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胃药？”霄云有些诧异，“怎么突然这么多人肠胃出问题？”
“是啊，”邓可欣拿起汤匙舀了口汤，“特别奇怪，很多人反馈说是一吃东西就容易拉肚子，恶心。夫君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和网络上的热议吗？”
什么新闻？我这两天没太关注。”
邓可欣解释道：“就是最近接连爆出好多起消费者投诉，举报一些餐馆、甚至是大酒店的食材不新鲜，卫生不达标，导致食客群体性肠胃炎。
有一些确实是被查出来后厨卫生堪忧，但有一些挺有名的、平时口碑还不错的酒店，也中了招。
现在搞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在怀疑，是不是整个食材供应链的某个环节出了大问题……”
霄云听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想起下午那块甜得发腻的绿豆糕和那口几乎全是面粉的油饼，再联想到理发店的经历，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这失真的，似乎不仅仅是味道了。
时光如水，悄然流逝。
自上次从皇宫归来，霄云的生活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温馨而忙碌的日常，他悉心陪伴着白鹿、顾倾城以及年幼的雨馨，享受着小家庭的天伦之乐；另一部分，则是时刻悬于心头的、关于外太空那架神秘翼车动向的警惕，以及对外界环境变化的隐忧。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满铺着柔软地毯的客厅。
小雨馨正咿咿呀呀地追着一个色彩鲜艳的智能滚动球玩耍，白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做着女红，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不时追随着孩子。顾倾城则泡了一壶清茶，茶香袅袅，她正翻看着一本来自大唐的线装古籍，眉宇间带着几分闲适。
客厅墙壁上悬挂的大型超薄电视正在播放着午间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但播报的内容却让人无法轻松：
“……本台最新消息，国家环境监测总站联合水利部门发布最新报告。
经持续监测发现，近期全国范围内多条主要河流、湖泊及部分地下水源，出现不同程度的污染指标异常升高现象，具体污染物成分复杂，包括重金属离子超标、未知有机化合物残留等。
相关部门已启动应急响应机制，正在加紧排查污染源头，并呼吁广大市民暂时减少直接接触野外水体，日常生活用水请务必使用经过严格处理的自来水……”
新闻播报还没结束，霄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加密的号码。霄云眉头微蹙，这个号码代表的意义他很清楚。他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按下了接听键。
“霄云同志，请立即到西山四合院，有紧急会议。”电话那头的声音简洁而凝重，不容置疑。
“明白，我马上到。”霄云沉声应道。他回到客厅，对两位妻子投来的询问目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上面找我，有急事。你们在家，暂时别出门，吃的用的，都从空间里取。”
白鹿放下手中的活计，眼中流露出担忧：“夫君，是不是和新闻里说的水有关？”
“还不清楚，等我回来再说。”霄云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看了眼顾倾城，“倾城，照顾好家里。”
顾倾城合上书，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家里有我们。”
一个小时后，京城西郊，一处戒备森严的四合院。青砖灰瓦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看似古朴宁静，但院墙外每隔数米就肃立着一名荷枪实弹、眼神锐利的警卫员，空中还有若有若无的能量探测波纹扫过，昭示此地的不凡。
霄云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再次走进了那间熟悉的会议室。与上次相比，房间内的气氛明显更加压抑。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着的几位老人，正是国家的核心决策层。他们的脸上不再有上次见面时的温和与赞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难以化开的凝重。
“霄云来了，坐。”为首的领导指了指一个空位，声音有些沙哑。
霄云安静地坐下，立刻有秘书给他递上一份厚厚的资料。他快速翻阅着，越看心越沉。资料上的数据和情况，远比新闻中轻描淡写的表述要严重得多。
各种触目惊心的污染指标曲线图、各地上报的异常事件记录、以及初步的损失评估……这绝非偶然事件。
一位主管环境与农业的老者沉痛地开口：“霄云同志，情况很不乐观。上次你提供的‘特殊水源’（他们默契地避免直接提及空间水），在全国范围进行生态修复性投放后，初期效果显着，许多原本污染严重的区域得到了极大改善。
但是……我们低估了地层深处和地下水系中长期积累的、被某种稳定结构包裹的未知污染物的顽固性。你的水，像是一剂强效的‘催化剂’或者‘解封装剂’，它在净化表层的同时，似乎也打破了深层污染物的平衡，使其活性大增，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广度渗透、扩散。”
另一位穿着军装，肩章显示极高军衔的老人接口道：“就好比一个看似平静的湖泊，我们原本只知道水有些浑浊，但撒下你提供的‘鱼饵’（空间水）后，才发现水下不是几条鱼，而是密密麻麻、被惊动的，带有某种攻击性的未知生物群。现在，这些‘生物’正在我们的生命之源里肆虐。”
霄云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完全明白了。
他的空间水本意是净化，却意外地成为了揭开一个更庞大、更危险脓疮的导火索。
这不是他的错，空间水的本质是生命与净化，问题在于这个星球早已积重难返的污染底子。
“不仅仅是饮用水源，”农业部门的负责人补充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灌溉用水、地下水系相连的土壤……都在受到影响。
虽然目前自来水处理系统还能保证出水安全，但长期的、通过食物链的富集效应……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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