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医生带着护士,缓慢的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这两个男人的哈哈大笑声,所以走进来岔了一句。
“卞医生您来了,刚刚没有什么,怕这两个男人无聊,我给他们讲了个笑话故事,所以就引起了他们俩的哄堂大笑。”
见卞医生开口发问,穆兰芬微笑着代为回答。
“笑话好啊,笑话能够使人心情愉悦,陶冶情操,更使人身心健康。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
就必须这么开导他们,才能够使他们的身体,尽快的康复起来。”
听到穆兰芬如此解释,卞慧敏微笑着赞赏了一句。
能够得到卞医生的褒奖,穆兰芬也很是开心。
可接下来不久,心情就立马晴转多云。
紧接着她又弯下腰来,为马云波仔细的检查着身体……。
马云波微闭双眼,任由她去胡乱摆布,当看到被流弹击中的地方,白纱布已经被鲜血渗透。
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得已从护士手中接过了新纱布,为他重新包扎了一次……。
“笑话有这么好听吧,竟然使你开心得把伤口崩裂?
如果不能使你起到好的作用,那今后的笑话你还是少听为好?
一点都不晓得抑制,让人时刻为你担心?
如果再象今天这种状况,不但很难康复,有可能会加重病情恶化?”
这句话说出以后,穆兰芬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心里感到很是内疚。
刚刚开心的笑容,渐渐的消失殆尽,变得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卞医生的话,除了分外的关心,露出了另一层意思。
穆兰芬心中暗想:“我说她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勤,一下午来了好几次,原来她早已经爱上了他?
恐怕要使她失望,我云波哥早已经心有所属?”
虽然她责怪马云波,却包含着含沙射影另一层意思,谁都能够听得明白。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没你说的那么危言耸听?
解放前夕,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解放军为了天下劳苦大众的自由幸福,同时更是为了心中的信仰……不畏艰难困苦,和敌人展开了顽强拼搏的浴血奋战。
肚腹被打出一个大洞,食肠都滑出体外,把食肠纳入腔腹之内……和敌人继续展开了浴血英勇无畏的拼死搏斗。
我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跟他们相比……有着天高地厚的云泥之别?
如果因为我的小伤,使亲人在无意间遭到了伤害……这必会成为我心中永久的病,用一生都不能去弥补?”
马云波发现情况不对,赶紧站出来帮他们讲话,命都是人家救的,这点伤当真不算什么?
穆兰芬是程岗的热恋中爱人,伤害她就等于伤害他本人……如果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使他们兄弟产生了隔阂,他当真百死难辞其咎。
但他又不能去伤害卞医生,她这也是出于好意。
所以他挖空心思,想出了这一段婉转的语言。
马云波话刚出口,程岗和穆兰芬二人,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云波哥并没有被美色所迷,失去了他做人善良的本性,处处地方都在维护着他们的尊严。
其实他们并没有责怪他,是卞医生不小心说出的话,又于他何干?
卞医生说得也没有错,她讲的也是实情,他们又怎能责怪于她?
程岗伸出手来,抓住了穆兰芬的纤纤玉手,朝她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些鼓励,意思非常明白,仿佛在告戒她……受些委屈没关系,还有我在这里为你撑腰,让我们共同承担!!!
恋人们的心呐,确实是用水做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马云波话讲出口后,卞慧敏心中一愣,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他隔床的男人,不再是简单的保镖和司机,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远超乎生命之外,谁也不能够去调拨离奸?
满面的绯红阐述了她此时的心情,心里是尴尬万分,她确实是搪突了,说话没经过大脑。
“…………”
病房里的空气,变得凝固了起来,他们都好比是被施上了定身魔咒,气氛非常的尴尬。
这些人都是高智商高情商的知识青年,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好了卞医生,隔壁房间二十八床的病人,产生了抽搐的状态,郑医生叫你去帮助观察抢救?”
卞医生红着脸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刚想要说些什么,女护士推开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这给她找来了解除尴尬的机会,连招呼都懒得跟他们打,就带着先前的护士……跟在那个护士的屁股后面,飞快地走了出去……。
“………”
两天过后,二男伤口略好一些,马程二人做完了一切手续,就坚持走出了医院大门……。
这两天穆兰芬一直没有离开,在他们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们。
特护病房本来有特级护理,却被两男婉言谢绝。
除了几个村的村长,得到消息过后,陆续过来看望了他们……陈县长一直就没有来过,马云波心中暗想,这次外出冒充孟董事长的男朋友……虽然她并没有说什么,有可能还在责怪他的朝秦暮楚?
所以作为惩罚,就没有过来看望他?
其实他想错了,陈县长确实很忙,由于接近年关,交通局增加打击力度,到处设卡拦截。
把超载货车,到期报废私家车;未补办新证、违章停车……进行拦追堵截,拦下的进行严厉的处罚……而这些罚款,比平时多了好几倍,用以充值地方国营私库,当做年终发放奖金。
这是有些动机不纯的实权派干部,在玩弄手中的权术,打着国家政策的旗号,玩着拦路抢劫的勾当!
