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巨力,王诗琪闭上了双眼,坦然自若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对于女人来说,十年的漫长等待算不上什么,只要还有一丝不确定,她仍然可以自欺欺人下去。
最怕的就是亲耳听到血淋淋的事实。
那种窒息感,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在一瞬间被抽干。
女人的确无法再呼吸,迷迷糊糊间,好像在梦里看到一个男生在对着自己招手。
旭日下,十八九岁的男生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戴着副黑框眼镜。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他一边招手一边腼腆的笑着。
“诗琪,我们又见面了!”
王诗琪重回年轻岁月。
一个迟到了十年的灿烂笑容定格在脸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因为年少时的一句承诺,女人在南山苦苦守了十个寒暑。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小白,好久不见!”
只要能再见他一面,别说十年,哪怕百年也是值得。
王诗琪再无遗憾。
就在意识即将消失之际,女人身上的重压忽的一下变轻,旋即耳边传来破风声和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王诗琪还没意识到不对劲,仍然沉浸在那位腼腆男孩朝自己打招呼的梦境中,待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个男孩不是在朝自己挥手,而是在摆手。
男孩笑着摆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诗琪,快回去吧!”
王诗琪心底苦涩,完全听不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大声的咳嗽着,梦中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她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那张腼腆的青涩脸庞刻在骨子里,她从不曾忘记过。
王诗琪在原地愣神,眼睁睁看着男孩的身影虚化。
“别离开我,别再离开诗琪了!”
女人趴在地上,伸手要去抓住男孩,哭的泪流满面。
却又听耳边的声音重复道:“王诗琪,你没事吧!”
身子一轻,似乎被人搀扶起来,王诗琪从迷糊中清醒,忽然发现身边多出一个陌生人。
借着朦胧的月色,她注意到眼前之人有点眼熟,不确定的说道:“您是...清清的表哥?”
“对,是我!”陆寻放心了,女人还能认出他,说明并无大碍,“你没事就好。”
索索索......
密林间,脚步声急促起来,其余的天守者也纷纷赶到。
王诗琪认识这群人,他们都出现在昨天的婚礼上,她惊讶的说道:“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女人的这句话明显是多此一举,陈大妞有些无语的说道:“废话,当然是来救你啊!”
“可我们萍水相逢,你们......”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寻打断,“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诺诺你带王小姐回去车上!”
陆寻对着陈诺使了个眼色。
陈诺心领神会。
因为接下来的紫山将会发生一场超越凡人认知的战斗。
王诗琪留在这里显然不合适。
两女走后,被踹出十米远的杜子轩从地上爬了起来,胸口的肋骨似乎断了几根,每次呼吸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见到是陆寻几人,他一边向后退,一边怒不可遏道:“混账,昨天在田家村坏我大事,今天又是如此。真以为背后有陈家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嘛,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就能让黑白两道合力对付陈家。”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拨打号码。
陈家身处黑道,地位是不如杜家来的显赫,但南山关系网复杂,陈举虎又兢兢业业经营了半个世纪。
所以陈家绝不是一两个电话就能随意处置的。
杜子轩此举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
原以为陆寻一行人会害怕,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撤离,还呈包围之势将自己围堵。
杜子轩立刻慌了神。
论耍阴谋诡计,他自诩不输任何人,可要论打架,十个他也不是陈大妞的对手。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叔叔可是杜业申...”杜子轩只能将自己最大的倚仗搬了出来。
奇怪的是,在场除了他一人絮絮叨叨外,其余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三面的包围圈仍在合拢,杜子轩头一次体会到被人无视的感觉,于是大吼一声:“混账,你们当我是在开玩笑嘛!”
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去到何方都是众星捧月,何时沦落看人眼色的地步。
陆寻猛地一跺脚,随手拈了一片弹起来的落叶,轻轻一弹。
这树叶如飞刀一般急射而去。
“啊~~我的手!”
树叶贯穿杜子轩的手掌。
“难道我就喜欢开玩笑不成!”陆寻漠然开口,轻蔑的扫了一眼那个还在嚎叫的男人,“你要敢再说一句废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杜子轩那受伤的手掌,五根手指头的指甲齐齐外翻。
突如其来的剧痛一瞬间泯灭了他的理智,杜子轩发出杀猪般的大叫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他扶着右手跪在地上,叫骂道:“混账,我一定找人杀你陈家满门。”
不出意外,他马上又要遭到惩罚。
陆寻又一挥手,五根竹签一一插进杜子轩另外一只手的指甲缝里。
十指连心,杜子轩晕死了过去。
“哇呜,把人伤成这样,还不许人家出声,你们天守者都这么凶残的吗?”杜子轩的立身之地,一团黑雾涌现,其中传来啧啧声。
陆寻眼睛一凝,“这都老朋友了,还玩装神弄鬼那一套。有意思吗?”
密林间,一道沙哑的笑声回荡开来。
黑雾中,走出来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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