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里空空荡荡,只有正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穿着兽皮大衣的老人坐在桌子前,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个棋局,黑白二色的棋子交汇厮杀,隐隐可见刀光剑影。
如若细看 ,便能发现棋盘正中大面积的白子一处处相连,隐隐好像山势,甚至和棋盘山的地形有些呼应。
而相对外围的黑子则是层层环绕,虽然绞杀不动已经活了的白棋大龙,但却将白棋蔓延出去的机会阻挡了七七八八!
若是迷上眼睛看,那黑子竟然隐隐好像在动!
像是。。像是一条在棋盘山游动的黑龙!!
哪里来的一条龙围住了棋盘山?
天下十四处,大夏一都立中洲,佛宗二寺分婆娑。
道门五山,紫云居西洲,剑山座北庭,玉蟾升南月,清泉盖洪辅,是鹤鸣有泉,是百秀有山。
儒教六院,白鹿太平藏,棋盘小林长,清水皇都忙,茅草守在旁,东贯只有张家学堂。
如此还有一处并无所在地,看九洲地图,也不见余下的那处的位置!
此乃龙场,其并无固定之所在,常年游弋于天下水脉。
故而最后那句乃是,不见首尾方见龙场。
龙场是真的有龙。
而棋盘山也是真的有水脉,最主要的是,野狐禅师此时手上并没有棋子和棋盘,他的棋局一时间无法落子。
眼下的局势每一步棋都不能错,因为气口就那么多,如果突围失败,那白棋就很难在影响这盘棋之外的局势了。
老人听到了竹屋外熊大熊二发出的噪音,知道这两头憨货心里着急,又不敢来烦自己,就在那装腔作势希望能引起自己注意。
可他又能如何呢?
野狐禅师只能狠狠地骂了一句,“唐真竖子!不得好死 !”
此乃肺腑之言!
。。。
南洲
临近桐庐的一处小村庄,道路整齐,房院有序,路旁菜地沟壑分明,家畜家禽居于藩篱。
一看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小村子,而走到村头,则可以闻到浓郁的寺庙香火气,再往前走,便可见一间并不大但十分热闹的寺庙。
村子里的人此时一大半都聚在这里,大家探头探脑的往里挤,不少人手中拿着瓜果蔬菜和香烛,孩子们也没有趁机打闹,大家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不一会儿,寺庙门开了,有一位白胡子的老人走了出来,他轻轻带上了寺庙的大门,转过头看向乡亲。
“怎么样了?”村长拉着他低声问。
白胡子老人轻轻摇了摇头,“哎,不是病症,是年轻时心血熬得太多,加上中年剧变,心有瘀结,即便吃了些补药仙丹,也不过是修养而已,亏空难补,不然姚姑娘自己便能出手相救,何须我来这一趟呢!”
“啊?您可是最厉害的郎中吗?不能再给看看嘛!”有人着急的开口。
“哎!对先生客气点!”村长呵斥,随后也是叹气地凑上前道:“烦请先生多帮帮忙,我们村一定不会亏待先生的!”
周围乡里也都跟着低声开口。
那老人也只好无奈点头,直说尽力。
外面的热闹和人情暂且放到一旁,只说寺庙内,主殿里供奉着一个颇为怪诞的佛像,其多臂多头,且相貌凶恶,但下垂的眉眼却暗藏慈悲,久看之下,竟隐隐生出几分安心 之感。
一个素袍女子正跪在其前方的蒲团上拨动念珠,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站起身,她一身浅色僧衣,眉眼干净,神态毫无波澜,一看便知是一位尼姑。
她走出主殿,绕向后方厢房,将最大的一间房门推开小缝,闪身而入,又立刻把房门关紧,这是为了防止风灌进房间。
一进来,便能闻到扑鼻的中药苦香,她走到床前缓缓坐下,伸出手轻轻地替床榻上闭着眼的老人掖紧被子。
这动作很轻,但依然惊动了老人,他缓缓睁开眼,看见一旁端坐的女子,忍不住露出了轻微的笑意。
“安恕。。”
“我在。”姚安恕开口答道。
“那郎中怎么说?”老人笑着问。
“一切都好,只是有些亏空而已。”姚安恕平静道。
“是吗,那就好,我怕坏了乡亲们的心意。”老人缓缓点头,也不知他到底信没信。
这位看起来虚弱的老人,是姚城主。
他病了,很突然,就好像在姚安恕和他一起安顿在这个小山村之后,这个男人便忽然开始老了,老的飞快。
身体虚弱的过程即便是姚安恕也无能为力,三心两愿菩提萨陀确实可以治疗伤势,甚至能让姚城主立刻开始奔跑,但这本质上是成竹大道和姚安恕功法带来的效果,并不是直接的治愈。
生命力的损失是很难弥补的。
于是村子里的人们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人是很奇怪的,当现实没有办法的时候,大家会求助于仙术。
如今仙术没有办法了,大家又跑去尝试现实,村里人一起花钱请来了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郎中,据说是能给神仙开药的主!
但结果依然没太大的意义,此时的姚城主和当初老拐子的情况如出一辙,只不过老拐子是老死的,而姚城主是经历太多、太累、又不下心,把自己累成这样的。
“你想。。。成仙吗?”姚安恕忽然问。
这好突兀,有些让人错愕。
姚城主也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微微摇头,他伸出手,姚安恕便也把自己的手递到对方的手里,感受着那粗糙又温暖的手掌。
“任何事情都有代价,你知道我经历过一次大变后,就变得有些胆小了,怕变化,怕自己变化,怕生活变化,更怕你们因为我变化,对于我来说面对这些,还不如安稳的睡过去。”姚城主握着姚安恕的手轻声道。
是的,成仙有很多种方式,以姚城主如今的状况来看,常规途径几乎不可能,走的路不是歪就是斜。
那当然会让姚城主再次经历巨大的变化,甚至是性格上的。
“那要回玉屏山吗?”姚安恕又问。
她的表情一直都那么平静淡然,语气更是简单到乏味。
但我们知道,让姚家女子如此确切的连续为你提出想法,其实已经是一种失态了。
姚城主摇了摇头,“何必麻烦人家,跟你在一起就挺好。。。”
说完,他似乎有些累,松开了姚安恕的手,眼睛微微闭上。
于是姚安恕不再说话,轻轻地起身,走向了屋外。
出去时,关门的声音小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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