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落之时,云浅再次见到了眼覆轻纱,面容眼熟的君疏月。
站在云浅院中树下,从那一肩落叶来看应该等待多时了。
云浅有些惊讶:“君师兄?”
之前这位师兄不是说有事情要去处理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浅浅。”君疏月冷漠表情收敛,温柔唤着。
边唤边将手中的玉牌和惊天剑递给云浅。
抿唇略带些担忧和犹豫的说:“浅浅,这个是灰玉拜托我通感出来的惊天剑的记忆。”
“除了剑法技巧,里面有一些关于你父母和掌门的事情…我用精神力将不同的内容区分开来了,浅浅可以分别观看并选择给他人展示的部分拓印出来。”
剑灵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清醒的,但处于不同能量场时或是准备战斗一般都会醒着。
特别是像惊天剑这种刚诞生灵智的剑。
除了习剑时的雀跃,剩下大多数是在主人心情激荡时才会清醒。
说的也巧,若不是之前选择给出灵剑时楚惊澜心情过于激动唤醒了惊天剑微弱灵智,还不一定引发后续这一系列事情。
只能说,时也命运。
云浅郑重接过玉简,抿唇不语。
那还是先行礼感谢君疏月,还略带无措的摸了摸灰玉。“多谢君师兄相助,灰玉调皮,君师兄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云浅不知道灰玉为什么会找君师兄做这件事情,或者说灰玉为什么知道君师兄能做这件事情,但她并不想多问。
若是灰玉想,自然会告诉自己。
我是不想,云浅也相信灰玉不会伤害自己。
灰玉和君疏月两者间有秘密,云浅也隐约约察觉到了。
他们两者可能不清,但作为第三视角的云浅却看得清楚,他们两个有时的动作和神态近乎是重合的。
说来也难为云浅从灰玉小小的一团中分辨出这些来。
用力攥着手中玉简云浅有些迷茫…她是云浅却又不是云浅。
不过,既然是小云浅牵引将她在这里唤醒,托付一切。
那无论如何,她也该帮那三者了却因果。
“我想现在一观,还请君师兄和灰玉为我护法。”
云浅意识沉入玉简去,在几团大小不一的记忆划分中,下意识感受到了最小那团儿记忆的牵引。
以一个旁观者视角,云浅见证了楚惊澜和云浅父亲的相遇,然后是云浅的母亲,再然后又多了东玄无寂。
众人有过快乐,也有过危险,但他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旁观者。
云浅看见了那对夫妻孕育子嗣时的欢喜,也看见了孩子身体不好的忧愁。
不过夫妻俩更在乎的是给小云浅完整的童年,至于天赋这个东西,以他们两个能力一定是可以挽救的,倒也没有太忧心。
可惜,天不遂人愿。
日常褪色,模糊的记忆中,时光逐渐走到了云浅父母去世的那一天。
灰败的大地,荒芜的四周,一切景象在模糊的记忆中无比清晰。
包括文鹤剑尊盯着楚惊澜有失望有放弃的目光,还有那句:“将云浅的玄清宗弟子身份划掉,送到丹鼎宗去吧,就说是文鹤的孩子。”
记忆受主人极剧的情绪波动而摇晃不止,同时摇晃的还有云浅的心神。
原来小云浅一切的痛苦只源于他人的一念之差。
云浅心神振动,无比的茫然。
天空,两大一小三道旁人看不见的金光趁着云浅心神震动之际没入神海。
稳定住了摇晃的空间,并逐渐交织构建出一片纯白天地。
神道金光逐渐幻化,看不见人脸,但只觉亲切。
“阿姐。”稚嫩的童音响起,云浅惊愕,正是自己的声音,或者说是云浅和小云浅共友的声音。
中间的孩童感受到了云浅的惊愕,浅笑着上前抱住对方,身形越发凝神。
正是…云浅来时小云浅的样子。
她小大人似的踮起脚,点了点他的额头。
“不要想那么多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呀!”
“只不过出了些小小的意外,我们走向了不同的世界,做了不同的决定,也有着不同的经历。”
“但自身的感应是不会出错,是我做决定将一切都留给你,不是你抢走的。”
“而且…我本身就是任性的给你留下了烂摊子,已经很抱歉了。”
“我要重新去做爸爸妈妈们的孩子了,他们也承诺会等待着我,我们三个会一起为你祝福的。”
小云浅絮絮叨叨的说着。
另外两个看不清面容的成年人也上前,将她们两个都揽在怀中。
看不清面容,但云浅就是能感觉对方是笑眯眯的。
左侧的女修士拍打着云浅的后背,哼唱着童谣。
莫名的困倦,云浅渐渐睡着了,神识掠过了许多记忆片段,是俊朗的男子和女子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也有他们日常修炼感悟的诀窍。
还有最后格格不入的一幕,小小的云浅抱着玩偶孤单的看着同伴,渐渐睡着了。
身侧两个虚幻的,穿着格格不入的大人,焦急的团团转,最后摸了摸云浅的脑袋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上,依旧是左侧女人慢慢哼唱着童谣。
…灵魂的颜色逐渐减淡,直到最后消失。
记忆中的云浅惊醒,茫然环顾四周,再落寞闭上眼,抱紧玩偶。
是……她的记忆?
醒不过来的沉睡中,云浅最后只听见一道三重声线重叠的:“要过的快乐呀。”
还有一道稚嫩的:“下次,换我来做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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