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斑目对吗？”新岛真下意识地开口，随即连忙开口解释，“今天地铁站就有关于那个画家的报道..”
地铁站那么多，而且每天投入播放的广告、新闻数不胜数，所以她的这个解释的确无懈可击。
新岛冴点点头：“斑目那种人不可能会老老实实选择自首，还那么清楚的交代了自己以往犯下的罪责，甚至提交了有关证物..
而最后调查组在画展的厕所附近发现了大量写着奇怪内容的卡片。比如偷心、怪盗团之类的..
虽然奇怪，但根据往日案件分析，这起事件确实和那个怪盗团有所关联。现在不确定的，一是怪盗团有几个人，具体又是哪些人。
二是证据不足，只有斑目一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线索都不足。
不过这群人的危险程度很高，所以即便是社区警察也配备了实弹。一经发现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或许是为了让新岛真认识到社会的不安，这一次新岛冴说了很多话。
“但这是将..怪盗团直接当成罪犯处理了吧？”新岛真小声反驳道，“如果他们不是废人化的凶手，那万一走火不是..”
新岛冴皱了皱眉：“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可那样的话，爸爸坚持的正义就——”
“你有余力想这些事，说明你太天真了。”新岛冴开口打断。
“才不是……”
“你只要活着，衣食住行都不用担忧……
而我呢，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无聊的事情。
爸爸？那种为了宣扬伟大的正义感而死，却把负担丢给孩子的父亲，我可不管他怎么想。”
“不是的，我..”
“你有点觉悟好不好！？
现在的你，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只会不断耗费我的人生。”
“……”新岛真的表情一下子缩成了一团，委屈和失落几乎写满了整张脸。
但或许是明白姐姐的压力，她微微低头没有反驳。
水接天皱了皱眉，思索着自己要不出面说一下。虽然新岛冴的欲望已经扭曲成为宫殿，这是双向影响的。但这话也确实相当过分了。
然而在他即将站起身时，新岛冴就已经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抱歉，我说的太过分了。我真的太累了。
……明天开始，我会在外面吃饭。”
说完，新岛冴起身将自己的碗筷拿到了厨房。
不多时水声响起，新岛真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食物。沙拉酱像是固化在蔬菜上，牛奶也平稳的可怕。
水声停下，脚步声从客厅穿过。
门锁声响起，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的黑暗当中。
一根手指从面颊划过，新岛真下意识仰面看去。
水接天擦拭掉那不经意间掉落的眼泪，随后看向桌上的饭菜：“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
本以为这家伙会说些安慰的话，没曾想是这么一句。新岛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不合胃口吗？我的厨艺还算勉强，要不要我再帮你做一份？正好我也还没吃饭。”水接天就在刚才新岛冴的位置上坐下。
“我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新岛真看着本就冰凉的饭菜，像是自言自语。
大概是伤心触发了连锁反应，下午的记忆也一股脑涌入脑海，新岛真面色如灰趴在桌子边缘。
“你这话还真是让我有些汗颜了..”水接天尴尬一笑，“在这个学期之前，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大明星来着。”
这说的是他的记忆体时期。
记忆体因为是‘身份’得到世界认可，在命运线中被世界塑造出来的。所以性格等方面与他完全一样，但能力是不太一样的。
也因此，在之前为了给杏出头时，‘他’才会严重受伤。
否则凭借死神与海贼两个世界的积累，光是拳脚功夫都不会被动挨揍。
但也是这样，对于记忆体时期的他而言，学校里其他人能给他留下印象的也只有看得着的新岛真了。
虽然在‘记忆苏醒’后，关于新岛真的记忆被确定为无效信息，可接触后重新复苏的记忆里，她可谓是相当耀眼。
整个学校唯一一个学生会长，这一点倒是没什么毛病，毕竟这跟一个班正常情况下只有一个班主任是一回事。
但能把学习搞好，组织项目又完美落幕且自身就有不少才艺的学生会长还真不多。但最最让人震惊的，还得是人脉关系。
没错，这对于学生会长一职来说是个很大的缺点。
毕竟你可以学习差，也可以没能力。但学生会长是大家推选出来受到公众认可的职位，如果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怎么样，那基本上一到选举就玩完了。
但新岛真就凭借个人实力脱颖而出。
这既不是靠她美丽的外表——毕竟老奶奶穿搭真的很难让人评价。
也同样不是靠她拉帮结派——属于是男生不爱女生也不怎么喜欢的类型（指秀尽学园的环境）。
这样一个女生的魅力是相当特别的。又怎么会有人说她是负担？又怎么会有人觉得她没有用？
况且那个人还是她的姐姐..
“你说我是你的大明星？”新岛真被面前水接天的话给吸引，毕竟这可是连她姐姐都觉得厉害的人。
水接天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记得第一见到你，是在一年级。那时候的你刚升二年级还不是学生会长，但学习很好。恰好一次偶然，我和杏看到了你。她告诉我说，有传言其实女生们都觉得你太老气并不喜欢和你一块玩，但大多数时候都要找你抄作业，所以不得不迎合你……”
虽然这些对于当事人来说并不算美好的回忆，但放在现在这个氛围讲起来，反倒多了几分趣味。
新岛真愣了下，心中下意识地升起了这个念头。
实际上，回忆确实称不上美好，但面前讲故事的人称得上。
随着水接天一件事一件事强行从记忆库中抽取——这可不是个简单差事，需要本源的配合还得承受大脑超载带来的痛苦。
所幸本源耗费少，也为了事情和感情的真实性，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等到说完了所有理由，新岛真也完全相信了水接天这个临时编造出来的理由——实际上等他说完，自己都相信了。毕竟在‘记忆’看来，这事确实很合理。
或许也是如此，新岛真神色变化的相当明显。
等到最后她的目光已经非常柔和，其中原本藏匿着的暗淡阴影全部被未知的光驱散。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二个发自内心完全相信的男人——第一个是她的父亲。
“所以说啊..”水接天说的嗓子冒火，稍微停顿了一下。
新岛真适时将桌上的牛奶推到他的面前：“我还没喝..”
水接天点点头抿了一口：“你姐姐的话应该只是气话，不过也确实过分了。”
“唉。”新岛真眼睛看向桌面，“其实我知道的..”
水接天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姐姐其实也很在意父亲，毕竟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对我们两个都有很大的影响。
不过那时的姐姐其实年纪比我现在还小，那时她就要担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嘛..”水接天点点头。
新岛真咬了咬嘴唇，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才再次继续：“所以对于父亲的突然离去，对她的打击恐怕比我还要大..
也是自那以后，我就很少见她休息过。尤其是在工作之后，家里的储备金也快要见底了。所以姐姐她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工作，在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还要到饭馆之类的地方做兼职。
下午你见到的熊猫玩偶，有一个就是姐姐兼职时，中华料理店老板赠送的。”
话音落下，新岛真看向水接天：“所以她说我是负担，我..”
水接天摆了摆手笑道：“真才不是负担呢，你是她的妹妹啊。是她能撑到目前为止的精神支柱啊。”
“..是吗？”新岛真对这个说法有些新奇。
毕竟如果没有她，或许姐姐也不需要那么努力奋斗，甚至早早就嫁人成家了。
水接天点点头：“因为你姐姐就背负了一座宫殿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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