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染并不理会老夫人的套近乎，只是神色淡淡语气冷漠的来了句，“我应你之言，救你们一命，是该你信守承诺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到了汪氏身上，双眸中迸发出冰冷的寒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浑身颤抖。
尤其是汪氏，她知道方筱染对于她的回归定是有所不满，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冲她发难。
“她的事我日后再与你解释，此番你救我们一家人……”
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方筱染便冷冷打断了她：“不必解释，我也不想听。”
她的语气冰冷而决绝，仿佛一把利刃，直刺人心，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汪氏的脸色苍白如纸，她低下头，不敢与方筱染对视。
老夫人见状，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她深知方筱染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她只能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染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眼下方家刚刚经历大难，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这一次老夫人非常诚恳，没有任何心机，她是真心实意感谢方筱染临危救他们，若不是她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有那么一瞬间，老夫人是相当的后悔，当初若不是非要与方筱染闹得那般不愉快，以她如今的能力，方家又怎会沦落到被人欺上门来的地步。
“她的事，我自会解决，不妨先来说说你我的事。”方筱染眯眼，一副盛气凌人之姿目视老夫人。
被她那双眼眸盯着，老夫人心头生起一股恶寒，有些话她实在不愿说，偏偏危机时刻只能以此来换方筱染救他们一命，无奈之下，老夫人只好应下，“好，你随我来。”
方筱染轻“嗯”了一声，并未拒绝，老夫人由王嬷嬷扶起来，领着方筱染朝慈安堂走去，其他人则开始清扫府中，而方筱染只是瞥了眼，冷道：“不必清理，一会儿自会有人来清点，桩桩件件，有失必有还。”
闻言，所有人皆是一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方梦和忍不住询问：“周夫人他们呢？”
出来后方梦和先是环顾四周，却不见周夫人的身影，她以为方筱染将其给杀了，可仔细看，连尸体都没有，想来人应该还活着，何况方筱染应该不会为他们做到这一步。
“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方筱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所以他们是被大理寺的人给救下了吗？可为何不见大理寺的人？
正纳闷时，方筱染又道：“一会儿大理寺估计会找你们。”
话音落下，方筱染已经随老夫人离开。
这次方家死伤惨重，虽然老夫人他们没事，但方怀德被砍掉了一条手臂，其他子弟也情况不妙，甚至还有惨死在府中的，因而一地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老夫人看不见，自然不受影响，倒是王嬷嬷不禁心颤，扶住老夫人的手都在轻轻颤抖，感觉到王嬷嬷的不对劲，老夫人疑惑的问：“怎么了？”
王嬷嬷垂眸，不敢将所看到的一切告知，只得低声说：“无事。”
来到慈安堂，坐到软塌上后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让王嬷嬷退下，房间中独留她和方筱染二人。
方筱染并未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着，好一会儿后老夫人才长出口气颇为无奈的开口：“有些事我本不愿说。”
“别废话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方筱染语气冷漠，根本不跟老夫人瞎扯浪费时间。
“罢了，既是应下之事我自当将我所知全部告知与你。”老夫人似有犹豫，但最终还是款款道来，“你的母亲白戚戚，曾与如今的陛下有过一段旧情。”
那声音中透着无奈与忐忑，同时也夹杂着少许的绝望。
她无法目睹方筱染此刻的神情，仅凭借常理推测，听闻这个消息后方筱染理应震惊万分，然而，等待良久，方筱染却毫无反应，甚至连进一步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莫不是她震惊到失语了？
“都是些过往之事，是她嫁入方家之前的经历，我也是偶然间才得知的。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
“谁告诉你的？” 方筱染的语调平静得有些反常，几乎捕捉不到丝毫情感波动，这令老夫人极为诧异，难道她竟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面对方筱染的质问，老夫人缄口不言，似是铁了心要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可方筱染怎会轻易罢休，她眼眸微垂，神色淡然，轻声道：“是宁贵妃吗？”
这一问，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老夫人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眸徒劳地扫向方筱染，试图在无尽的黑暗中窥探她此刻的表情，可终究一无所获。
“你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 方筱染静静地凝视着老夫人，声音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这些事于她而言，并非毫无预料，她早已有所耳闻，所以老夫人说完后，她心中反倒涌起一丝失望。
“你早就知道了？” 老夫人虽目不能视，但从方筱染平静的反应中，已然猜出了大概。
“嗯。” 方筱染轻轻点头，并未透露消息的来源。
“是你外祖父告诉你的吧，这确实是不可对外宣扬的秘密。” 老夫人猜测道。
“所以方家对我娘亲百般刁难、冷漠相待，就是因为她曾与陛下有过一段旧情？” 方筱染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愤怒，“那可真是心胸狭隘至极。”
老夫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该如何回应，她神情复杂，最终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中不快，但这确实是事实，而且我们对你母亲从未有过偏颇，她对方家有恩，我们自是感激，只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们无法容忍。”
说到这，老夫人又沉默良久，她似乎不愿道出真相，方筱染也意识到事情可能不似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她并未催促，而是耐心等到老夫人开口。
“你可知，她做了一件不但会给方家蒙羞，还会带来灭顶之灾一事。”
这一次，方筱染也有些不淡定了，她眯眼问：“何事？”
“她嫁到方家后，竟然和陛下旧情再起，还珠胎暗结孕育出了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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