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泰峰县城,由于临近年关,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一片繁荣富强的景象。
马程二人并没有立刻打车去售车4S店,而是去热闹非凡的街道摊位处闲逛了一下,享受一下年前的热闹气氛。
空气里飘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炸丸子的油烟气。
街口老槐树上挂满红灯笼,风一吹,流苏扫过灰瓦檐角,惊起几只麻雀。
穿藏青棉袍的货郎挑着担子穿行,筐里的年画哗啦啦响,印着胖娃娃抱鲤鱼的图案。
现炒的花生——摊主掀开铁皮桶,白汽裹着吆喝声漫过来。
穿碎花棉袄的妇人攥着油纸包,指尖沾着炒货碎屑,和摊主讨价还价的声音脆生生的。
竹篮里的年画边角被风吹得卷起来,露出岁岁平安四个金字。
街尾的糖画摊前围满孩童,老师傅手腕轻转,琥珀色的糖丝在青石板上游走,转眼变出条鳞爪分明的龙。
穿虎头鞋的小娃踮着脚,鼻尖几乎要碰到糖龙,引得旁人一阵笑。
卖冻货的板车旁,肥美的鲤鱼尾巴扫过木盆,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了闪,立刻结了层薄冰。
阳光漫过头顶,给他们身上,增加了一些暖洋洋的感觉。
灯笼次第排列在摊位旁,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了鲜艳夺目的粉红色艳丽光彩。
扛着半扇猪肉的汉子踏过石板路,油花滴在地上,转眼凝成白芝麻似的霜。
布庄掌柜支起竹竿,晾晒的红绸袄被风鼓成帆,与对面百年老店的金字招牌撞出细碎声响。
远处隐约传来鞭炮声,惊得檐下的冰凌簌簌落雪沫,年关的鼓点,已经在街角的铜铃声里越敲越密了。
成衣店广告牌上面打出了游动字幕:“年关将至,各种品牌即将五折优惠,以真诚换取信任,以廉价赢得顾客。
客户就是上帝,能够使客户满意,是我们最大的荣耀!”
看到这些年味十足的景像,二男都情不自禁的燃起了思乡之情。
当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马云波,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马程二人正在闹市区闲逛着,忽听得一个魅动人心的声音,惊喜的喊道。
马云波应声抬头看去,只见两个靓丽迷人的美女,朝他们迎面而来。
一个女人穿着宽松的衣服,大肚子凸出明显,无疑是一个早已经显怀的美少妇。
另一位白衣若雪,面容绝颜艳丽,看上去亭亭玉立,犹如画中的仙女。
不用说这二女他全认识,大着肚皮的正是她的前女友沈娟。
而她身旁的那位青春活力四射的少女,正是和他曾经打过交道,县公安局的美女法医冯冰心。
只见沈娟拉着冯冰心的手,轻快地奔跑了几步,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已有些气喘吁吁……。
这也难怪,身体里多添了一个人的负担,走路难免更吃力一些。
“你们好,我和程岗到县城来办些事情,兴之所致,到闹市处闲逛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们俩?”
马云波平静的回答,既然已经分手,大家见面还是朋友,没必要那么生分?
“哦!我来向你俩介绍一下,她叫冯冰心,是我的好闺蜜,正是我们局长的宝贝女儿……目前在县公安局工作?”
喘出了心中的废气以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的波动,沈娟微笑着介绍。
能够在这里碰到自己的旧情人,她实在是太激动了!
“不用介绍,我们俩认识,早已经打过了交道。”
“我没有想到,你们俩八辩子打不到一起,竟然会互相认识?
那是我多嘴了,竟然在关公面前甩起了大刀?”
在二人交谈的时候,冯冰心上前和程岗打着招呼……然后又回过头来,上前主动和马云波握手问道。
“马镇长你好,上次的事情,害你绕了许多的弯路,到最后才把事情办成。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全是因为我的错?
时隔不久,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见面?”
这二人打着哑谜,沈娟什么也听不懂,于是好奇的问道。
“冰心,原来你们俩不但认识,还有许多事情瞒着我?
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他得罪,今天还主动跟人家道歉?”
