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婉贞站在讲台上,手拿粉笔,目光温柔地扫过满座的老年人。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不同的故事。
“我们的第一节课,”林婉贞轻声说道,“请大家写下你最想对谁说的话。也许是已经离世的亲人,也许是远方的朋友,也许是曾经的心上人。”
房间里静得只听见笔触纸面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林婉贞的目光停留在一位寡居三十年的老妇身上,她名叫李秀兰,长长的白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顺。
李秀兰拿起笔,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不一会儿,她停下了笔,抬眼看向林婉贞,眼中含着泪光。
林婉贞走上前,轻声问道:“可以让我看看吗?”李秀兰点了点头,将纸张递给她。
林婉贞接过纸张,上面用铅笔写了这样一段话:
“我男人走的时候,我没哭。因为孩子说,女人哭多了,鬼魂舍不得走。可我想哭啊。”
林婉贞心中一震,她将这段文字投影到墙上。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抽泣声。
李秀兰的泪水终于滑落,她低声说道:“我终于敢说出这句话了。”
这场意外的感动迅速传开,社区中心的报名人数激增。
许多子女替父母前来询问:“能不能帮我也写一封?”周影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指示程国栋协助开发简易语音转写工具,专供不识字者使用,并接入“真名归档系统”,确保每段录入都有时间戳与生物认证。
几天后,廖志宗注意到部分宗亲会在暗中阻挠课程开展,散布谣言称“写出来的东西会被政府拿去算旧账”。
他没有召集大会,而是带着几名老兄弟走进课堂,当众写下自己的遗憾:
“我对不起阿芳,当年为了面子逼她打掉二胎。如今她走了,坟头连个名字都不敢刻。”
课后,廖志宗将纸页烧在祠堂外,说:“以前烧纸给祖宗看,今天这一张,是我自己要看。”
此举迅速发酵,多个村落自发成立“坦白角”,设木箱收集匿名心事,每周由村长诵读无敏感内容片段。
社区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人们开始勇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不再被过去的谎言所束缚。
程国栋接到任务,护送一批“语言标本”档案移交市档案馆永久保存。
他将文件箱小心地放入后备箱,启动了车辆。
然而,刚出社区不远,一辆无牌面包车突然从侧路冲出,强行拦截了程国栋的车。
面包车的司机推开车门,一名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手持铁棍,冲向程国栋。
“把文件交出来!”驾驶员怒吼道。
程国栋迅速反应,一脚踩下油门,试图冲出拦截。
但对方显然训练有素,面包车迅速跟了上来,企图逼停他的车。
搏斗中,程国栋发现对方手腕上有一个“慈孝殡葬服务社”的纹身,行动默契,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程国栋果断启动了车载警报联动系统,同时将加密U盘插入路边公共信息亭,实时上传档案副本至五个不同服务器。
劫匪见状,仓皇逃离,遗留了一辆改装车。
程国栋迅速下车,发现后备箱内藏有一台仍在运行的声纹合成设备,正模拟周影的声音播报:“停止归档,否则后果自负。”
程国栋立刻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周影。
周影眉头紧锁,迅速联系了王雅婷。
王雅婷据此申请成立“认知安全特别调查组”,首次赋予其跨部门调证权限。
她带队突查市政府信息中心备用线路,果然发现“孝心数据科技”曾非法接入市民祭扫数据库,提取高频关键词用于生成煽动性文本。
关键证据是一份自动脚本日志,显示系统每日凌晨三点批量推送“焦虑话术包”至合作机构。
更惊人的是,登录Ip之一竟来自某高层住宅小区——正是三叔出狱后登记的暂住地。
王雅婷持令上门时,屋内空无一人,唯有茶几上摆着一杯凉透的茶,杯底压着一张字条:“根不在火葬场,而在会议室。”
周影站在“守灯人联盟”指挥室,凝视着地图上新增的数百个光点,眉头微微挑起。
周影望着指挥室中忽明忽暗的光点,他的心跳与灯光同步跃动。
地图上新增的“写作点”犹如星星般闪烁,每一个红标都代表着尘封已久的故事正在徐徐展开。
“灯火续写计划”不仅是一次简单的号召,更是对沉默者的一次精神洗礼。
他快速发布指令:“所有参与课程并完成陈述的人可在守灯仪式中点亮属于自己的灯盏,铭文则由他们亲自书写。” 窗外,夜色渐深,但指挥室中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活力。
周影感受着周围同伴们的情绪波动,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期待这场光芒的盛宴。
当天夜里,第一盏灯亮起——它属于一位聋哑老人,他无法用语言诉说,但孙女却用文字把他的故事镌刻下来:“我说不出话,但记得你小时候摔跤,我背你回家。”那灯光像是时间结晶的碎片,温柔而坚定地闪烁在夜幕中。
监控画面中,程国栋回到自己负责的领域,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凝固。
