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是不能细想的。
越想越不对劲。
例如牛郎织女，例如白蛇传……
一个有拐卖妇女的嫌疑，一个是神妖勾结的集体犯罪。
但都披上了爱情的外衣，掩饰肮脏的行为。
云烨给牛郎配了牛，舒阳也决定给白蛇传加料。
“三代不能考公？”
李二疑惑地看向太子，不知道白眉先生又发什么疯。
“对，白眉先生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儿臣说犯官之后皆是奴籍，本就罪无可恕，奴籍本就是不能科考的，他又说……”
李承乾身着紫金衣，通身贵气逼人，令人见之形秽。
不过站在他对面的是给予他无限尊贵的皇帝，自然不会有什么自惭形秽的想法。
但李二也揣摩不出白眉的想法就是了。
听完儿子转述，李二没再纠结白眉的建议，只吩咐人往长孙府递话。
这种给罪犯追加责罚的小事，不需要额外朝会商议。
“北荒那边怎么样？等秋天我打算让你去一趟，有没有把握弹压的住？”
太子监国缺兵少将，导致南征失利，总要找补回来，所以李二打算用北伐战争给太子镀金。
妖族不像蛮族，各种巫魔蛊术防不胜防，妖族喜欢聚众冲击，硬碰硬的打。
这对人族军队来说反而是好事。
因为眼下大唐兵强马壮，国运昌隆，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
这是一场必胜的仗。
“儿臣已经准备好了，北荒此战，定不负父皇英名！”
李承乾沉声允诺，让李二升起淡淡的自豪感。
这是他的儿子，将来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太子。
无论任何人胆敢对他的身后名说三道四，都会绝对维护的存在。
只要两代人，就不会再有人愿意纠结过往了。
“嗯，有这个心是好事，你和也要抓紧生个孩子，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会跑了。”
说完正事，他又提起子嗣。
儿子已经有了一个长子，只可惜是庶子，并非嫡出。
李承乾明白父亲的意思，轻笑着应下。
父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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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投下一子风平浪静，昆仑山西侧却不平静了。
白素贞要赶在七日之内拿到起死回生的灵药救回许仙的姐姐，到了昆仑才发现，原来南极仙翁在家，且正和昆仑众仙神聚会。
这下偷灵芝的计划泡汤，她只能在回去路上想办法。
“长生观有人参果一流的仙药，想来也不缺让凡人起死回生的丹药，长春宫里的华佗真人在天宫民间都有药神之名……”
白素贞与小青一路风驰电掣，满心盘算着去哪里攀交情，求棵起死回生的灵药仙草。
但如今的五洲天地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天道未变之时，起死回生的延寿丹药灵草对仙佛无用，唯一担心的就是牵扯因果，不愿轻易给人。
现下仙佛们的长生根基被削，对这类东西的就重视起来。
白素贞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自然知道有多难。
哪怕她是妖君，也没办法轻易让人起死回生。
“噫？姐姐你看，下面有个东西在发光，好在是株仙草诶！”
白素贞没空乱看，小青却不急。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大姑姐，伤心的也不是他男人。
他还是第一次坐白素贞的云，这种速度游览风景是极好的，于是她发现荒山上有株发光的仙草。
“嗯？”
被仙草惊醒的白素贞定睛一看，果然，是株仙草！
这仙草旁边有座小庙，看着无甚香火。
白素贞降下祥云，细细端详那株仙草，掐指推算，却只算的有起死回生之能，旁的一概模糊不清。