搞得人心惶惶,有些证照不全,或超载的卡车,远远的见到了,连忙转头逃逸……。
由于心慌意乱,撞死撞伤了好多的人,引起了居民们极大的不满和愤怨。
死者的家属们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好好的人被逃逸车辆撞死,这样的冤仇何处可申?
组织人马进行闹事,一部分人聚集拦路阻通行,公路上哀嚎一片……。
另一部分人直接闯进县政府大院,向重要领导讨要说法。
搞得陈县长夜不能寐,看上去憔悴了好多……所以马云波的事情,即使她想过来慰问,一时间也无法离开。
离开医院以后,马云波并没有立刻上班,而是和程岗畅玩了一天。
和他倾心交谈,畅述着在生活中经历的奇闻趣事,穆兰芬回家换了套衣服,又过来帮他们烧茶煮饭。
并且又约他在各村各组,私下里攀山越岭,除了锻炼身体,就是瞻仰着祖国的大好河山;描绘着祖国美好的明天。
至于刘磊石家的私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目前还不想过问?
只是略有些好奇,那个对他情有独钟的刘倾城,目前还没有一点音信,就好比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这样一来也好,他已经够烦恼了,少一个人缠着他,岂不是皆大欢喜?
坐惯了车的人,没车的日子当真很难熬,虽然国家早就作出决策,镇委镇政府干部,不能配制公务车辆。
但这里天高皇帝远,规定并没有那么认真,镇政府给他配有车辆,被他拒绝未用。
摸摸口袋里的银行卡,他决定再买一辆新车……东峰市公安局,已经把报废车款发给了他,一共是一万五千块。
五千元是卖废车价格,一万元是公安局作为补偿补发给他。
又过去了一天,他约程岗一同去县城购置新车,程岗毕竟是机车老手,对车辆各方面的性能都懂。
坐上了大巴车,车辆已经变得成色新了许多,看来交通局已经做了革新整顿。
破烂车已经报废停开,除了半成新可开的大巴车……就是新购置崭新的大巴车……这当然是与县委县政府,一二把手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二人排队缓慢的走上了大巴车,乘客们身上的衣服不再那么破烂不堪。
老年人也变少了,大多数都是衣着光鲜亮丽的青年男女。
车里面的异味也变少了,和马云波半年前来时相比,简直是有着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别。
二人刚刚坐下不久,美女售票员就走了过来。
“两位帅哥,请买票?”
马云波朝他礼貌地一笑,从身上掏出钞票递给了她。
“美女,两张票?”
女售票员朝他嫣然一笑,接过他手中的钞票,把剩下的零钱找给了他。
坐公交有坐公交的好处,除了人多热闹,就是他们不断的叽叽喳喳地侃着大山……。
什么张家的母猪下了几个崽,李家的母狗下了几只狗仔,还有黄家的老黄牛丢了……听上去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在这里却充满了人情味。
邻座两个中年人的对话,引起了他的关注。
“你知道吗?这次县交通局开展拦截违规车辆的行动,惩罚力度很大,几乎和拦路抢劫一样。
有些车辆驾驶员,为了逃避罚款,开车转头逃逸,制造了许多惨案,好多人死于非命。
事情发酵得越闹越大,到最后连县政府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当干部的,简直不拿老百姓当人看,恐怕这次又有许多干部倒霉下台?”
“也不能这样说,其实大多数干部都是好的,处处为老百姓着想?”
“谁说不是呢?我镇的马镇长,就是一个,一心为民作想的好官?”
马云波终于知道,这两天她为何没过来看望他?
她还没有小气到和闺蜜争风吃醋,只是被这些琐事拖住脱不开身。
不自觉从袋子里取出来了手机,想了想还是算了。
正是她烦心的时候,未能够帮助到她,就别拖她的后腿打扰到她了?
那两个中年人还在唾沫横飞的闲聊着,不小心崩出了一个大屁。
可他们全然不顾,没有一丁点脸红,继续的胡夸海聊。
他假装鼻子作痒,用手微掩鼻头,心中却想:“家禽臭味虽然排除,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可人身之气又怎么躲避?”
“还有一个最新内部新闻,你有没有听说过?”
其中一人故作神秘,弯下腰来低声对另一人说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新闻快说出来?”
“听说有一个副市长,这两天不小心发生了车祸,虽然并没有致命,却伤得很重,断了好几根肋骨,目前还住在医院。”
“你别胡说八道,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们也不能乱说,以防祸从口出?
再说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应该关心的问题?”
另一人低声微斥,他不放心,说完之后还鼠头鼠脑的,左右环顾了一下。
“我没有骗你,此事千真万确,有返乡人员亲眼看到。
向明白人打听,才知道出车祸确实是东峰市副市长。
估计不久,有可能会上新闻报道。”
这确实是一个惊天的新闻,连马云波也吓了一跳。
他隐约已经猜到了一些,如果此事属实,这个副市长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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