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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乌台狴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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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五,长庚星犹挂在西天际,皇宫大庆殿的朱漆门已洞开。金砖墁地光可鉴人,映着檐角垂落的鎏金铃铎,风过处叮当作响,倒压不住殿内嗡嗡的议论声,比街市上的茶肆还要热闹几分。

殿顶藻井描金绘彩,蟠龙衔珠灯尚未点燃,只凭天光从格窗漏进来,将满殿朱紫官袍染出深浅不一的色泽,连带着官员们脸上的神情也瞧得分明。

有愤愤然拍着玉带的,有捻着胡须沉吟的,更有凑在一处交头接耳、声音压得如蚊蚋的,无不是为着昨日承天门下那桩惊天事。

“昨儿个承天门的血,到这会儿怕是还没干透呢!”户部主事周瑞凑近同僚,指尖虚点了点殿外方向,“听说那少年人头滚出去丈许远,溅了王相满脸血珠子,吓得丁给事中当场就……”话未说完,忙抬手捂嘴,却被旁边一声爽朗大笑打断。

“打断的好!杀的更好!”参知政事皮卞向来是新党里出了名的炮仗脾气,此刻正拍着腰间玉带站在殿中,声音震得梁上积尘都簌簌往下掉,“那等献嬖佞君的龌龊东西,霍乱朝纲不说,还敢寻个与燕王容貌相似的狐媚货色,当我大华朝堂是勾栏瓦舍?

燕王这一刀,斩的是奸佞,清的是君侧,便是斩到金銮殿上,也占着个‘理’字!”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新党官员本就心向杨炯,此刻得了皮卞带头,纷纷应声附和。

“皮大人说得在理!王钦若那伙人,平日里就知道克扣民脂,如今竟干出这等秽乱宫闱的事,若不是燕王雷霆手段,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

“依我看,今日该参的不是燕王,倒是王相和丁给事中,纵容子弟作恶,自身又献媚邀宠,这等奸臣,留着也是祸国殃民!”

“对!一会儿陛下驾临,咱们便联名参他们一本,让陛下瞧瞧这‘五鬼’的真面目!”

议论声中,忽听得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靴声,伴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喏:“中书舍人王大人、给事中丁大人到——”

话音未落,五个身影已踏着晨光走进殿来,为首两人正是王钦若与丁谓。

王钦若矮胖身躯裹在紫色官袍里,颈间那肉瘤随着步履晃悠,倒比头上的梁冠还显眼。他昨日被溅了满脸血,此刻脸色仍有些苍白,却强撑着摆出威严模样,听见殿内议论,忽然停住脚步,声音冷凝如冰:“方才是谁说,要参本相来着?”

殿内瞬间静了半截。

新党官员虽不惧他,却也不愿在陛下来前闹得太僵,纷纷闭了嘴。

唯有皮卞梗着脖子道:“是我说的,怎么?王相难不成要堵我的嘴?”

王钦若冷笑一声,并不接话,只与身后四人交换了个眼色。

众人这才看清,他身后跟着的林特、陈彭年、刘承珪与丁谓,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卷明黄封皮的奏折,显然是有备而来。

新党众人心中一凛,知道今日这场仗,怕是免不了了。

“堵你的嘴倒不必。”丁谓从人群中走出,他昨日被杨炯打得鼻青脸肿,虽敷了药膏,却仍掩不住脸上的青紫,尤其是嘴角那道伤痕,说话时牵扯得生疼,“只是不知皮大人所谓的‘奸佞’,是指谁?是斩了滥杀无辜的杨炯,还是我等一心为国的臣子?”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嗤笑出声:“丁大人这话可就奇了,那少年无诏入宫,按律当斩,燕王杀他有何不妥?倒是丁大人,昨日在承天门下,不知为何吓得腿软,连路都走不动了?”

说话的是新科翰林苏明允,年轻气盛,最是看不惯丁谓父子的做派。他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哄笑,不少人目光都瞟向丁谓的双腿,看得丁谓面红耳赤,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血口喷人!”丁谓指着苏明允,声音都变了调,“我那是不慎摔倒,并非惧他!”

“哦?不慎摔倒?”苏明允挑眉,“那不知丁大人摔倒时,为何连官帽都掉了,还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说得愈发直白,哄笑声再也压抑不住,连殿外的内侍都探头进来瞧热闹。

丁谓气得眼前发黑,若不是身旁林特扶了他一把,险些真的再次摔倒。

王钦若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手中奏折:“够了!朝堂之上,岂容尔等在此插科打诨!杨炯目无法纪,当街杀人,私募流民为兵,形同谋反,此等大罪,难道不该参劾?”

