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系统半天没有回应，姜婳婳抖得更加厉害。
姜婳婳呜咽着喊人：“宋锦眠……教父……呜呜呜救救……”
然而下一刻，女鬼“姜婳婳”也开始说话，用着毫无感情的语调。
女鬼婳：“宋锦眠，教父，呜呜呜救救。”
与其说是喊叫，不如说是复读机，重复着姜婳婳的话。
至始至终，她的目光都凝视着姜婳婳。
姜婳婳在听到内容后，忽然又不怕了。
小狗瞪圆了眼睛，抬脚就往对方身上用力踹去。
“教父是你叫的吗！宋锦眠是我教父！”
她恶狠狠的朝着女鬼呲牙。
下一刻，自己同样也感受到了疼痛。
姜婳婳忍不住捂住大腿。
女鬼婳在看到她的反应后显然更加开心了。
“教父是你教的吗……”
眼看着女鬼婳又要开始模仿她的语气，姜婳婳忍无可忍，直接一把按住了她的嘴。
“啊啊啊吵死了！”姜婳婳真的无语了，想说话，但又无暇顾及。
她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寒颤。
好冷。
寒冷使得她不得不弯下腰，匍匐着身体想要留住温度。
但无论怎样，身体都是冷的。
随着自己温度的降低，女鬼婳的身体反而温暖了起来。
女鬼婳的面色温暖了起来，笑容也逐渐扩大。
她抚上姜婳婳的脸，指尖的温度分外温暖。
姜婳婳冷到连脑袋都转不动了。
身体不住的在发抖，眼前的视线也是逐渐模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婳婳忽然觉得身体一轻。
她轻飘飘的浮了起来。
而系统婳慢腾腾的站起来，仰头看着她，嘴角带笑。
再然后，姜婳婳的意识就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姜婳婳的脑袋里出现了很多消息，各式各样的。
很多数据在眼前掠过，密密麻麻的，让人眩晕。
数据掠过后，随即还有很多人很多人的回忆。
有幼儿出生第一眼所看到世界的好奇。
有暮迟老人弥留之际的释然。
也有情窦初开时对异性的怦然心动。
也有失意者失魂落魄的黯然。
胜利者的野心勃勃。
失败者的黯然离场。
……
最终都定格在了巨大的眼睛上。
看着不同的回忆，姜婳婳好像认识了很多人，也见到了很多面。
这些回忆就像是光点，宛若繁星笼罩在姜婳婳的身边。
而姜婳婳，成为了其中一员。
无法脱离，也无法行动，只能被迫的看着这些回忆在眼前一幕幕闪现。
出生、成长、死亡……周而复始。
而回忆的最后，是姜婳婳自己的回忆。
狗崽的记忆。
和妈妈与主人们成长。
保护小主人濒死绑定系统。
跟着系统磕磕绊绊学习人类知识，和人社交、逐渐学习……
认识宋锦眠，在宋锦眠的教导下更快的成长。
和宋锦眠互道晚安。
宋锦眠。
她还没有见到宋锦眠，甚至两人已经说好了再次见面时，要给他一个拥抱。
还有姜棋，她才说要去玩。
还有要一起去购物姜夫人和白清、跟林南知请假。
约定了很多，但都要失约了。
姜婳婳用尽一切办法，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在虚无的空间里横冲直撞。
然而，除了一群光球被姜婳婳掀飞外，毫无用处。
最终的结果，就是无数被惊扰到的光球组成合力压在角落的最底层，动弹不得。
姜婳婳快急哭了，但也哭不出来，只是光球在无助的颤抖着。
怎么办？
要被关在这里了吗？
就没有一点离开的办法了吗？
姜婳婳无助地推着光球，想要从光球中获得一点帮助。
光球并没有任何回应，等到姜婳婳多顶几下，光球就愤怒的把她顶了回去。
其他光球也觉得好玩，将姜婳婳挤到中间，把她当做皮球一般顶来顶去。
姜婳婳有点想哭。
她再大的动力也没有换来任何的回应。
只是被球当做好玩给踢来踢去。
姜婳婳难过的蜷缩在角落里，想要独自冷静下。
然而还没有到角落，她又被蓄意冲上来的球球给顶开，随后又被无数光球给压在身下。
……生气。
连冷静思考的空间都没有。
姜婳婳终于忍受不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些光球身上。
这不是欺负人……球吗！
姜婳婳终究还是忍不住，将矛头对准了这群球球。
最初的姜婳婳是很惨的。
因为她初来乍到，并不擅长顶来顶去的活动。
几乎是路过的球都能顶她一下的程度。
更过分的是，再顶失败后，姜婳婳还会压住强制性的给灌入不好的记忆。
痛苦的、绝望的、爱而不得、恨之入骨。
有这么一段时间，姜婳婳近乎要忘掉自己是谁了。
她是小狗吗？
还是姜婳婳？
还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每当这时，姜婳婳就只能钻到自己的回忆中去，不断的从过去的经历中咀嚼着甜份，然后再默默接受这群人上门的骚扰。
姜婳婳没有要放弃离开，但目前的情况让她无暇顾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婳婳终于弹开了第一个光球，强行压制在身下。
她开始读取记忆。
这个光球也是攻略者。
他也只是一个炮灰。
因为车祸死亡，被系统发现后绑定，然后战战兢兢的做着任务。
他的愿望是原世界的母女平安，一辈子无忧无虑的成长。
为此，他不断做着各种的任务，将自己压榨到极致。
然而到任务即将要结束时，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那只眼睛出现了，在强而有力的注视下，他被吞噬了。
姜婳婳很快压制住了第二个光球。
这个光球是年迈的灵魂。
她想要的是救赎。
她想要救赎自己意外流逝孩子。
但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姜婳婳见过了他们的一生。
近乎是所有的攻略者都在其中。
攻略者完成不了自己的任务，即使是在几个、几百个世界后，都是一样的结果。
在即将靠近的终点，主系统就会出现。
它无情的剥夺了所有攻略者的愿望。
而攻略者们也只有有一个想法。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在接近成功时，才将它们收割？
而作为唯一一个读取过乱流数据的姜婳婳，脑中却浮现出回应。
——因为这样是最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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