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俩人现在就是到处拆城墙?”有人脱口而出。
“确实是这样子,看起来……”其他人点头,“不过要是拆了城墙,朝廷的军队确实是很难真正反过来占领城池威胁起义军了,可是没有城墙的城还安全吗?还能待吗?”
拆城墙从而让朝廷军队吃瘪,大家很乐意看到;但是拆了城墙之后城里面的安全情况就很值得他们为之担忧了。
——虽然有城墙也不代表就能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会有各种盗贼之类的家伙;但是有城墙的时候,至少也能防一防外面的贼人吧。可现在城墙没了……
那到底会变成什么情况?
“要是李自成能够分兵守住打下来的城池就好了,那样也就不用拆城墙了。”思来想去,众人都觉得这个问题得不到可靠的答案,只能转而叹息李自成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还不能做到打下来城池之后就分兵驻守。
要么是根本打不下来城池,那自然也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要么是打下来城池之后就能分兵守住,那同样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可现在,偏偏这就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要说觉得支持明朝朝廷,那大家肯定不会;但是如果把自己带入到城墙被毁之后的留在当地的百姓,大家又觉得自己也不能完全对李自成他们毫无怨言觉得他们做的真棒没毛病——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毫无怨言,如果这么做之后情况没有恶化,那就没什么。
但是他们左思右想,总觉得情况不可能不恶化。
因此,不少人的心态其实多少有些纠结。
但这不重要,因为大家纠结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了。
这几个故事没有遮掩过,百姓们自己也清楚一些事实:起义军固然是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们聚集在一起,最终想要推翻那个该死的朝廷的,这个朝廷被推翻也是大家很愿意见到的,但是这不等于起义军的军纪就很好……
因此,从最开始,就有不少人心中多少有一点点纠结和叹息。
【而经过这几场战役,整个局势的主动权已经又转移到了起义军的手中。其中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是,在崇祯十三年之前,不论是哪一支起义军,不论是李自成张献忠,还是高迎祥马守应王嘉胤等,大家都没有真正攻破过一个大的城池。】
【凤阳虽然是明朝祖陵所在之地,但是其实真的不大。】
【同时,明朝的藩王们可能有的被迫离开自己的封地,但是也确实没有被抓住然后杀死的。】
【可等到崇祯十四年,不过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李自成张献忠两支主力就已经做到了攻破如洛阳襄阳这样的大城池,且都各自斩杀了一个藩王。】
【这就是局势转变的鲜明表现!】
【当然,这种转变,明朝朝廷上下也都能感觉到,就算没有敏锐察觉到这其实是大局势的转变,他们也能感受到藩王被杀带来的冲击——这些在政治方面造成的影响还是非常大且长远的。】
【比如,当朱由检收到洛阳方面的消息后,召见了阁臣们以及礼部兵部,并且痛哭出声:“朕不能保一叔父”。这里面肯定有政治作秀以及其他政治方面的意图,但是也必然包含一定的真情流露……不是朱由检真的对福王有什么深情厚谊,但他一定觉得兔死狐悲。】
“哼哼,看到了吧,反正对于这皇帝来说,哪管什么藩王欺压咱们这样的人呢?”有人忍不住道,虽然说的也都属于老调重弹,是大部分人都清楚的事实,但是也并没有人去让他不要再说。
就算早已知道这是事实,但是每当看到一个明确的证据的时候,人们依旧忍不住想要嘲讽或怒骂或哀叹几句。
因而,在这人开口之后,其他人也一样开口:“唉,之前还说那明朝的一个关键问题是收不上税来,因为下面的藩王通过各种手段占了土地,然后或者占了人口或者不占人口,但是把赋税全都推到了那些没地的人头上……当时我还说明朝皇帝也是糊涂,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坐不稳是底下的人在捣鬼,但是现在……”
“他们还是糊涂,但是他们糊涂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底下的人在捣鬼,而是他们知道底下的人在捣鬼但是他们依旧不在乎!”
看看,这朱由检还一句“朕不能保一叔父”呢!
明朝的赋税成了那个鬼样子,皇帝真的能完全不知道底下的情况吗?就算知道的不全不深,但多多少少总还是知道点的吧?
但是藩王们还是那么猖狂,那就只能是皇帝知道但是不管了!
“不过说起来,这明朝皇帝的心胸都这么宽大呢?”还有人啧啧称奇,“这福王,别的不说,可是有两个问题的:其一当年和朱由检他爹争太子之位,换言之就是争皇位,要是当年福王成功了那朱由检可就不可能当皇帝了,他爹也不可能当皇帝了;其二,虽然争皇位失败了,但是也狠狠地从朝廷这边割了一波肉……”
“这要是换成我知道的,呃,咱这边的……”这人挤挤眼睛,确认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那早就狠狠地打压福王了,就算不直接把这个福王搞没,那至少也得让福王日子不好过啊!怎么这朱由检看起来就没这个意思呢?之前那个朱由校好像也没这个意思?”
“还是说他们做了,只不过故事里面没说?”
但是他左看右看,都觉得福王的日子貌似还是颇为逍遥的……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在大家朴素的认知中,皇帝有心胸宽大的吗?啊,也不是没有,但是这个数量吧,就很稀少。难不成明朝的这几个皇帝都是这种稀有物种?
【另外,据说在后来,朱由检有一天去朝见庶祖母刘太妃——没错,就是他的祖母,明神宗朱翊钧的妃嫔,这位着实长寿,万里六年封妃,年十八,等到崇祯十四年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多岁的寿数了——结果朱由检刚坐下不久就打起了瞌睡。】
【他醒来后觉得有失体统,就对太妃道歉,当然,道歉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的内容,“苦枝梧多难”“心烦懑,辄废餐”“为国事磨耗”,而太妃听后,也“为之泣下”。】
【这个情况也确实能够从侧面表现,当时朱由检因为局势的转变而焦虑不已,哪怕是如八十岁的刘太妃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感到任何轻松,皇室往日的美好早已不复……而往往,这种焦虑混乱之中,还更容易犯下新的错误。】
【顺带一提,刘太妃要说的话,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一来长寿,二来早早便得以封妃,三来还没的恰到好处,崇祯十五年薨,完全不需要为了接下来的情况而担忧受罪。以及,在朱常洛没了之后,刘太妃就直接被大臣们尊为了后宫尊长,朱由校朱由检大婚都算是她主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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