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两人早就领了结婚证，都一年了，实属算是实打实的夫妻。
可大约是华国人骨子里的传统，一定要办了婚礼，拜了天地，才算是正儿八经的结婚。
裴尧搂紧了陆柒的腰，衣帽间里的镜子通透，恰恰能看到怀中的美人披散着长发，穿着嫁衣娇笑的模样。
对着镜子，裴尧下颌压在陆柒的肩窝上，自己感叹：“真登对。”
陆柒也看向了镜子，镜子里身后人西装革履，跟她的嫁衣竟然也挺适配，点头：“我也觉得。”
其实这话，陆柒很早之前就说过了，可惜她不记得了。
裴尧眼眸微压，嘴角始终嵌着笑意。
站了足足十分钟，像是在给镜子留恋似的，这人才帮她拆解繁杂的明制嫁衣。
实话，之前照的婚纱照，都不如此时此刻镜子中的两人好看。
这复杂的衣服，裴尧其实也不懂，不过之前帮她左挑右选的时候，看多了，反而研究了个透彻，比陆柒是要熟悉一些。
拆解完后，这人开始玩无赖了，也不给她换回正常的衣服。
忽地捞起光滑溜溜的她，给她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腹，转身抱出了衣帽间。
一出门就喊了声：“陈嫂。”
陆柒惊呼了一声，还在松散的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脑袋埋了进去：“你干嘛！”
楼下的陈嫂闻声已经挪动了脚步，走楼梯往上：“来了。”
裴尧一笑，在陈嫂的头从楼梯下渐渐出现的瞬间，抱陆柒折进了一旁的房间，落下一句：“替太太收好。”
指的那辈拆解一地的嫁衣。
也不知道刚刚帮她拆的时候，他有没有扯坏一块，还指望逢年过节穿穿呢。
隔壁的房间不是两人的卧室，小书房，里面有一架钢琴。
裴尧往后一退，坐在了皮软的钢琴凳上，抱陆柒坐在了大腿上，跨两侧大腿。
全别墅恒温，不怕她冷。
不等陆柒专心听隔壁的脚步声，裴尧按住她的后脑勺，急切的吻了上来，呼吸掠夺，强势的攻占口腔中的领域。
陆柒呼吸一滞，手指捏他肩上的衣料起了层层褶皱。
喘息中胡乱的一抓，那钢琴没有盖盖子，指尖按压到了钢琴键上，传出了不规律“铛铛”的响声。
随着声音落下，隔壁衣帽间收拾嫁衣的陈嫂脚步声忽地停了下来。
一道墙之间，隔音确实不太好。
因为紧张，陆柒的呼吸越重，勾着裴尧的脖子也越来越紧，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而这人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更不加收敛，恶劣的转身，将陆柒放在了钢琴键上。
“铛铛......”钢琴声不规律的响起。
隔壁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陆柒紧紧咬住唇瓣，没有发声。
直到隔壁房间的脚步声渐远。
陆柒没注意听，神智早就被他牵远了。
压抑着，直至最后，实在忍不住，从喉咙口滚出了一声低韵。
手臂环过裴尧汗湿的脖颈，陆柒的手指死死抓着他背上的皮肉，埋怨的，娇嗔的：“裴尧！你这人......”
喘息中，裴尧将她抱起，听她的抱怨。
“你这人偷感真重！”
倒是一个新鲜词，裴尧没否认，脑袋还埋在她颈间，呼吸着：“柒柒不也是么。”
刚刚兴奋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不过，玩归玩，他终究是个有分寸的，事后还是扯了钢琴旁的皮毛毯披她身上，将她抱回了卧室。
这钢琴怎么来的，陆柒问过，裴尧会弹，闲来无事，他也偶尔会陶冶情操。
不过他似乎更喜欢吹口琴，据说十年前给陆柒吹过，陆柒不记得。
至于盖钢琴的皮毛毯，来历更牛了，是个古董。
九百年前，一位将军打猎来的虎皮，做成的。被裴尧在一次拍卖会上相中，买了下来。
回到两人三楼的卧室，陆柒洗了澡睡下，躺床上翻手机，发现才十一点。
问他：“做什么，今天这么早。”
他的天天，确实是天天，只要不忙，每天都能昏天黑地，但今天实在早了些。
裴尧擦着刚洗完，还在湿漉漉的头发，站床一侧，挺可信的回：“看你的嫁衣，忍不住。”
回这么老实，陆柒抿唇笑起：“裴先生的制服诱惑，居然是嫁衣。看样子，以后诱惑你，是不是都要穿明制汉服才行。”
裴尧瞥了她一眼，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了一旁的沙发靠上。
“看多了，就没劲了。”
男女之事，他俩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陆柒“嘁”了一声，靠在床头的软枕，看着这人，洗漱之后，习惯性地压过了床的一侧，靠到了床的一侧。
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响起了奶奶的事。
倏然问道：“那万一对我这个人都没劲了，裴先生是不是要换一个人才行。”
不解陆柒的念头从哪里来，裴尧眼眸中的深邃微笼，波澜沉沉。
一笑，将她揽到了怀里，挺轻却一字一顿道：“裴太太只有一个，只会是你......”只能是你，永远是你。
当时裴尧的这个回答，陆柒只当是他对她的安抚。
怎么也没想到，是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诀别，是他给她分开以后的承诺。
陆柒闻言，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暖暖的，只当他现阶段的保证：“这话你可别骗人。”
裴尧手指滑入她的发丝：“嗯，不骗人。”
时间渐远，半个小时后，陆柒刷着手机，裴尧在一旁忙完手中的平板。
睡觉前，跟她提了一嘴：“柒柒，一定要在四九城举行婚礼吗？”
陆柒放下了手机不解，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没有一定呀。”
这是实话，陆柒压根就没想过在哪举行婚礼，只是为了仪式感，举行一个罢了，而且说到底举行婚礼这件事，是裴尧坚持的。
就她而言，只要有嫁衣哪里都一样，哪怕不举行。
只要给她穿，她旅行结婚都行。
裴尧温淳一笑，指腹婆娑过她的脸颊，道：“今天听奶奶说，她可能不会等我们的婚礼要去菏泽，我有个打算......”
“不想老人家缺席，所以想换个地方，去菏泽举办怎么样？”
菏泽——青丘国回去的唯一入口，陆柒的家乡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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