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目光一直跟随裴敬，今日的她与平素当值时完全不同，一身宽袍白色衣裙简单发髻显得灵动绝色，多了几分脱尘气质。
“阿敬。”
听到声音，裴敬惊喜回头。
果然，不远处灯笼下站在一身白袍的白歆，“小白，你来了。”
裴敬赶紧送来裴敬，惊喜的朝白歆而入。
白歆看向满眼星辰，奔赴而来的裴敬心情甚好，伸出了手，接住了裴敬，“别着急，我在。”
裴敬眉眼弯弯，面色微红，牵起白歆往顾梦方向而去，“我以为你今日不来找我呢。”
白歆看了看被牵的手，看向前面阴沉盯着自己手的那人浅笑，“得空了自然要来，觉得这个时辰你肯定已经到了灯会我便没有去你家接你，看来我猜的很准。”
裴敬点头，十分高兴，“你真厉害。”
顾梦全程哑然，看着裴敬突然松了她，带着她从没见过的笑意本向瞪下一个温文尔雅，气质卓然的男子。
毫不避讳，举止亲昵。
“裴敬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裴敬牵起白歆的手晃了晃，“顾梦，给你介绍一下，我心悦的男子，叫白歆。”
白歆耳根微红，心底是满满的暖意，她就这样把自己理所当然的告诉自己朋友。
这种热烈的感觉和心中的甜蜜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感受。
白歆咳嗽了一声，颚首，“顾小姐。”
裴敬朝顾桓指去，眉眼弯弯，“皇城司总指挥使顾大人，我的上司，很严谨，刚正不阿。”
白歆松了裴敬的手，拱手一礼，“顾大人，久仰大名。”
随后很自然再次牵起裴敬的手，裴敬全程带着笑，那种发自内心喜悦和开心的笑意是顾桓从没见过的。
他来了后，裴敬的目光中仿佛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胸口传来炖痛，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顾桓眉头紧锁，“白歆。”
白歆颚首，“正是。”
顾梦震惊，这就是以前与她兄长齐名的白公子，看裴敬与他举止亲密，很明显相互有意。
怪不得裴敬说喜欢温文尔雅的男子，原来是意有所指啊！
“二位似乎还未定亲，男女授受不亲，此举怕是不妥。”顾桓冰冷的目光看向交握的双手。
白歆一顿，抽出手，“多谢顾大人提醒。”
裴敬瞪了一眼顾桓，顾桓依旧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白歆感受到了裴敬情绪的变化，轻柔了身音，“前面有你爱的玫瑰酥，一起去看看？”
裴敬原本高兴的心情低落了不少，想到白歆知礼儒雅，自己于理来说，确实不太合适，遂点头。
顾梦转头看向明显心情不错的大哥了这脸看向前面两人。
“哥，你不会心悦裴敬姐姐吧？”顾梦低声耳语，察觉到自己大哥反常的节点，不由愕然。
顾桓淡淡瞥了一眼顾梦，没有言语。
看向前面默契的两人，顾桓心中的那股烦躁越发强盛。
这场三人行随后变成四人行，裴敬原本那丝不太高兴的情绪随着金银灯笼高挂，繁星点点的氛围中渐渐淡去。
白歆去给裴敬买兔子灯，顾梦在灯谜出张望，裴敬站在顾梦身后看她猜灯谜。
“他能因别人一句话放开你的手，他日因为别人便也能推开你，裴敬，你挑人的目光不太行。”
裴敬皱眉看向顾大人，怎么觉得顾大人今日怪怪的。
见裴敬只是皱眉看自己一眼，顾桓沉着脸握剑的手紧了紧。
“顾大人，顾小姐。”女子带着两个丫鬟步伐款款。
裴敬往一旁让了让，身后过路男子撞了过来，躲避不及，顾桓伸手拦了一把把裴敬往身前带了带。
裴敬站稳，赶紧道谢，“多谢顾大人。”
徐梦槿，带着帷幔，面色一黑，怨毒的目光看向裴敬，瞬间如常，“这位姑娘是？”
顾梦见是徐梦槿，顿时没了兴致，挡在裴敬身前，“顾梦见过慧玉郡主，这是我的挚友裴姑娘。”
徐梦槿笑了笑，“裴姑娘。”
裴敬拱手一礼，“见过慧玉郡主。”
徐梦槿面色有些维持不住，她一身白裙，与一身鸦青常服的顾大人显得格外般配。
虽看不清面容，这身段眉眼定不是差的。
“阿敬，你要的灯，我买好了。”白歆站在旁边浅笑看向裴敬。
裴敬见两人遇到熟人也不想掺和，“顾梦，顾大人，你们聊，我虽小白去放灯了。”
说完便带着笑意便白歆奔赴而去，徐梦槿见女子与那面容儒雅男子举止亲昵松了口气，“今日独自逛灯会，不知可否方便与顾大人和顾小姐结伴而行。”
看向奔赴离去的裴敬，顾桓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头躁郁，冷目看向徐梦槿，“与你不熟，不方便。”
顾梦歉意笑了笑，“慧玉郡主已婚配洛阳王，与我们同行不太方便，还望勿怪。”
赶紧追上顾桓，“哥，我也要兔子灯，跟裴姐姐的一样，快点，他们俩等会儿都要放完了。”
徐梦槿看到顾桓随手取了个灯放下铜板，把河灯扔向顾梦，自己步伐不停往河边蹲在一起放灯的那两人走近。
他的目光似乎始终都落在与男子身侧同放河灯两人举止亲昵的少女身上。
徐梦槿冷笑，带着丫鬟离去，
放完灯，附近玩了一圈，裴敬见时辰差不多对几人道，“你们玩吧，我玩回去了，阿父该着急了，明日要，回司衙当差。”
白歆温柔浅笑，“好，我送你回去。”
顾梦往前一个踉跄，裴敬疑惑看了过去，顾梦尴尬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白公子送你回家不太好。”
顾梦赶紧道，“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顾桓冷目看向白歆，“不知白公子可方便，在下也有事与白公子一说。”
白歆看了一眼裴敬，点头往旁边走了走，“不知顾大人所为何事？”
“你配不上裴敬。”顾桓冷笑看向白歆。
白歆一愣，眼神多了几分凌厉，“今日你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裴敬，我知晓你心思，我们二人相互倾慕，我并不觉得我比之你差多少。”
“我观察过裴敬看你的眼神，是敬畏和无意识的讨好，无半分倾慕，顾桓，这次你争不过的。”白歆释然看向顾桓。
二人自名起同时，汴都双绝，从未分出过输赢，后来一个入仕，一个归隐家族。
顾桓浅笑，眼神冰冷，“她不是物，无需争，白氏一族已是斗争不断，你当真护得住？你的文章我皆读过，我懂你，白歆，我们拭目以待。”
顾桓转身离开。
裴敬看向白歆，见面色不太好，“怎么了？”
白歆摇头，“有些不舒服而已，无事。”
“裴姐姐，我们走吧，今日我送你回去，白公子早些回去歇息。”顾梦看向白歆。
白歆点头。
裴敬有些担忧，看向白歆，“可是严重？”
白歆摇头，“无事。”
裴敬被顾梦拽走，白歆站在桥上，看着裴敬被顾梦挽着手带走。
他的话点醒了自己，进来太过招摇，于她可能并非好事，是该抓紧时间敲打，白氏不能这么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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