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对于一些普通的气味是闻不到的，这也限制了一些医生验尸的工作。大部分中毒死亡的尸体都会有各自的气味，这也是为什么有些法医解剖是不带口罩的，但有些还是需要口罩的。
孔莹蹲在尸体旁，用手往鼻子旁扇了扇，她闻到了一股子气味。但是并没有分辨出来具体是什么味道，只能告诉医生道：“有些怪味，我分辨不太清。”
“是不是臭味？”医生指导性的询问气味。
孔莹摇了摇头。
“大蒜味？”
“酒味？”
“消毒水味？”
“臭鸡蛋味？”
“水果味道？”
孔莹都是摇了摇头否定，最后医生说出了他最为怀疑的味道：“苦杏仁味？”
孔莹眼前一亮，连连点头。氰化物中毒会有苦杏仁味，但是这种味道并不太好分辨，普通人很难分辨的。
也正是孔莹以前也是接受过培训，所以有这个气味的印象。不然她也是无法分辨出来的，不过也是因为培训时间过早，又没有经常碰到，所以让她的记忆比较尘封，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氰化物中毒？”王秋文听到了医生和孔莹的对话，插嘴问道。
医生点了点头道：“我看他们大部分皮肤黏膜出现了鲜红色或者樱桃红色，这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特征，虽然有些没有这些特征，也是因为人体的不同。不过加上味道，最大的可能就是氰化物中毒。如果知道他们死亡的过程，就可以更为确认了。”
医生询问无眼人这些人死的时候特征，无眼人虽然看不到，但听觉是比较敏感的。可以用声音判断出人的动作。
无眼人的首领回答道：“他们呼吸变得急促，倒地抽搐，很快就死亡了。速度非常快，我们都来不及施救。”
医生闻言看向无眼人的首领道：“你当时在现场？”医生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这么多人如果都是氰化物中毒，最有可能是吸入式的。几乎不可能有人在现场，氰化物在现代也是最猛烈的毒药，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死亡。
吸入的话更是无差别的杀人，只要在范围内，几乎不可能躲避。医生这么问也是对首领产生了怀疑。
首领十分悲痛道：“我没有在，我女儿看到的。”
“你有女儿？”孔莹听到这话很是震惊，来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首领还有个女儿。
这个无言人首领，唐节度使袁梁听到问话，第一次让人感觉他的父爱，袁梁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圣火的墙壁。孔莹和王秋文随着他指着的位置，并没有在墙壁上看到什么，王秋文灵体的感知力这时候敏感度有了显着的作用。
只见王秋文看到了墙壁上好像有个圆孔，孔洞非常小，只有小拇指粗细。王秋文凑了过去，看向这个小拇指的位置，最后直接穿墙进入看了看。
之前都以为是个火炉子而已，长时间的燃烧让墙壁被熏黑。而且因为长时间燃烧，墙壁也越厚，所以没人在意。再加上另一侧的墙壁内还隐藏了进入冰冻的通道，这就让大家各家忽略了右侧。
而孔洞是在右侧，王秋文进入墙壁后很快就一脸的震惊的走了回来。附在孔莹耳朵边，把里面的情况告诉了她。
原来孔洞内住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吃喝拉撒都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内。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让小女孩身材十分消瘦，而且里面十分炎热。虽然王秋文感受不到温度，但从小女孩身上汗水就可以看的出来，而且小女孩赤身裸体，身上没有任何衣物。
孔莹明白了小女孩是如何知道这些无眼人中毒后的症状，这个孔洞可以观察大半个村落。不过此时孔莹没心情管这个，这在她的认知里就是虐待。这也让孔莹对眼前的袁梁深感厌恶，刚才袁梁瞬间散发的父爱，让孔莹嗤之以鼻。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女儿？”孔莹怒目圆瞪的看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袁梁没有眼睛，不可能看到他的眼神信息。人类多数真情流露都是在眼神里，这些无眼人因为眼睛的退化，成功的把这个心灵的窗口关闭了。
袁梁听到孔莹的话，羞愧的低下了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孔莹这些外人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之前王攀在的时候，袁梁还是以唐使者的身份和他们交流，即使内心再害怕，也不会露出此时的软弱。
“你们不知道，她只有在里面才会好。”袁梁试图解释着。
这时王秋文再次跟孔莹说道：“小姑娘里面的房间十分明亮，而且这个小姑娘是有眼睛的，只不过瞳孔有些扩散，不太正常。”
孔莹点了点头，询问袁梁道：“困在这里面是因为你女儿的眼睛吗？”
袁梁点了点头，孔莹这才有些懂了。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退化是整个人的原因，为什么他的女儿出生会有眼睛。
关于这件事，袁梁仔细的说了眼睛开始退化之后的一个秘密。原来当时袁梁他们的祖先，也就是在第一批开始退化没有眼睛的儿童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研究如何能避免眼部的退化。
经过多次的实验，接近圣火越近，才能延迟眼部的退化。不过所需要的代价就是被困在炉身之内，而且并不一定是女儿，也有可能是儿子，在孩子成年之后才能从炉身出来。完成延续，直至生出一个带有眼睛的小孩。
出生的小孩就要和母亲一起回到炉身之内，直至母亲死亡也不能再出来，小孩则是要一直生存在炉身内，一直循环往复！虽然这种做法不人道，但也的确是他们唯一一个保留眼睛的做法。
听明白了袁梁的解释，孔莹和王秋文已经凌乱了。他们不知道这种做法的对错，但她们可以想到长着眼睛的后代是多么的悲催。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一生大多数时间都要在炉身里。只有成年生子的时候才可以在外面一段时间，而且他们经过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形成了一种近亲交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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