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砚池这会儿能说话，他一定会非常冷静地说，爸爸我没有。
他并没有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只是想要体验一下，飞起来的感觉。
因为他看见妹妹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奈何此时此刻的他还不会说话，说不出话。
他只能沉默地被顾淮琛抱起，然后举高。
“开心吗？”
林幼宁问他。
顾砚池：“……”
顾淮琛抱着两个宝宝都举高高玩了一会儿后，也累了。
他把两人放下，抬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低声问：“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妈妈和阿姨的话？”
林幼宁在旁边笑，“他们暂时还回答不了你。”
顾淮琛：“……”
他跟着笑了下，偏头看了眼林幼宁，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那顾太太呢？”
林幼宁一怔，缓缓地眨了眨眼道，“你觉得呢？”
她下午都去公司接他了。
顾淮琛勾唇，在阿姨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捏了下她的手指，“我不知道。”
林幼宁觑他一眼，“听话这个词，是不是不太适合用在我身上？”
顾淮琛思忖两秒，“好像是？”
两人相视一笑。
吃过晚饭，夫妻俩陪着两位小朋友玩了一会儿，给他们洗漱，念故事，哄着两人睡觉。
把人哄睡，两人才有了自己真正的自由的时间。
回到房间，林幼宁往沙发上躺着，一动不想动。
哄睡宝宝真的也需要不小力气。
顾淮琛走到她面前，弯腰亲她，“不想动了？”
林幼宁点头，“一点都不想动了。”
顾淮琛莞尔，捏了捏她的脸颊，“洗澡呢？”
“……”这话说的，林幼宁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声片刻，她小声：“你帮我洗。”
顾淮琛勾唇，随即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嗓音微沉道，“我的荣幸。”
两人一同进了浴室。
睡着的宝宝暂时不会醒过来，就算醒了，也有各自的月嫂看着，照顾着。只要不出现大事，顾淮琛和林幼宁进房间之后，家里的佣人就不会过来打扰他们。
这个澡，两人洗了很久。
洗完出来的时候，林幼宁感觉自己都要洗得脱皮了，她皮肤泛起红晕，有顾淮琛留下的痕迹，也有被热水氤氲出来的自然气色。
“……”
运动过后，林幼宁总能睡得很沉。
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顾淮琛已经不在家里了。
林幼宁在床上缓了缓，抬手揉着酸胀的腰肢，慢悠悠下床。
她在房间里洗漱好下楼时，两个宝宝已经吃过东西了。
林幼宁简单地吃了口早餐，又开始陪玩。
之后两天，也是如此。
临近顾淮琛也要休假的前一天，林幼宁去两个宝宝的房间给他们念故事书，哄他们睡觉的时候，顾书瑶忽然望着她，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麻麻……”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林幼宁不意外地愣住。
她下意识去看旁边站着的乐乐，“你听见了吗？”
乐乐忙不迭点头，“听见了，暮暮宝宝叫你了。”
“是！”林幼宁激动不已，眼眶瞬间红了，她看着婴儿床上的宝贝，连忙道，“暮暮，你刚刚是叫妈妈了吗？再叫一声好不好？”
乐乐也随即拿出手机准备录音。
只是林幼宁这话说出口后，暮暮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就在林幼宁以为刚刚是自己和乐乐产生的错觉，又或者是顾书瑶不愿意再喊的时候，她嘴唇一开一合的，又喊了一句更响亮的，更清晰的，“麻麻。”
叫完，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开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幼宁控制不住地热泪盈眶，轻抚她的脸颊说，“妈妈在，是妈妈。”
她抹了下自己的眼泪，低头亲她一口，“宝宝真棒。”
林幼宁原本以为，宝宝最先学会叫出口的会是爸爸这个称呼，因为这个称呼比较好发音，很多人的小孩最先喊得也都是爸爸。
她没有想到，顾书瑶最先喊的会是妈妈。
更让林幼宁意外的是，顾书瑶喊完没多久，顾砚池也叫了她一声，“妈妈。”
他的这声妈妈，比顾书瑶喊得更标准，吐字更清晰。
林幼宁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之前就会说话了，只是一直没说。
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淮琛后，顾淮琛也略显激动。他忍不住和林幼宁讨论，“他们什么时候能叫爸爸？”
林幼宁失笑，想了想说，“等你放假了陪他们玩几天，他们可能就叫你了。”
顾淮琛：“好。”
当天下午，顾家老宅里的长辈们也都知道，两个宝宝会说话了，已经会叫林幼宁妈妈了。
新年假期到来，林幼宁和顾淮琛在假期的第二天，就带着两个宝宝一起回了老宅。他们俩很清楚的知道，老爷子想孩子了。
只是碍于两人在忙，老爷子也知道他们舍不得把宝宝送回老宅养着，所以一直克制地没有说出想宝宝之类的话。
回到老宅，纪女士跟林幼宁偷偷说，老爷子明显高兴了很多，气色也好了很多。
林幼宁笑了笑，浅声道：“以后我和顾淮琛多带宝宝回来。”
纪女士点点头，“先顾好你们的工作，他要实在想宝宝了，我送他过去陪宝宝玩。”
林幼宁应声，“随时欢迎爷爷和爸妈。”
“最近累吧？”纪女士问她。
林幼宁想了想，实话实说，“累但愉快。”
纪曼青非常了解地笑了下，“带孩子是这样的。”
宝宝能爬能走后的这个新年，林幼宁等人过得非常快乐，温馨，热闹。
老宅一直都热闹，可今年的热闹和往年不太一样。
谁都能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心地疼爱，喜欢他的曾孙曾孙女，他每天爱不释手地抱着，强撑着精气神陪他们玩耍。
两个宝宝也很争气，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叫过妈妈后，学会了叫爸爸，爷爷奶奶，曾爷爷他们还不会叫，但偶尔会指着老爷子喊爷爷。
老爷子高兴不已，颇有耐心地教他们，在前面加个曾字。
这个字不好发音，两个宝宝学了很久，在过完年后一家人准备回他们自己小家恢复上班生活的前一天，总算叫出口了。
“曾爷爷。”
听清楚顾砚池喊出口的这句称呼，老爷子也控制不住地激动，颤动，“曾爷爷在。”
林幼宁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缓缓地将脑袋靠在顾淮琛肩膀上，轻声说：“以后尽量每周都带宝宝回来待一天吧。”
顾淮琛怔忡，低头看着她，“好。”
老爷子年龄大了，近年来身体时好时坏，他们希望在老爷子还能动的时候，还能陪宝宝玩的时候，让他们多一点的相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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