“不管了，能救人就行！”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杳无人烟，只有那小庙里有个和尚，供着个不知什么称谓的光头。
“法岸罗汉？没听说过，但人命关天，想来你也不会介意。”
白素贞狡黠一笑，伸手去摘了来。
庙中正念经的和尚面色一变，急匆匆走出庙门，却见前日忽然长出来的仙草被人摘走了，当即大怒。
“好个妖孽！安敢偷我仙草？”
自古都是别人跟佛门有缘，哪有别人从佛门里偷东西的道理？
这仙草长在庙旁，自然归佛门，一个妖孽竟敢来偷。
奈何这和尚法力低微，别说白素贞，连小青都不如，被一脚踹开，眼睁睁看着两个妖怪腾空飞走。
和尚坐起身委屈的嚎啕大哭，又颤巍巍爬回庙里向神像哭诉：“罗汉啊罗汉，弟子三惠潜修在此，自家庙里长出仙草，本以为是机缘，不想今日被妖邪夺去……”
这话本来是传不到润州金山寺的。
法海只是一个罗汉，哪里能在江东之地听到中洲西部的祈祷。
但有舒阳出手，这座供奉法海前世，法岸的破败庙宇偏偏就把这声音传去了润州金山寺。
法海正在金山寺修行，辟除六欲。
他自幼在寺院修佛持戒，又有前世修为果位加身，这一切本是顺理成章。
奈何他心头总是缠绕着无意间看到的那一幕。
而且他的前身亦是蟒蛇修成正果……
正在他勉力支撑之际，耳边忽然传来祈祷：弟子三惠……长出仙草……妖邪夺去……
“大胆！”
法海猛的挣开心魔怒喝，浑身早已大汗淋漓，汗珠顺着肌肉轮廓不断滚落，胸膛起伏不定。
休息了片刻后，他招来金钵推演。
事关己身，他很快推演出了结果。
“蛇妖！真当你怀了孩子，贫僧就不敢杀你吗！”
怒从心头起，法海瞬间腾空西去。
一路往东，一路往西。
蛇妖与和尚很快碰面。
“白素贞！我念你有孕在身，暂且饶你一命，你竟敢去我佛寺作乱！今日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法海怒喝一声，举杖就打。
对面云光微顿，径直朝下方坠去，法海紧追不舍，杀心大盛。
因为下方是处荒山，跟当年白素贞逃脱时一样，有一汪清潭。
“妖孽，想故技重施，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遁光一晃，法海抢先一步落在水面，单手结印：“般若叭嘛空！”
金灿灿的佛光自脚下晕染水面。
天上那遁光往水面狠狠一撞，哎呀哎呀地滚出个青衣女子来。
法海正抡禅杖，见此情形连忙收手。
白素贞一向穿白衣的……
“你是……青蛇？”
“是啊，大师你拦我做什么？难不成捉唉啊？”
撞疼的小青笑嘻嘻趴在水面上，心里想着怎么逃脱。
“哼！妖就是妖，不知廉耻。”
法海年轻气盛，还没被谁这么大胆的调戏过。
只有修行时的心魔才如此放浪。
“她把内丹给了你，才让你蒙蔽我的眼睛，想来即便我追去，她也已经把仙草喂给那人了，那你呢？不怕死吗？”
“我又没有犯错，身上还有功德，大师是得道高僧，有什么理由要杀我？”
小青咯咯一笑，心里也很虚。
但他的好姐姐已经算出法岸跟法海的关联，也算出了法海正在赶来，于是就把内丹暂存他身上，迷惑法海，自己偷偷回许家。
现下被堵在这里，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对方杀妖从来不管什么功德不功德。
法海盯着小青放荡的姿势眼神微动，想起无法辟除的心魔，随即笑道：“不必在此诡辩，若不是你吓死许夫人，你们也不会去偷我庙里的仙草，但你既然说到功德，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小青连忙开口询问，他可不想被法海一杖打死。
“我要你助我修行！”
法海看着欣喜的青蛇，语气颇为不屑：“如果你可以乱我的定力，那我就放了你，给你一条生路。”
“好啊！那我试试，不过我定力不够，我怕你没乱，我就先乱了……”
小青娇笑着爬向法海脚边。
他对男女之事又不是一窍不通，自问可以轻松拿下这个童子罗汉。
当然不会有半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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