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看到他们的举动非常好奇，就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有些与众不同，就都深深的看向这些人。
众人脸上的纠结和不安更加浓烈，有些人甚至还忍不住偷看向邹文发。
如此一来，让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更加诡异。
“有什么困难吗？”秘书长秦方海开口对邹文发问道。
“没，没有困难。”
邹文发连忙笑着回应，可他自己脸都绿了。
“既然没有问题，就把手拿出来好了。”
秘书长秦方海也变得很严肃，不容置疑。
邹文发眼看没有办法，只能是看向那些科研人员说道：“把手伸出来。”
“是！”
科研人员答应一声，就把手伸了出来。
不过，为了防止看到手指甲上的脏东西，只是把手心朝上。
众人目光落在他们手上，发现每个人的手指都很粗，像个小棒槌，上面还布满了老茧。
第一反应就是农民工，并不是科研工作者。
吴冠峰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眼神中涌起了浓烈不满。
邹文发比较紧张，于是就说道：“这些人科研过程中，也都比较喜欢这里的生活，所以喜欢自己在外面种菜。”
一个科研人员连连点头，脸上还挤出笑容。
“你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苏凡看向其中一个人问道。
对方当场就懵了，目光又连忙看向邹文发。
邹文发都要气吐血，对于这种一问三不知也是傻眼了。
“我是副教授。”科研人员情急之下说道。
这——
所问非所答，把所有人都弄懵了。
“你是在哪里评的副教授？”苏凡顺着询问。
“我是在市里评的。”
“你也是副教授？”苏凡看向另一个人问道。
另一个人机械的点点头。
“是教授还是副教授？”苏凡又看向其他几个人。
“我们也都是副教授。”
苏凡微微一笑，“把你们在哪个领域评的副教授，还有姓名和身份证号写出来，我们回去一查就知道了。”
几个人互相面面相觑，明显就是不敢了。
“这个不难吧？就把你的姓名和身份证号写出来。”
“身份证号记不住了。”其中一个硬着头皮说道。
“姓名写出来总可以了吧？”
苏凡又继续问道。
几个人没有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写姓名。
他们很快就排队将姓名写在了一张纸上，其中一个人拿给了苏凡。
苏凡接过这张写着姓名的纸，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差点儿直接笑喷了，“邹市长，看来你的这些科研人员都需要加强书法练习了。”
说完之后，把纸举了起来。
吴冠峰等人都能够看到。
苏凡不仅让吴冠峰等人能够看到，甚至还对准了一直拍照的电视台记者。
电视台女记者很懂事，立即会意，开始拍照。
邹文发和孔德峰两个人的脸都已经成了紫茄子颜色，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造假已经被发现了。
“邹市长，我们回去需要找相关部门核实他们的教授身份吗？”苏凡又语气严肃的问道。
“不用！”
邹文发几乎是从口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为什么不需要呢？”
苏凡就像是不懂一样，认真询问。
“他，他们不是科研人员。”
邹文发虽然很憋屈，可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承认。
“他们怎么不是科研人员呢？不都是副教授吗？”
“我怀疑他们不是。”邹文发目光还看向一名公职人员，“他们到底是不是科研人员？”
工作人员的脸色吓得苍白，已经知道要让自己背锅，只是看到邹文发的犀利眼神，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是摇摇头说道：“他们不是科研人员。”
“是干什么的？”
苏凡看向几个人沉声问道。
几个人眼看已经露馅儿，索性就直接说道：“我们就是这附近的建筑工人。”
“你们是建筑工人，不是科研人员？”苏凡假装非常震惊的问道。
“我们前几天在这里搞维修，给他们翻新厂房的时候，他们突然找到我们，让我们来假扮科研人员。”
“雇你们的？”苏凡追问。
“是的！500块钱一天。”
哦！
苏凡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了吴冠峰等人。
吴冠峰让自己问的事情，都已经问完了，把问题也都问出来了，剩下的就不归自己管了。
吴冠峰现在脸黑得都要滴墨，他本来对邹文发印象还很好，却没想到邹文发采取这种方法。
邹文发也是非常愤怒，可他现在更急着自救，就对工作人员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看到邹文发都要吃人的眼神，心中发虚，可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顶雷，就只得说道：“邹市长，之前的科研人员，因为各种原因都辞职了，所以突然来检查，我就雇了几个人。”
“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这是在造假，这是在欺骗。”邹文发声色俱厉的批评。
工作人员连忙低头，吓得也不敢说话，可心中都是冤枉。
邹文发硬着头皮看向吴冠峰说道：“对不起吴书记！我不知道他们竟然是这样管理，我也是被他们……”
‘欺骗’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可是却在不停地摇头。
吴冠峰脸色冰冷的环顾一圈四周，没有说话，转身就走，至于对邹文发的道歉，直接就是无视了。
邹文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涌起莫名恐惧。
他不知道吴冠峰会愤怒到什么程度，会不会把自己即将就任市委书记事情都叫停。
心中忐忑不安的邹文发，就不停地看向曹正浩，眼中都是求助之色。
曹正浩现在也是什么都不说，假装都没有看到，转身跟着吴冠峰就离开。
可他心中却对邹文发都抱怨死了，觉得邹文发就是蠢猪，哪怕找几个院校的人装个样也行，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很快又憎恨苏凡，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却被苏凡给发现了呢？
吴冠峰出来就直接上了车，根本都不再调研。
邹文发和孔德峰两个人追出来，连忙朝着考斯特车子走去。
吴冠峰看都不看两个人，对曹正浩说道：“通知他们回去吧！长河市的调研取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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