“谋反?”皮卞大笑,“王相这话未免太可笑!燕王远征西域,拓土千里,为大华挣回多少脸面?如今流民遍地,他不忍百姓饿死,就地安置,怎么就成了谋反?倒是王相,昨日给陛下献那‘面首’,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你胡说!”王钦若急声道,“那少年只是宫中杂役,并非什么面首!杨炯不分青红皂白就痛下杀手,此乃草菅人命!”

“杂役?”苏明允接口道,“杂役能生得与燕王一模一样?杂役能无诏入宫?王相这说辞,怕是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吧?”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念起了昨日杨炯骂王钦若的那首小词,“瘿瘿巨饕,为恶天须报。一脐燃出万民膏,谁把逃亡照?谋位藏金,贪心无道,谁知没下梢。好教,火烧,难买棺材料。

王相,这首词说的是谁,你心里清楚吧?”

“放肆!”王钦若气得颈间肉瘤都红了,“杨炯目无君上,你等真要蚁附腥膻!他私募士兵,无视朝廷法度,难道你们都看不见?若今日不将杨炯法办,来日必成大祸!”

“法度?”新党中一人站出,乃是御史台御史范纯仁,“王相倒好意思提法度。京兆府司理参军汤臣,无故欺压流民,致民怨沸腾,其妄图构陷田掌柜,破坏营商风气,怎么不见王相参他?

丁给事中之子丁玘,盘剥灾民,吃拿卡要,如今已因通敌嫌疑被关入皇城司,怎么不见王相参他目无法度?”

“那……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丁谓咬牙切齿,“可杨炯也不能私自定罪!即便臣民有罪,也该交由有司审查,凭他一句话就杀人,这与畜生何异?”

“好一个‘有司审查’!”

一声爆喝如惊雷般在殿中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人,身着洗得发白的红色官服,领口磨出毛边,袖口甚至打了个补丁,身形清瘦如竹,面色却刚毅如铁,正是有“乌台狴犴”之称的丁凛。

他本该被关在仪鸾司,此刻却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身上虽带着几分诏狱的霉味,那股子刚直之气却丝毫不减。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丁凛怎么会出来?仪鸾司向来是林特的地盘,进去的人少有能完好出来的,更何况丁凛还一连三天上书辱骂女帝,按说早该死在狱中了,怎么会……

一念至此,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林特。

林特也是一脸疑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昨日明明下令将丁凛严加看管,怎么会被放出来?

当即,林特指着丁凛怒喝道:“丁凛!你怎么出来的?谁准你出来的?!”

丁凛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看得林特心头一寒。他迈步走进殿中,脚步虽轻,却带着一股撼人的气势,直走到殿中丹陛之下才站定,目光扫过王钦若等五人,缓缓开口:“仪鸾司是陛下的诏狱,不是你林特的私宅。你想关我,问过陛下了吗?还是说,你觉得仪鸾司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林特脸色一变,强辩道:“本官只是按律行事!你辱骂陛下,本就该关在仪鸾司!”

“按律行事?”丁凛冷笑,“你掌着仪鸾司,便将那诏狱当自家菜园子!前日御史台李大人不过参你克扣囚粮,转天就被你寻个由头下了狱,折磨得只剩半条命,这便是你说的‘按律行事’?

上月江南水灾,朝廷拨下的赈灾粮,你从中克扣三成,中饱私囊,导致数千灾民饿死,这也是‘按律行事’?

林特,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那长安仁德巷的三处大宅子,是靠本事挣来的,还是靠搜刮民脂民膏买来的?”

这一番话字字如刀,句句诛心,说得林特面如死灰,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殿内众人哗然,虽早有耳闻林特贪赃枉法,却没想到他竟胆大到这种地步。

王钦若见林特落了下风,连忙上前一步:“丁凛!你休要转移话题!今日我们议的是杨炯擅权欺君之事,与林大人无关!”

“与他无关?”丁凛转头看向王钦若,目光落在他颈间的肉瘤上,眼神里的讥讽毫不掩饰,“王相,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那‘瘿相’的名号,在民间都传遍了,不是因为你颈间的肉瘤,是因为你贪得无厌,像个吸血的饕餮!

五月蜀地旱灾,朝廷拨下二百万两赈灾款,经你手一过,就只剩一百万两到了灾民手中,另外一百万两去哪了?你府中那座用金砖砌成的假山,怕是用灾民的血汗堆起来的吧?”

王钦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我何时克扣过赈灾款?那是谣言!”

“谣言?”丁凛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扬声道,“这是我托人从蜀地抄来的账册,上面清清楚楚记着你与蜀地官员勾结分赃的明细,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

王钦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想抢:“你这是伪造的!”

丁凛冷冷瞥他一眼,道:“是不是伪造的,陛下一看便知。你以为你献个‘面首’给陛下,就能让陛下包庇你?王钦若,你太天真了!陛下虽为女子,却比你这等奸佞清醒百倍!”

