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归途上,七座的宽敞空间让后座丝毫不见局促。
陈最靠在椅背上,脚边放着装满举报信的纸箱,箱壁只占了小半空间,余下的位置足够他随意伸展双腿。
李易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沓刚从箱里抽出来的信,指尖快速翻过几张,看到其中一封,没忍住笑了一声:“大部分都是瞎胡闹的,您看这个 ——”
他把一张画着歪扭线条的纸递过去,“还有小孩子的涂鸦,这画的连人样都辨不清,倒像是鬼画符。”
陈最目光扫过那张纸,声音很淡:“放在外面的投诉箱,有这种情况很正常。”
他刚才看过的一封,嘴角勾起抹极浅的弧度,他刚才还见了一封,是小孩被家长揍了,也写来‘告状’。
说要‘讨公道’,无厘头得很。
“真正有分量的内容也有,就是太少了,得慢慢筛。”
李易点头应着,从纸箱里翻了翻,尽量翻那些完整的信纸,或者带信封的,这种一般都是大人写的。
小孩子随手扔进去的,都是从犄角旮旯撕下来的一角。
陈最扫了他一眼,“其他的也别扔...大致看一眼,”
“既然是看了,那就别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李易应声,“市长,我知道,”
前面的凌霄开口道:“三爷,前面的路不太好走,您坐稳,”
陈最放下手中的信纸,抬眸看向车窗外,前面不远处的路面有些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车轮压上去恐怕要颠簸一阵了。
他淡淡出声,“记一下大概位置,”
“这是其他市...”
陈最出声打断他的话,“嗯,来年回来,给相应的负责人提一下,”
李易点了点头,“好的,”
他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把陈最交代的事记在本子上。
记也能记住,但他还是习惯拿笔记下来。
凌霄记得叶苡安住的小区,把车停在门口,陈最下车走进去,敲响房门。
门下一秒就被打开,杨婶笑呵呵的看着陈最,“呦,慕容少爷,真的是麻烦你了,”
陈最笑笑,“我也要回家的,不麻烦,”
“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收拾好了,”杨婶把陈最请进来,就喊着叶苡安走人,“小姐,先不看书了,慕容少爷到了,拎着你的包走了,”
叶苡安早在听到陈最声音的时候,就把书塞包里,拎着小包起身。
陈最接过她的包,笑着说道:“走吧,”
“好,”
叶苡安回头看了一眼,“杨姨,窗户都关上了吧,”
“哎呦我的小姐,这还需要你操心吗,”
杨婶把两户门都锁好,拎着个包袱跟在两人身后。
来到小区门口,看到这么阔气的车,杨婶脸上露出笑意,这么大的车,那就不挤的慌了。
她本来还想着,要是个小车,她就不麻烦慕容少爷,自个坐飞机回去。
李易走下车,帮着打开车门,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婶子,我来吧,”
“唉,谢谢小伙子,”
“婶子,这些放后备箱可以吗,”
杨婶连连摆手,“不不不,这些都是我给咱们准备的吃的,路上无聊的嚼头...”
“哦,”
李易笑着把东西放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中间留给陈最和叶苡安,他则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所有人都坐上车后,陈最轻声道:“开车...”
凌霄启动汽车,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杨婶坐上车后,手在车座上轻轻摩挲着,眼底闪过一抹什么,这车真不错,她在夫人家里都没见过。
随后热情的开始翻行李,“你们都还没吃饭吧,我刚烙好的饼,还热乎着呢,快拿着...”
“慕容少爷...你也拿一张尝尝,有我做的豆干,夹着一起吃,”
陈最笑笑:“杨姨,我路上吃了一份饺子,还不饿...”
“哦哦,那前面的小哥,你来一张,”
李易回头看了看,笑着伸手接过,“多谢婶子,”
“嗐,客气什么,”
杨婶笑着说道:“我这包里吃的喝的都有,我们路上都饿不到了,”
陈最看了一眼叶苡安,轻笑着开口:“椅子若是不舒服,自己调整,”
叶苡安点点头,她看了看脚下的纸箱,“这些是?”
“举报箱里掏出来的,”
“这么多...”
陈最笑笑,“县里的也被我掏了,”
叶苡安‘哦’了声,“我能看看吗,”
“当然,”
陈最笑了一声,“你要看,就多帮我看一些,也算给我减减负,”
叶苡安真的有些好奇,她拿起一份很小的纸条,看着像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是铅笔写的歪扭字迹,还沾着点橡皮擦屑:“举报我爸!他把我攒的两毛钱私房钱拿走,买烟还不承认,过年也不给我买摔炮!”
末尾画了个叉腰的小人,孩子气的委屈跃然纸上。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还会有这种内容。”
陈最侧头看了一眼,也淡淡勾唇,“这种全民皆可投诉的法子,是我提出来的,”
“不管是工人农民,还是老人小孩,只要有想说的、想反映的,都能往箱子里塞纸条。”
“现在看来,是会冒出些小孩告状、家长里短的零碎事,后续筛查也得费不少功夫。” 他顿了顿,拿起一张写着诉求的信纸,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但往往这里面,也会藏着老百姓真正的诉求,这是下乡调研、开会,听不到的声音。”
“这也是....走投无路之人,能抓住的一点机会,”
叶苡安听着,下意识把手中的纸条拢得更整齐了些。
陈最看她这动作,眼底漾开点浅笑:“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能给绝境里的人留个出口,就不算白做。”
叶苡安又抽出张叠得方方正正的方格信纸,钢笔字写得一笔一画,透着认真:“市长同志,我是祁山县农机厂的家属,想问问厂里啥时候能恢复托儿所?我男人早班五点就走,我中班要到半夜,孩子只能锁在家里,哭着扒窗户等我们,实在揪心……”
信纸末尾还补了行小字,“要是能办,我愿意每天提前来打扫卫生。”
她眼神有些发亮,把这张纸递给陈最,“这个你看看....”
陈最看完后,把这张纸递给前面的李易。
叶苡安没忍住问道:“这种事,能解决吗?”
陈最还没说话,前面的李易说道,“叶小姐,这种事,我就能解决,”
能解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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