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二宝被门铃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只见林媛已经整装待发地站在门口。
她穿了一身象牙白的衬衫裙，腰间一条细皮带勾出曲线，裙摆刚好到膝盖上方。
那双腿白得晃眼，线条紧致笔直。
脚上踩着一双裸色细高跟，走在地砖上，每一步都清脆得像节奏。
太阳打在她的头发上，几缕碎发被风拂起，遮住半边脸。
她摘下墨镜时，眼角那一抹冷艳，几乎能让人忘记呼吸。
“给你十分钟。”她看了眼手表，“我在楼下等你。”
李二宝揉了揉眼睛：“林市长，这才七点......”
“商场九点开门，我们要赶在第一波客人之前到。”林媛挑眉，“还是说，你更想陪我去视察污水处理厂？”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曼国最高端的购物中心门口。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奢侈品店，李二宝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污水处理厂也挺好的。”
林媛置若罔闻，径直走进一家精品店。
店员显然认识她，立即迎上来用流利的中文问候：“林小姐，好久不见。今天想看些什么？”
“随便看看。”林媛的目光扫过陈列架，随手取下一件深蓝色连衣裙，“这件怎么样？”
李二宝靠在试衣间外的沙发上，看着林媛换了一套又一套。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衣架子，即便是最普通的款式，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格外优雅。
“这件太正式......这件颜色不太对......”林媛对着镜子蹙眉，转身问李二宝，“你觉得呢？”
李二宝打了个哈欠：“都挺好。反正你穿什么都像要去参加国际会议。”
林媛瞪了他一眼，又拿起一件红色长裙走进试衣间。
当试衣帘再次拉开时，李二宝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那条连衣裙紧贴着她的身形，肩线利落，腰线勾出完美弧度。
布料在灯下泛着微微的光泽，衬得她的皮肤更白，像瓷一样透亮。
“怎么样？”林媛轻轻一转身，裙摆扫过小腿。
那双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声，节奏像是刚好踩进了心跳。
长发挽到一侧，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条。
李二宝咽了下口水，语气装得镇定：“挺好。”
“挺好？”她扬眉，“就这评价？”
“再多夸两句我怕你飘。”
林媛冷哼一声，又走近半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帮我挑下一件。”
“我挑？”
“你不是最懂‘观察’么。”她笑得很淡，却带着点意思。
李二宝环视一圈，伸手指向旁边一件黑色开叉长裙。
“这件。”
林媛抿唇一笑：“你口味挺平常。”
“黑色显瘦。”他认真道。
“意思是我胖？”
“不是，是稳。”
她看了他一眼，眼底笑意更深，转身拿起那件裙子走回试衣间。
几分钟后再次出来时，李二宝彻底无语。
那条黑裙下摆开叉一直到大腿根，布料轻柔贴身，她走出来时，每一步都带着恰到好处的风。
那种气质，不艳，不做作，却让人不敢多看。
“这次呢？”她挑眉。
李二宝看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过分。”
“哪过分？”
“太好看。”
她抿嘴一笑：“那就买了。”
林媛示意店员打包，又指向另一条墨绿色的裙子，“那件也包起来。”
走出精品店时，李二宝手里已经多了好几个购物袋。
他看着身边步履轻盈的林媛，忍不住问：“你买这么多裙子干什么？”
“穿啊。”林媛理所当然地说，走进一家鞋店，“难道买来供着？”
在鞋店里，林媛试穿了一双黑色绒面高跟鞋。
她站在试鞋镜前，微微抬起小腿，仔细端详着脚上的鞋子。
这个动作让她腿部的线条更加优美，引得店员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双怎么样？”她问。
李二宝看着那双衬得她脚踝格外纤细的高跟鞋，突然想起什么：“你穿这么高的跟，等会儿怎么走路？”
林媛付完款，把鞋盒递给他：“所以才让你来当苦力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李二宝深刻体会到了陪女人逛街的可怕。
从服装店到珠宝店，从化妆品到香水，林媛的购物热情仿佛永无止境。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市长，在试妆台前也会为了口红色号纠结半天。
“珊瑚色和豆沙色，哪个更好？”她拿着两支口红对比。
李二宝叹了口气：“在你嘴上有什么区别吗？”
“直男。”林媛白了他一眼，把两支都买了下来。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在一家餐厅坐下。
李二宝把购物袋堆在旁边的椅子上，感觉手臂都快断了。
“累了？”林媛慢条斯理地翻着菜单。
“比跟赵明德周旋还累。”李二宝实话实说。
林媛轻笑：“那就吃点好的补补。”她招来服务员，熟练地点了几道菜，“这里的冬阴功汤很正宗。”
等菜的时候，林媛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有时候想想，这样平凡的日子也挺好。”
李二宝挑眉：“逛街购物？”
“不，是像个普通人一样，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林媛转回头，眼神有些恍惚，“你知道吗？我上次这样逛街，还是大学毕业那年。”
菜上来了，林媛舀了一勺汤，突然说：“谢谢。”
李二宝一愣：“为什么谢我？”
“谢谢你今天陪我。”林媛低头搅动着汤勺，“在清市，没人敢这样陪我逛街，要么是战战兢兢的下属，要么是别有用心的商人。”
李二宝笑了：“所以他们才需要我这种不怕死的。”
饭吃完，林媛放下手里的勺子，长舒了一口气。
她轻轻揉了揉脚踝。那一双脚白得近乎透明，脚背上几条青筋若隐若现。
李二宝看着她，忍不住开口：“累了吧？”
“还行，就是鞋太新。”她低头看了眼那双高跟鞋，脚后跟被磨出一点红。
“早说啊，”李二宝起身走到她身边，半蹲下，伸手去看，“磨破了，回去得涂点药。”
林媛一怔，正要躲开，李二宝已经用手指轻轻拨开她脚踝上的带子。
指尖擦过那一寸肌肤，触感细腻得像温玉。
她低头看着他，表情复杂。
“还挺会照顾人。”她轻声道。
李二宝抬头，眼神平静：“我照顾过比你更倔的人。”
“谁？”
“我自己。”
林媛失笑，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着看远处的海。太阳落得很慢，金色的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侧脸上。那一刻，她的轮廓柔和了很多。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很多人都以为我这种女人没感情。”
“那你呢？”
“我只是不会随便给。”
李二宝看着她：“那我算随便的人吗？”
林媛轻轻转头，嘴角微微勾起：“还没决定。”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风从侧面吹来，带着一点咖啡香，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脸。
两人目光在空气里短暂交错，谁都没先开口。
过了几秒，林媛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走吧，去楼下那家店看看鞋。”
“你还买？”李二宝无奈。
“刚才那双磨脚。”她理直气壮。
饭后，林媛又逛了一家书店。
与之前不同，她在书架间流连了很久，最后挑了几本关于城市规划和经济发展的书。
“这才是你真正想买的吧？”李二宝看着那些书的标题。
“工作还是要做的。”林媛付钱时说道，“不过今天很开心。”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走出商场。
夕阳给曼国的天空染上了一层橘红色，林媛站在路边等车，购物袋在她脚边堆成一座小山。
“我明天回清市。”她突然说。
李二宝点头：“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林媛转身面对他，夜色初降的霓虹灯在她眼中闪烁，“今天......很特别。”
车来了，林媛上车前突然凑近，在李二宝脸颊上轻轻一吻：“保重。”
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李二宝摸了摸脸颊，无奈地笑了。
这个女人的心思，果然比赵明德的犯罪网络还要难懂。
他拎起满地购物袋，突然发现林媛落下了一个。
打开一看，是那双黑色高跟鞋，里面还塞了张纸条：
“下次见面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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