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看了那么纯粹感人的音乐剧，现在心里居然有一点空空的。
房间里也是空空的。
苏杭不在，说她晚上才回来。
她呆坐了片刻，先收拾好行李，又给陈远发了一条消息。
【你来我这块吧？我家楼底有一家不错的中餐。】
陈远当然同意。
*
许一凡回到家，诺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的。
放下车钥匙，走到卧室，房间里残留着暧昧的湿气，床单有些褶皱，是他怜香惜玉的痕迹。
他淡淡看了一眼，又退了出去。
心情莫名的烦躁。
他知道周言的性格，不会做什么。他甚至知道她心里也很折磨。估计她还是喜欢温柔的大男孩吧，是他用了点手段逼她向自己屈服的。
他其实不想让她为难，他也想让她开开心心地和自己在一起。
外面的灯火已经亮起来了，他有点好奇了陈远是怎么追女人的。
是不是先微信聊一个月，再约会两三次，才能牵手，拥抱，亲吻？
好像也是，这才是正常套路，是他不正常。
*
周言和陈远坐下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陈远虽然最近和合伙人张罗创业的事有点忙，但是还是明显感到了女人的撤退。
“为什么那天回去就不理我了？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说着给周言倒了一杯茶，等着她的解释。
周言这几天忙着处理许一凡，今天终于有时间和陈远坐下来，她倒是没打算逃避，只是真的有点“忙”。
那天事发突然，她态度转变也有点突然，现在她倒是像玩弄感情的’渣女“似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远，对不起。”
陈远眉头皱起，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周言继续说：“我错了，过去的事就应该让他沉睡在过去。这么多年，好像有些事已经变了。”
陈远不解，有些急切：“我没有变，我还喜欢你。我和那个Emma没什么关系。”
“是我变了。”
周言勇敢承认错误：“是我变了，高中的时候，我喜欢看你打篮球，每次你下场的时候，那么多女生在下面欢呼，但是你独独走向了我，只接过了我手里的矿泉水。”
“那时候，我对你的爱慕多多少少掺杂了别的成分。”
“不怪你爸妈生气，后来我的成绩越来越好，你却开始下滑，直到最后咱们的排名掉转。我知道那时候你也有点不高兴。”
陈远否认：“没有，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
周言沉默片刻，还是说出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享受别的女生羡慕的眼光，一定会更享受全校师生羡慕的眼光。”
“我不辛苦。”
**
后来的谈话并没有顺利，不过总算是体面收场。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
苏杭一脸八卦：“昨晚哪儿去哪了？”
“睡了？”
周言：“嗯…”
“陈远这小子可以啊！”
“不是和他。”
苏杭沉默了，随即一声尖锐的叫喊快要把周言的耳膜震穿。
“你疯了吧！”
“为什么又和许一凡搞到一起去了？！”
….
周言讲完所有的故事之后，苏杭彻底沉默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苏杭呆了半晌，坐回沙发：“不对劲，你们很不对劲。”
周言：“我知道。”
苏杭侧过身，眼神上下扫过周言全身：“你确定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啊？”
周言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她好像没想过这种可能。不过她还点理智：“哪家恋爱是这么谈的？”
苏杭笑了一声：“你们不走寻常路呗。你想啊，许一凡用他的奖金帮你摆平了程方树，就为了逼你低头？”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值钱？”
她开起玩笑来，损得很。
周言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她有这么值钱？
她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答案：“因为他不差钱吧。对于他们那种人来说，金钱不过是一个数字，想消遣谁就消遣谁。就像我们去超市买菜不看价格一样。”
苏杭：“那是你，我还是看的。”
周言一阵无语。
苏杭又叹了一口气，像个大家长一样：“孩子长大了，管不了啦。”
“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说罢就走了，留下周言一个人在客厅发呆。
她打开微信，看到某人一条消息也没有。她没什么反应，去洗漱。
一天之内，洗了三回，可真行。
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她打开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蠢，怎么苏杭说啥信啥呢？许一凡怎么可能想着自己。周六晚上，他应该另有安排吧。
不想了，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她听到一声轻微的震动，但是她实在是太困了，翻个身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看到了某人的微信。
【今天我有安排，你不用过来了。】
周言没睡醒，看着屏幕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也好，她可以专心准备面试了。
本来她还不着急找工作，现在看来很紧迫了。
时代日新月异，新生代的小朋友们卷得飞起，她现在要新学的东西其实还不少。
接下来的一周比想象中平静许多。
在公司，两个人零交流。她经常能看到许一凡的办公室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
她这周依然有点忙碌，只能分心片刻，又投入了工作。
周三的事情尤其多，她去吃午饭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了。下午快七点的时候，她收到一条微信。
许一凡发的。
【一会去我那儿。】
又过了一分钟。
【不用等我，我晚一点回去。】
周言有点累了，没想到有些人专挑她最忙碌的时候找她，不过她还是回复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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