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很快被诺斯急救清醒，他嘶了一声，捂着额头上被撞破的地方，气得破口大骂：“我靠！下面有水妖！”
陆鹿露把空间收容纽里的防水摄像球放入洞口，当看到拍到的水中画面时，瞳孔猛地骤缩。
常明月几人立即挤过来，当看到便携显示器上的画面时，卡比大叫一声：“我靠！真的是水鬼！”
只见黑黝黝的洞口下方，无数悬浮在水中的人们脸色惨白，双手在水中向上伸着，最靠近洞口的地方，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金禾？”
卡比皱眉，看着水中的金禾，在看到他手背上的麻醉针时，瞬间明了，刚刚抓住他们俩的，就是金禾。
不过金禾被麻醉了，此刻眼睛紧闭，不像是其他人一般睁着求生的双眼看向这边。
陆鹿露几人对视一眼，立即用力，一人抓住石头的一角，把压在缝隙上的石头往旁边挪。
刘大锤的额头青筋爆起，几人几乎都因太过用力而发出力竭的呻吟声。
勉强挪开一个刚好供人通过的小口，卡比抱怨：“老六，你的炸弹呢？”
陆鹿露翻了一个白眼：“咱们现在是因为爆炸陷入地底，你这个时候还敢用炸药？”
陆鹿露指了指下方洞口：“更何况，下方这个空间还不知道有多大，万一不小心咱们都沉下去怎么办？”
卡比有些丧气：“老师呢？助理老师呢？我们需要老师………”
陆鹿露叹气：“别叫了，老师在靠老师，现在老师不在，咱们还是靠自己吧。先把那个被麻醉的金禾搞上来瞅瞅咋回事。”
倒不是她不救其他人偏救金禾，而是这些人一看就不对劲，被淹在水里这么久，居然还活着，金禾被打了麻醉，搞上来发现不对劲也好对付一点。
几人找来绳子，让摄像球拖着绳子在昏迷的金禾身上绕，最后几人用力，还真把金禾往上扯了上来，只不过阻力还是很大。
在金禾被拉出下方人堆时，一条细长的触手也露了出来。
“是吸在他后背的！”
卡比眼睛好，立即叫到。
当金禾被拉出水面时，一直吸附在他背上的紫色触手啵地一声掉落，朝着洞里缓缓沉去。
陆鹿露皱眉：“咱们站石头上，不要待在水里。”
五人把金禾拖着上了石头，明明很大一块石头，被六人占据，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啪啪啪
几巴掌把金禾扇醒，卡比捂着额头的伤，目光不善，看着金禾瞬间红肿的脸，他心中舒坦多了。
金禾醒来的时候，有些愣。
他看了众人很久，原本还有些懵，但在看到卡比的脸时，他大喊着坐起来：“啊啊啊啊！”
他似乎非常畏惧卡比，吓得连连大叫，不断往后缩去，眼看他要从石头上摔下去，诺斯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拽了回来。
诺斯掐住他的脖子，又给了他一巴掌，打完，见人被他打冷静下来了，沉声问：“告诉我们，你们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禾一个激灵，表情非常恐惧，他捂住脑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别杀我！”
陆鹿露皱眉，她挡住身后表情有些懵，以为自己破相了的卡比，然后拿出一块皱巴巴的糖，塞进金禾嘴里，清凉的薄荷味夹杂着甜味席卷着金禾整个口腔，金禾总算冷静了一点。
陆鹿露蹲在他面前，问：“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要是撒谎或者不答，我一枪毙了你。”
金禾听到枪这个字眼，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目光有些涣散。
“你是二楼的贵宾？”
“是……”
“你去了二楼？”
“是……”
“二楼是做什么的？”
金禾迟疑了一瞬，见陆鹿露举起枪，他立即答道：“买卖天使的地方！”
“把你进入二楼到你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告诉我们。”
见陆鹿露五人虎视眈眈，金禾咽了咽口水：“我………我是经人介绍，来购买天使的……”
“今天在进行拍卖的时候，有一个夹克男………他………”
金禾目露恐惧：“他来了以后，就和负责售卖天使的那些人打起来了………”
“当时我们这些竞拍者没敢进去……但是但是………”
“但是我们听到里面有激烈的打斗声还有尖叫和呻吟声……后来……血流了一地……从门缝里流出来………门再次打开的时候……”
“那个夹克男浑身是血，叼着烟走了出来……我看了一眼………里面……里面全是怪物的尸体……全是………一地都是………”
陆鹿露挑眉：“所以那些怪物，就是天使的人？那个夹克男杀死了他们？”
“是………是吧………里面只有他和那些人………”
金禾说到这里，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猛地抬头，盯着旁边的卡比一直咽口水。
忽然，他声音哆嗦：“你……你不是……你……”
陆鹿露四人脸色一变，没等陆鹿露动手，卡比就看向他，他看金禾看着他恐惧大叫，陷入了自己破相了的焦虑中：“你叫个屁！要不是你，我能破相？！再说了………”
他嘀咕一声，看向水面自己的伤口，有些疑惑：“虽然受伤了……但也不至于你见鬼一样吧……”
“不是！”
金禾突然大喊出声。
卡比吓了一跳：“不是啥啊！你有病吧！”
金禾激动指着他：“你……你不是被他杀了吗！？我亲眼看到你变成半人半鱼的怪物……躺在地上………皮被扒了一半……是那些怪物里死得最惨的！”
沉默。
无尽的沉默。
卡比愣了几秒，忽然懵逼地看向四个小伙伴，见四人脸色有异，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你……你说什么？”
“我？半人半鱼的怪物？我被杀了？还被扒了一半的皮？”
他自言自语重复了几遍，忽然猛地转头，看向陆鹿露：“老六……你告诉我……不是真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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