“没什么大事,因为一些小误会?早已经解决了,你也不必再问?”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好久,我也早已经忘记,现在不提也罢?
不知冯大美女,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沈娟外出逛街的?”
“是我今天闲着无事,约她出来逛街,将来临盆期便于生养!”
沈娟抢先一步,代替冯冰心回答。
“你一个日理万机的大镇长,都能够抽出时间,陪司机外出到县城闲逛……我一个小小的法医,更是闲多于忙。
不和你开玩笑了,今天正好和人调休在家,沈娟约我外出蹓跶,自然是一拍即合。”
对于闺蜜的回答她并不满意,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听说你最近连连出事,也不知何人和你过不去,非要夺去你的生命才肯罢休?”
沈娟实在憋不住了,终于问起了他的近况。
随着她话音未落,眼眶里早已经沁泌出晶莹剔透的泪花。
看着面前这位旧情人,马云波心里五味杂陈,啥滋味都有。
从她的话音中能够听出来,虽然他们好久未见面,可她还是在一直默默的关心着自己?
这可并不是他需要的,要断就要断得彻底。
她既然早已经有了新欢,就要把所有的心思,一心一意的用在现男友朱鲲鹏身上。
再说他也早已经和陈翠玉确定了恋爱关系,所以也不想再引起他人的误会。
“我也不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这只是小打小闹的报复手段,根本就不值一提?
既然你早已经和我分手,就不必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我是死是活再也与你无关?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再说一句,早已经如你母女二人所愿!
曾经的千里追爱,是我痴心妄想的痴傻行为;现在早已经幡然醒悟。
再见面已是路人,我也早已经有了新的恋人,还请你从今往后,把所有的心思……全部花在朱公子身上,这样对双方都好?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从此一别两宽,大家再也不见。”
如此绝情的语言,好比是晴天霹雳,一下子全部击中在沈娟的身上。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双手掩面缓缓的蹲了下来,低声哽咽的嘶哭了起来。
马云波有些不忍,想弯腰去扶她的后背,又被他强行的忍了下来。
既然已经分手了,就绝不能再拖泥带水,现在是在县城,绝不是在乡下。
极有可能一不小心,又会碰到什么熟人,如果再次被传到陈翠玉的耳朵里,虽然他心存坦荡,但难免不会又出幺蛾子,引起了她的新的误会?
私会孟君茹的事情,就已经使他们产生了隔阂,如果再添上风流韵事……岂不是阴天驼稻草,到最后越驼越重……。
“马云波,我不得不佩服你,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跟那些渣男有所区别,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坏坯子,这种阴狠恶毒的语言,竟也能讲得出口?
即使你心存不甘,不想再横生杈枝,却也要婉言相哄,这才是君子所为?
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沈娟我们走,这种人不值得你去为他伤心流泪?”
见沈娟哭蹲在地上,冯冰心心疼地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并帮她怒怼了马云波几句。
对他原有的一丝好感,全部抛弃……到了九霄云外。
“冰心你别这样怪他,全部是我的错…是我背信弃义在先,违背了我们当初的山盟海誓!
母亲为了攀附权贵,不惜狠下心来,把我推入朱鲲鹏的怀抱……成为了她弄权上位的牺牲品。
受到这样的惩罚,全属于我自作自受的咎由自取。”
沈娟哽咽嘶哑地说道,反过来为他解释。
冯冰心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他们。
“云波,我知道你的心情,不怪你的怨言?
既然碰到了一起,这说明上天在惠顾着我们曾经的感情,请允许我请你吃一顿便饭,作为彻底分手的最后午餐。
从此天各一方,大家不再相扰?”
满怀希望的泣血轻言,美眸蕴含着多情的泪花,不求他能够原谅她,只求他能够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不必这么麻烦,我还有正事要办,祝贺你今后的人生一片光明!”
马云波硬起心肠回答,不想再和她藕断丝连,挥手招来了路边的出租车,和程岗决绝的坐了进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出租车,沈娟心如刀绞,泪如泉涌的喃喃自语:“完了,彻底的完了,孩子,等你出生之后,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这是一次意外的重逢,更是一次伤心的离别……他们俩从此以后,当真老死不相往来?
但不到最后的一刻,谁也不会知道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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