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预想的一样。”
墨夤的声音传来。
“这些你明明可以自己来安排他们的，为什么非要借我的口？”
应龙不明所以。
“我不可能一直在，他们也不能一直依赖我。庚辰大人沉稳，换你做他们的主心骨也不错。”
墨夤说。
“你不在？什么意思！”
应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墨夤：“没什么。”
“对了，我多嘴一句。万一这阳城真的守不住了该怎么办？”
男人问。
墨夤：“不是还有你吗？”
应龙：“如果我也战死了呢？”
“我说过，不会的，你们谁都不会死。这样吧，我问问他，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去你们那里一趟。”
墨夤道。
应龙：“他是谁？你回不来吗？”
“我回不来。尘沙既然选择在妖域与我一决胜负，那北荒必定会变成主战场。我走了北荒也就完了。”
“至于他是谁，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小鸟从房梁上飞下，落到应龙肩膀上。
“行，你安排就好。”
男人的脸蹭了蹭小鸟。
“你很闲吗？”
墨夤突然问。
“有那么点。”
男人笑笑。
墨夤：“闲的话给我找纸笔来。”
应龙：“得令。”
不一会儿，男人拿来笔墨。墨夤指挥小鸟叼着笔，开始奋笔疾书。
“写什么呢？给我看看。”
好奇的应龙伸长脖子。
“去去去！”
小鸟叼起纸笔，飞上了房梁。
“呵。”
男人摇头晃脑。
……
北荒云层中，坐在玉席上的墨夤睁开了眼睛。
“都安排好了？”
先知问。
墨夤：“差不多了。”
“看你这胸有成竹的表情，好像这次的劫难于你而言不是事啊。”
先知一笑。
“应该吧。比起这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该把玄冥之水给我了？”
墨夤咧起嘴角。
先知：“可以，先打赢我。”
“这不太好吧？就你这昏昏欲睡的样子怎么和我打？再者，我是和你打还是和你哥打？”
“嗯？所以你是弟弟还是哥哥？”
墨夤看向先知。
“我是哥哥，我弟还在睡觉呢。不过山海之主既然要打，那我们兄弟俩自然是都要领教一下的。”
“你说是吧，老弟。”
先知说完，一条黑鳞白肚的小蛇便从他手腕游出来。
在光影变化中，小蛇化成了另一位黑袍人。
“所以，哥哥是玄甲神龟，弟弟是黑水异蛇是吗？”
墨夤看向对面两个黑袍人。
“然也，山海之主天资聪颖。”
弟弟点点头。
“真要打？”
墨夤再三确认。
“嗯。虽然你的心性我们已然了解，可你的实力不明。这最后的原初之力意义非凡，不能轻易给你。哪怕你是我们的领导也不行。”
哥哥说着。
墨夤：“那，要怎么一个比法？”
“你看前面，那里是夸父埋骨的桃渊。桃渊之界禁法封神，我们就在那里一决胜负。”
哥哥说。
墨夤：“可你们的身体？”
“在桃渊里没事，我们的本能也会被遏制。”
弟弟补充。
“好。”
墨夤说完，带着玄武哥弟俩进入了未被白雪覆盖的桃林。
刚进入所谓的桃渊，浓郁的桃花香便扑面而来。
墨夤踏过厚厚的落花，直视着对面的兄弟俩。
“不准用法术对吗？”
墨夤问。
“如果你能用，自然可以用。不过现在，你想用也用不了了吧？”
兄弟俩说着，一把扯开了黑袍。
黑袍落下，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半祼黑皮俊朗青年并肩而立。
他们的容貌，体格，肤色等等，全都一模一样。
如果硬要分辨，大概就是哥哥眼神平和，而弟弟眼神比较敏锐。
想想也是，一龟一蛇，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准备好了吗山海之主，我们要开始了。”
赤膊的兄弟俩绷紧肌肉，摩拳擦掌。
“来吧。”
没什么兴致的墨夤低着头，轻声细语。
“呵。”
弟弟眼神一凛，瞬间闪到墨夤身后将其架住。
下一秒哥哥瞬息而至，铁拳照着墨夤的面门呼来。
沙包大的拳头携带风雷之声，以万钧之力直逼墨夤。
就在铁拳即将落到这人脸上时，哥哥收力了。
“为什么不躲！”
哥哥咬牙切齿。
墨夤：“不想。”
哥哥：“为什么！”
墨夤：“感觉有点累了。”
“啧！”
哥哥的拳头调转方向，往墨夤侧脸的空间打去。
轰！
恐怖的拳风掀起无数粉红的花瓣，砸向桃林边缘的几棵粗壮桃树。
劲风袭来，漫天花雨落下。
“所以，玄冥之水能给我了吗？”
墨夤笑了笑。
“不能。你为什么不反抗？”
弟弟从后抱住身体软绵无力的某人。
“不为什么，只是单纯累了。”
墨夤任由他抱着，抬头欣赏起细雪随桃花飞扬的美景。
“既如此，那当初为何要接下这担子？”
哥哥问。
“大概是我傻吧。这一路走来，我见过多少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可这最后到了自己这里，却怎么都无法释怀。”
“好累啊。如此大的烂摊子，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如果我不说，谁又能知道我还未至弱冠之年。”
“说真的，我并不想承受这些。”
墨夤自说自话。
听到这些的哥哥沉默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墨夤又笑了笑。
“你和他们口中的你不同，完全不同。以至于我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摇头。
墨夤：“怎么不同？”
“在朱雀白虎口中，你这山海之主意气风发，壮志凌云。从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自怨自艾，唉声叹气。”
弟弟回答。
“好吧，抱歉。这里只有我们，所以难免发了些牢骚。那么，就如你们所愿吧。”
话落，墨夤的身体骤然消失。
随后一双星光凝聚的巨手从虚空生出，牢牢将兄弟俩压到地上。
花雨中，墨夤的身影重新显现。
他那明媚如星的眼中，似有化不开的哀伤。
“你为什么能用法术？”
弟弟问。
“这里的规则对我无效，我自然能用法术。现在，可以给我东西了吗？”
墨夤从空中降落。
“休想！”
弟弟厉喝一声，化成小蛇从星光巨手中游了出来。
与此同时，哥哥身体一扭钻入了地下。
“嘿山海之主，看哪里呢？”
就在墨夤愣神的功夫，小蛇已悄然来到墨夤身后。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再次被一双肌肉胳膊从后方钳制，墨夤挣扎了两下做做样子。
这时，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地面花瓣中跳出，眨眼来到墨夤面前。
谁说乌龟慢的？这玄甲神龟的速度可一点不慢！
看着再次来临的铁拳，墨夤闭上眼睛完全放松身体。
“哥不要！”
在铁拳落下的瞬间，弟弟抱着墨夤往一旁滚去。
轰！
哥哥的拳头砸到地面，又是一阵落雪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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