他打开笔记本,静默地写下心中压抑已久的牵挂:“我爸走那天,我没赶上见最后一面。这些年,我一直在殡仪馆找他。”笔尖微颤,带着无尽的思绪。
突然,整个守灯阵列同步闪烁三次,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迟来的回应。
那光亮如同高墙上蜂拥而出的阳光,刺入夜空,驱散阴影中的片片寂寞。
而那些灯盏所承载的故事,正逐渐溶解潜藏在人心深处的沉重,填补着它千疮百孔的空洞。
周影知道,这只是开始,一个更真实、更有温度的世界正等待被书写。
守灯仪式首夜,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写作点”如雨后春笋般在岭南城乡各处涌现。
周影站在指挥室里,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光明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深的黑暗。
他调取了过去72小时的数据,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一行行代码如同精灵般跳跃。
很快,一个异常模式浮出水面:所有新注册用户中,大约17%集中在三个老旧城区,而且录入时间高度一致——都在凌晨2点45分至3点05分之间。
这个时间段,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也最容易被黑暗所乘虚而入。
“有点意思。”周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没有声张,而是立刻联系了郑其安。
“其安,你跑一趟腿。”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伪装成技术支持人员,带上便携式生物认证检测仪,暗访这几个社区中心。”
郑其安是周家旁系,医学院的高材生,冷静专业,最近一直在协助档案数字化项目,是执行这项任务的不二人选。
当晚,郑其安来到其中一处社区中心。
他穿着朴素的格子衬衫,戴着黑框眼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社区中心里灯光昏暗,几个老人正围坐在电脑前,对着麦克风说着什么。
郑其安走到一台电脑前,假装检查设备。
“大爷,我看看这台机器有没有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正在录入的老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太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她对着麦克风,用颤巍巍的声音说着悼词,内容平淡而空洞。
郑其安的目光落在老太太的手指上。
她正在进行指纹识别,但手指却故意偏移角度,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直到第五次才勉强通过。
这个细节,引起了郑其安的警觉。
他心中一动,悄悄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摄像头,拍下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老太太的动作显得格外诡异,与她苍老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二天,周影在指挥室里观看了郑其安发来的视频,眉头紧锁。
视频中的老太太,还有那段提前录制的标准悼词模板,都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
“看来,有人在浑水摸鱼。”周影的他立刻联系了程国栋,吩咐道:“国栋,该你出马了。”
程国栋是殡仪馆的临时工,也是民间监督网络的核心成员,对周影忠心耿耿,而且对基层的情况非常了解。
“影哥,你说。”程国栋的声音里充满了干劲。
“彻查这批可疑录入的源头,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周影的语气斩钉截铁。
程国栋立刻行动起来。
他走访了三个老旧城区的社区中心,假借维修语音转写设备的名义,接入了后台日志。
“这帮孙子,真够阴的!”程国栋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发现,这些“虚假心声”都被标记为“高情感价值样本”,自动推送至“市民疗愈推荐流”。
更关键的是,每条记录完成后,系统都会触发一次加密回调,将设备Id和地理位置回传至一个伪装成公益云服务的Ip集群。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程国栋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在其中一台终端植入了他自研的“影蛛”追踪程序。
这是一款能够模拟正常流量、缓慢渗出数据路径的日志伪装器,就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蜘蛛,悄无声息地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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