他转头看向丁谓,目光愈发锐利:“丁谓!你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你跑得了?

你那儿子丁玘在城外盘剥流民,一天只给五文钱,却要流民干最重的活,不给钱就不让干活,眼睁睁看着灾民饿死。

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你自己在朝中克扣赈灾款,与王钦若等人勾结,将百姓的救命钱据为己有,还敢在这里大谈‘法度’?

既然昨日燕王送了王相一首诗,那我就附上一首给你丁谓,你且听好了: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亏老先生下手!

这首诗,形容你父子俩,再贴切不过了吧?”

这首诗说得辛辣至极,将丁谓父子的贪婪刻画得入木三分。

殿内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声来。

丁谓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丁凛,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口血气涌上喉头,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丁凛却不罢休,目光转向陈彭年:“陈学士,你身为翰林学士,本应饱读圣贤书,为陛下分忧,可你却整日跟在王钦若身后,帮他起草那些颠倒黑白的奏折,为他的贪赃枉法粉饰太平。

你编纂的《册府元龟》,字字句句都在宣扬忠君爱国,可你自己做的,却是些欺君罔上的勾当。你摸着自己的胸口说说,你对得起‘翰林学士’这四个字吗?对得起先圣的教诲吗?”

陈彭年面色苍白,低下头不敢与丁凛对视。他本就好名而怯懦,在龙图阁更是被同僚起了个“嗫嚅翁”的外号,被丁凛这番话骂得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丁凛的目光落在刘承珪身上:“刘指挥,你身为步军副都指挥,掌管京畿防务,却整日与王钦若等人勾结,为他们的不法行为保驾护航。

三月京兆府有百姓告丁谓之子欺压良善,你却收了丁谓的好处,将告状的百姓抓起来毒打一顿,关进大牢。这便是你身为武将的职责?

你手中的兵权,是用来保护百姓的,还是用来欺压百姓的?你若再执迷不悟,迟早有一天,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刘承珪是个武将,性子本就暴躁,被丁凛骂得火冒三丈,就要上前动手:“你这老匹夫,休要胡言!”

“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想动手打人?”丁凛丝毫不惧,挺直了腰杆,“我丁凛虽无缚鸡之力,却也不怕你这等莽夫!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便立刻撞死在这丹陛之下,让陛下看看你这‘ 戾爪将军’的嘴脸!”

刘承珪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扬起的拳头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不狼狈。

丁凛这一番话,从林特骂到刘承珪,将“五鬼”的丑事一一揭露,更兼言辞犀利,文采斐然,骂得他们哑口无言,颜面尽失。

殿内新党官员无不拍手称快,旧党官员则面色凝重,不少人悄悄往后退了退,与“五鬼”划清界限。

枢密使高耿见场面失控,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他是两朝元老,为人沉稳,处事总当和事老,不表态不争论,像一面只懂调和的鼓,毫无立场,便就被冠以“和鼓枢密”之雅号。

“丁大人所言,自有陛下明断。只是今日乃朝会之期,陛下早已过了驾临的时辰,不知为何迟迟未到?”说着,高耿转头看向殿外的内侍,“去问问,陛下何时驾临?”

那内侍连忙躬身应诺,转身快步跑出殿去。

不多时,他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色有些慌张:“回……回各位大人,陛下……陛下一早就带着宫人出宫了。”

“出宫了?”高耿皱眉,“陛下出宫做什么?可有说去向?”

“说是……说是去城外流民安置点赈灾去了。”内侍低着头,小声说道。

“什么?!”

殿内众人无不惊诧,纷纷交头接耳。

女帝自登基以来,虽也关心民生,却从未亲自出宫赈灾,今日怎么突然有了这般举动?

新党官员先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了然的笑容。

皮卞拍着大腿道:“我就说嘛,燕王昨日入宫,定然是劝动了陛下了!人家青梅竹马,什么体己话说不得?可总有那不揣冒昧的歹人从中作梗,离间天家君臣。真是不知所谓!可笑至极!”

苏明允也是笑道:“还得是燕王!一回京就打开了局面,陛下亲自出面,比我们在朝堂上争论千百句都有用。”

新党众人笑而不语,心中也都看得清楚,这丁凛被放出来,拉着女帝去赈灾,定然是杨炯的手笔。

而“五鬼”和旧党官员则面色不善,一个个如丧考妣。

王钦若脸色铁青,他本想借着今日朝会参劾杨炯,即便不能将他拉下马,也能给其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女帝突然出宫赈灾,这下他的算盘彻底落空了。

林特沉默半晌,突然深刻的感受到了“君心难测”四个字的分量,当即重重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就往外走。

王钦若、丁谓等人也无心再留,纷纷拂袖而去。旧党官员见此情景,也一个个摇着头离开了大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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