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上下打量了一圈美少妇，估摸着她的年纪应该在十八岁左右，可惜了，找了这么一个穷鬼。
“该还钱了。”
天雷再次把欠条亮了出来。
“你家婆婆也说了，常山收入不少，十一两应该能拿出来的吧？”
少妇柳眉微皱，片刻后，问道:“可以先还利息吗？”
天雷闻言，拿起欠条再次仔细看了起来。
欠条的大体内容是:借款人到期必须连本带利还完，如果不能就要拿房屋进行抵债的同时，还需每个月还一两的利息。
天雷把欠条收好，郑重道:“不行啊，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只还利息的话，那么只能把你们从住房里赶出去了。”
少妇柳眉倒竖，恨声问道“真的那么绝情，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这……”
天雷挠了挠头，问了一句。
“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欠下如此多的钱吗？”
少妇的眼睛朝左上方看去，喃喃道:“都怪我家夫君太宠爱他闺女了，没钱还学人家请奶娘，吃的喝的还都是最好的。然而这个月他还不好好工作，老是时不时就要跑回家看看他的宝贝闺女。唉～”
少妇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天雷却能从中听出了她那略带幸福的心声。
这是重男轻女的落后时代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因为生了女孩而愧疚，然而这个常山却是个另类，对女儿特别的好，可以说是溺爱得过分，借高利贷都要宠着。
天雷听完也是一阵无语，在脑海中思索着该如何妥善处理这事之时，一声大喝响起。
“你们两个大傻个站在我家门口干嘛！？”
巷口处，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男子急切的冲来，片刻间就来到近前，挡在少妇面前，怒目而视两人。
天雷两人被来人那股拼命的架势逼得堪堪后退了两步，来人留着细腻的山羊胡，上唇却整理的干净利落，目测二十六七岁，身高一米七左右。身形瘦弱，面型中和耐看，眉宇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天地，让人有着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这位兄弟，你开口就骂人，这样真的好吗？”
天雷质问，同时再次亮出欠条。
“你还欠着我们的钱呢！”
来人没有搭话，而是转头对少妇和颜悦色宽慰道:
“你先回去照顾孩子，这里有我呢，乖哈。”
“嗯。”
少妇轻嗯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常山温柔的目送着少妇进屋后，突然脸色一板，回过头质问道:“你们有谁欺负她了吗？！”
天雷和大木木下意识的无声高频摇头。
“那就好。”
常山突然变了一副讨好笑脸，谄媚道:“两位壮汉前来路途劳累，请跟我来，小的做东，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天雷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他妈的是正常人能有的一系列表现吗？变脸和控场竟然如此游刃有余。
没等两人做出反应，常山带头就往外走去。
不一会，巷口边上的一个小食馆里，三人坐桌等着上菜。
“两位小兄弟，”
常山点完菜后，率先和两个傻高个搭话。
“不必拘谨，放轻松点，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敞开了说，都好解决的嘛。”
天雷喝进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憋的难受，许久才缓过来，把茶杯缓缓放下，深吸一口，再次把欠条掏了出来。
“常兄，我理解你的难处，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钱总得还不是？”
“那是自然，”
常山爽朗答道，随之面露难色。
“这个月的收益不太好，一下子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我也不会说让你们宽限几天的那种话，毕竟我的工作不是按照天数劳动得钱的，我今天只有一个请求。”
天雷默然，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
常山接着说道:“房子可以给你们，这个月我会先还你们利息。但是得答应我别赶我的家人走，也别把实际情况告诉我的家人，房契可以压在你们那。当然，我也不想你们难做，每个月可以按照市价付给你们租金。这样可以吗？”
男人说完，菜就上来了。
天雷没有说话，开始埋头苦吃了起来，边上的大木木也是如此。
常山看着两个高大个狼吞虎咽的吃着，心里宽松了不少，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吃完。
“两位小兄弟，吃饱了吗？”
常山微一笑问道，“不够还可以再加的。”
天雷:“饱了，多谢……”
林木阳:“店家！再来一笼包子！”
大木木的声音高亢，愣是把天雷说话声给压了过去。
不远处的店家立马应了声好，一笼包子很快便端了上来。
天雷面露惭愧之色，礼貌性的微笑示意。
常山回以理解的笑容，表示不介意。
大木木吃着包子，两人喝着茶。
“嗝～”
半盏茶过后，一声绵长的饱嗝响起。
“俺吃饱了。”
“店家，结账。”
常山举手挥了挥。
掌柜闻言快速来到边上，看了看桌面一堆光盘子，挠了挠头。
“你们给一百文好了。”
“行。”
常山爽快的掏出一串铜钱给了店家。
“我同意了你的还钱提议。”
天雷伸过去手掌，缓缓开口说道:“那么请你先把一两的利息给我吧。”
天雷不是什么圣人，可耐不住吃人嘴短。他给出的还钱方法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自己可以帮他把钱垫上，完成了任务的同时还可以赚一笔额外的租金。
常山闻言一喜，把一个银币掏出。
“非常感谢！”
说着把房契和银币递了过去换回了欠条。
天雷把钱和房契收好，问道:“你认识蒋之牙吗？”
常山错愕，把欠条收好后，答道:“你也认识小蒋？”
天雷:“认识，他很快就会到我手底下做事。”
常山醒悟:“难怪，今天这小子竟然敢跟东家拍桌子，原来是靠上了你这棵大树了啊，呵呵。”
天雷:“那你想跟你的东家拍桌子吗？”
常山嘴角一咧:“怎么？我对你有用？”
天雷笑问:“你比小蒋如何？”
常山听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话问得，很难回答。说比小蒋厉害吧，会被给人一种卖老的感觉，说没有小蒋厉害吧，又与实际不符。
只能含糊答道:“相差不多吧。”
天雷又问:“那你肯跟着我一起干吗？”
常山不答反问:“跟着你干什么？”
天雷答道:“我还不怎么了解你，不知道给你安排什么工作。不过你可以先跟着我，每个月保底工钱一两，等以后有合适你的工作再另行安排不迟。”
常山听完，缓缓起身微微躬身一礼，礼貌性的微笑示意。
“再次感谢，至于工作的事，我暂时还没有想要跳槽的想法，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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