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忘了。
法海一说想去，他下意识就点头安排，压根没想过问问周小白同不同意。
现在想想，确实是有点缺德。
“行吧，这事是我欠考虑了。”他叹了口气，“要不我现在过去看看？他要是真失控，我还能压得住。”
他又补了一句：“或者……你来我这边住几天？我那还空着一间房，你来布置，想挂什么帘子、摆什么玩偶，都随你。”
周小白愣了：“……啥？你给我留房间了？”
她脑门上立刻冒出问号：“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不对！你是不是想干嘛？”
宫新年：“就是给你留了啊，不就是个卧室嘛，又不是结婚证。”
“你敢把它让给别人试试！”周小白立刻炸毛，“那是我的房间！你敢给小玲珑住，我今晚就掀你屋顶！”
“那你来不来？”
“我……我还没准备好！”她声音小了点，“等我攒够晶核升级再说！但你记好了——房间不准动，不准给别人住！一根毛都不准少！”
“行，但你要太久不来，我可要收租金了。”
“我过几天就去！就几天！”
“成，那你先管好自己。”宫新年松了口气，“至于法海，你别管他，让他瞎晃荡。
饿了吃，困了睡，被人坑了骂娘，这都是功课。
只要他还能记得‘我是谁’，境界自然往上蹦。
要是……”
他没说完。
但周小白懂了。
要是记不住，那就只能——碎在烟火里了。
她沉默几秒，低声说：“……那食材你发给他吧。”
宫新年点头：“嗯。
你也提醒他一句，别光顾着嘴快，心里头也得有根弦。”
他看着手机屏幕，轻轻敲了下：“红包。”
发出去了。
不是五块，不是十块。
是整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宫新年：“俩储物袋，红的那个是给你的，里头全是绘里奈亲手包的饭团、烤鱼、小蛋糕——她非说你爱吃这个。”
周小白：“嘿嘿嘿，懂的懂的！”一脸傻乐，差点把手机举到天上自拍。
这哥们儿真挺会来事儿，就是女人太多，一数能排个队了！要是能减个一半，那才叫完美人生。
算了算了，男人帅，女人追，这不正常嘛。
再说了，他那个破系统，简直就是个撩妹加速器，能怪他吗？
“行，就这两天，把动物园那堆丧尸动物全清了！拿了晶核，立马杀去宫新年那儿蹭饭！”
周小白拍板决定。
现在自己实力稳了，小心点没啥大不了的。
二代天使的本事，也差不多能压得住场了——那家伙，到底啥来头啊？
一边琢磨，他顺手点了红包，两个巴掌大的布袋凭空出现在手里。
红的揣自己兜里，蓝的直接甩给法海：
“法海大师，宫新年捎给你的。”
法海：“……”
“咋样？有办法没？”
教堂外头，九叔和宫新年绕着墙转了三圈，九叔盯着三煞位直皱眉：“你瞅瞅，有啥解法？”
宫新年咧嘴一笑，抬手一拍：“简单啊，我一巴掌砸下去，地皮都翻三尺，啥煞不就没了？”
风水？他压根没研究过。
干这个能赚钱？能打怪？还是能升仙？纯属浪费时间。
按老规矩摆阵焚香？那也太磨叽了。
既然传统方法解决不了，那就别讲道理，直接物理超度！
地动山摇？管它呢，重做地图，一劳永逸！
“啪！”九叔一巴掌抽他手背，打得他龇牙咧嘴：“你当我是傻子？你一巴掌能干的，我还用等你来？早挖地三尺了！”
“那我也没辙啊，”宫新年耸肩，“给我点时间研究研究？或者……整个阵法，困住煞气，试试看？”
九叔叹气：“你当风水是积木？随便搬两块就行？三煞位连着整条地脉，动一处，全盘崩盘！当年我只敢封，不敢动，就怕煞气泄不出去，全镇遭殃。”
“我让你来，是想你想想，能不能把这源源不断的煞气‘收’了？或者导出去？”
宫新年眼睛一亮：“哎对了！师父，要不……把任天堂丢进去？”
“啥？”
“我最近刚琢磨出一套炼尸术，能把煞气当燃料用！这地方天天冒煞，正好当炼丹炉！”
九叔眼神一沉，像在看一个准备炸灶台的熊孩子：“你小子……又偷偷翻那些邪门玩意儿了是不是？”
“哪能啊！灵光一闪，随手一写！”宫新年抓抓头，笑得跟偷了鸡的狗似的，“反正灵感来了，不用白不用嘛！”
说起来还得谢谢幽冥宗那仨老阴比。
前几天和轩辕青锋他们去逛遗址，顺手把仨残魂揪出来，顺走点记忆——没想到真挖出宝了！
炼尸这门手艺，幽冥宗真不是吹的，操作手册跟KtV点歌单似的，花样齐全！
“不过……把任天堂埋别人家地底下，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宫新年小声问。
九叔一皱眉：“行，明天我去跟镇长商量。”
“依我看，真不用急，”宫新年摊手，“三煞一开，鸡飞狗跳，霉运缠身，等镇上的人被烦得睡不着觉，自己就慌了！到时你一说原因，他们肯定哭着求你救场！何必咱先上赶着？”
九叔脸色一冷：“人命不是闹着玩的！这煞气天天堆，迟早压死人！”
“嗨，那我先把现在积的这些扫干净，再把里头那坨邪物端掉，”宫新年一拍胸脯，“然后让秋生文才来蹲点！”
“他们现在也能顶事了，正好练手！而且——”
其实吧，这三煞位真不是搞不定，是他嫌麻烦。
谁乐意当苦力？人家不求你，你巴巴贴上去，图啥？
再说，三煞位好处也不少——能把几百里内所有阴气煞气全吸过来，堆成一坨，相当于天然“垃圾处理站”。
只要不乱碰，周围反而平安。
可当年修镇子的那帮人是傻还是被人坑了？非往这种鬼地方扎根？
“等等……”九叔猛地转身，眼珠一瞪，“有东西……在动！”
“……有鬼？”
“哎，八成是白天在酒馆里随地撒尿那倒霉蛋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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