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大宋，好一个赵煦。”
看完书信，王行之眼底闪过道道寒光，脸色冷冽到了极致。
根据吴长风传来的消息，是因为西辽人带有大量的火炮，直接将龟兹的一面墙体给轰塌，秦国才丢失了龟兹。
而当今天下，能有这么强劲的火炮，除了秦国，也就只有宋国了。
很明显，这一盘针对秦国的大棋，是大宋在布局，战争的发起者，吴国不过是一枚棋子。
而宋国此番看似吃力不讨好，还未获得任何实质性的利益。
但其实屯兵颍昌府，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是荆襄之地。
荆襄之地位置特殊，连接秦、宋、吴三国。
宋国若是直接从吴国手中夺取，吴宋两国的联盟就会烟消云散。
但若是从秦国手中夺取，那即使是吴国，也无话可说。
所以，宋国向辽国支援武器的目的不言而喻。
一是想借助这次大战，消减秦国的实力，二则是让秦国在西方的局势更加紧张。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女真人应该也得到了大宋的支援，北方的局势也会变得十分紧张。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秦国只能割肉，舍弃刚夺下的荆襄和邓州，才能让宋军放弃继续攻伐秦国。
毕竟，这荆襄之地同样与大理接壤。
也就是说，宋国拿下荆襄之地，便打破了封锁，可以攻伐大理和吴国迅速壮大。
而且，因为这次战争损失惨重以及辽国和女真的原因，秦国根本无暇他顾。
只要宋国速度够快，就能迅速拿下临近的荆湖南路和大理，将吴国圈在自己的腹地慢慢蚕食。
而且如此周密的布局，估计吴国还蒙在鼓里，一定能打吴国一个措手不及。
“蔡京难道出事了。”
不过很快，王行之又皱起了眉头，如此周密的布局，赵煦一个人应该无法完成，肯定有人辅助。
蔡京作为宋国三相之一，应该是有所参与。
但是，这么重要的事，蔡京居然没有消息传出来。
不过现在的局势，王行之也不得不按着大宋布置的棋局走下去了。
沉思片刻后，王行之有了决断，迅速下令道，“伯锦，传令宋清溪和乔峰，让他们退出荆湖北路和邓州，宋清溪退守蜀中。”
“韩世忠领贪狼卫去玉门关，协助吴长风镇守玉门关。”
“乔峰北上，协助刘法镇守平辽城。”
“传令江天豪出海，直击东瀛。”
说到这里，王行之停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告诉江天豪，东瀛之地，男性全部为奴，女人年过三十者，全部为奴。”
“胆寒反抗，杀无赦。”
要说这次参与攻秦的国家，王行之最烦的当属宋国。
其次就是小日子了。
因为小日子截断了他们海上的航路，让王行之一开始的布局直接破产。
不然，有水军的支持，局势现在不会对秦国如此不利。
现在宋国他动不了，只能拿小日子出气。
反正这小日子，他是早晚要是要拿下的。
毕竟，岛国的矿产资源可是不少。
“是，陛下。”
刘玄身子一抖，拱手行礼应承下来。
其他人也是身体冰寒，显然是被王行之的最后一番话吓到了。
不过，大家都清楚，现在王行之正在气头上。
而且，经过秦国多年的熏陶，现在秦国已经没有卫道士。
因此，大家虽然觉得残忍，但也没有人去触王行之的霉头。
————
汴梁、延福宫。
赵煦与蔡京正在房间中对弈。
“蔡相，你输了。”
突然，赵煦一子落下，笑容满面的对着蔡京说道。
“官家棋力不凡，老臣自愧不如。”
蔡京捏着一枚白子，仔细看了看棋盘，最后露出一抹苦笑，将手中的白子放下，向赵煦认输。
“蔡相过谦了。”
赵煦笑了笑，随后问道，“那不知蔡相可知，秦皇王行之的棋力如何？”
蔡京眼底闪过一抹惊骇，身子微微一僵，他的后背上迅速划过一滴滴冷汗，总觉得赵煦是发现了他的秘密。
不过，他反应极快，迅速收拾好心态，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回应，
“臣与秦皇并不相熟，如何得知秦皇的棋力？”
“哦，是吗？”
赵煦淡淡笑了笑，随后轻轻叫道，“出来吧！”
嘎吱——
随着赵煦话落，一位相貌俊秀的青年走了进来。
“居安——”
看到青年，蔡京整个人都愣住，怎么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的长子蔡攸。
“见过陛下。”
蔡攸对赵煦行礼。
“爱卿免礼。”
赵煦面带微笑，轻轻摆摆手。
“多谢陛下。”
蔡攸拱手谢礼。
随后，蔡攸看向蔡京，向着蔡京行礼道，
“见过父亲。”
哈哈哈——
蔡京面容悲戚，不甘的大笑道，
“想不到，我蔡京算计一生，到头来居然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还真是可笑。”
看到蔡攸出现，蔡京便清楚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赵煦知道。
因为，他投靠王行之之后，就想着蔡攸在他所有子嗣中，最适合做官的一人，便想着让蔡攸化名去秦国效力。
没曾想，蔡攸以为是蔡京想要舍弃他，不仅拒绝，还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是大宋之臣。
无奈之下，蔡京只能将蔡攸外放，说是磨砺，实际上是害怕蔡京将事情揭露。
为此，蔡京还刻意让他的三子蔡筱与四子蔡绦假死，送去了秦国，其实就是防着今天的事。
“父亲，是孩儿不孝。”蔡攸面露愧疚，歉意开口。
因为他被带回汴梁后，就知道蔡京当初让他侍秦，是为了他好。
而他却是在权势与亲情之间，选择了权势。
“官家，老臣想问问，你是何时发现臣的事？”
蔡京没理会蔡攸，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必死无疑，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在死之前，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好解除他心头的疑惑。
因为他了解蔡攸，蔡攸虽然圆滑，以权为重，但若不是赵煦主动探查，蔡攸不会主动揭露他。
“蔡相，这重要吗？”赵煦却是目光复杂的看着蔡京，轻声开口。
蔡京虽然是王行之的人，但这些年只要不是针对秦国的计划，蔡京都完成得很好。
他是真有些舍不得杀蔡京。
但是，蔡京所犯下的罪责实在是太大，不杀不足以平息朝堂。
“还请官家成全。”
蔡京拱手行礼。
“王秦——”
赵煦淡淡说了一声，便直接走出了房间。
“多谢陛下。”
听到王秦二字，蔡京恍然大悟，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当时他构陷的人没那么多，但依旧有很多人被牵连。
“居安，我们出宫吧！”
随后，蔡京叫上一声蔡攸，慢慢的走出房间。
“父亲，对不起。”
蔡攸见状，眼眶彻底红了，蔡京不求饶，便是给赵煦体面，是在告诉赵煦这件事过了。
同样，也是在给他在大宋的仕途，续上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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