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馆。
熟悉的开会，熟悉的座位，不熟悉的等待。
这次孟绵没有被绑着扔在靶子中间，而是坐在一旁，陪着凌牧疆说话。
“凌总，你要订婚了？”她随口聊着最近的事。
听到她主动提起，凌牧疆有些诧异。
“……你觉得单明雪怎么样？”他沉默了一会，试探着开口。
女生安安静静地想了一会，翻出手机，点进单明雪的im里，刷了几遍，才依着事实开口。
“是个很潇洒很飒的大小姐吧。”
她看她的动态很多，冬天滑雪，夏天冲浪，心情不好买个包安慰自己，赚了大把钱就去喝鸡尾酒。
反正，是普通人想象不到，也可能一生无法触及的人生。
凌牧疆低头扶额，用手遮去了眼底的不屑。
单家随便一幅艺术收藏都够普通人家吃三年，有这样的家世做底气，谁都能活得又美又飒。
“凌总，你问我这个，是有什么想法吗？”孟绵好奇。
似乎是高兴眼前人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凌牧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看在你难得聪明了一次……”
“凌总要请我去你的订婚宴吗？”孟绵顿时兴奋起来。
一般这种有钱人家，宴席都会请有名的大师傅，要是能蹭上一桌。
也不她馋，要是能有机会吃到一顿名厨的菜，谁都会努把力。
凌牧疆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去我的订婚宴，就是为了吃？”
“不然呢？”孟绵疑惑。
他有些忍不住挑明，“我之前住在你画室的时候，我们做过什么，不记得了？”
“那也没什么吧？”她无所谓。
最近天冷，她和阿敏也是这么抱在一起睡的。
何况，要是凌牧疆真的想对她做什么，那天晚上就该动手动脚了。
凌牧疆眼中带着几分失落，叹了口气，无奈道，“到时候订婚宴，让我妹带你进去。”
孟绵乐呵呵地笑，“谢谢凌总。”
也罢也罢，反正以后可能都不会有关系了，他也要参与联姻了，看开点。
他这么劝自己。
谢赝几人很快就到，会议开始。
“这次也算是件重要的事，赛季末了，你们也该操练操练，为登上那艘船做准备。”谢赝提醒着。
黎明号。
想到那艘船上的争斗，凌牧疆有些担忧地扫了一眼孟绵。
就孟绵这个单纯的样子，上了那艘船，说不定会被其他人坑得很惨。
会后。
他提醒着人，“你以后对人，别太单纯。”
孟绵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
出了场馆，她盯着馆外的人群，忽然想到了自己离开的家，想到她父母对弟弟妹妹叮嘱教导的模样，希望他们出人头地，希望他们成为以后的依靠。
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凌牧疆会对她这么关心了。
他其实，是有一点把她当以后的依靠的。
不过现在凌牧疆已经和他妹坐车走了，这种话，应该下次说。
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素描没练，她直奔公交，回画室去了。
车上。
“意燃，订婚宴那天，麻烦你带孟绵进去了。”凌牧疆请求着。
江意燃眸中泛起一丝疑惑，“你确定？”
“她只是想去吃顿饭，你别想太多。”凌牧疆解释着。
她能有多大坏心眼，她也就想进宴会，把肚子填满，满足地离开罢了。
根本造成不了太大影响。
江意燃蹙眉。
她不信。
凌牧疆对孟绵的偏袒，她都看在眼里，现在凌单两家订婚，她挤进去，更像是来砸场子。
“行吧。”
反正，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别舞到单明雪这个正妻面前就是。
另一边。
单明雪正做着指甲。
“单小姐，恭喜你，终于要得偿所愿，觅得如意郎君了。这心情一好，指甲也养得漂亮。”美甲师夸赞着。
心情颇好，她勾了勾唇。
“明雪。”她的小姐妹沈淑然带着一个模样不错的青年出现。
“淑然，你来了？他是？”单明雪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论皮相的等次，这位的脸至少是上游。
沈淑然笑着拍拍他的腰，“我弟弟，沈稷。”
青年有些腼腆地问了声好。
“明雪姐姐。”
“多大了？”
“二十岁，大二。”他老实地回答。
单明雪示意他低下头，“长得挺乖的，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模特？”
她擅长画人像，自然也认识不少模特，有个女模特甚至因为她的一张画，被晏城外的豪门看中，现在还做了豪门太太。
闻言，沈稷却低着头，“我腹肌不明显的。”
他的模样让单明雪觉得有趣。
“没关系，我给你画一个不就是了？”单明雪勾着他的下巴。
男生窘迫万分，还是沈淑然连忙上前打圆场，“明雪，你别逗他，他不经逗的。”
“也是。”她松开手。
沈稷低着头，退到了姐姐身后，似乎对姐姐这个轻浮的朋友极为抗拒。
两人很快挽着手，上了楼去取礼服。
单明雪的目光很快注意到了首饰区挑挑拣拣的少年。
跟沈稷差不多的年纪，有些散漫随意的气质，看起来不是在挑珠宝，更像是在鉴赏设计。
“你是在挑东西给女朋友？”
“在想有没有什么适合女生的耳饰，没有耳洞确实比较麻烦。”单辙随口应着。
他很清楚单明雪什么德性，也不怕她真的对自己好勾勾搭搭，大不了他自曝身份，把人劝退。
“这个怎么样？”她把一只珍珠吊坠耳夹递给他。
“谢谢，有想法了。”他拿起一只蝴蝶结装饰的银链子，走到柜台。
“明雪，怎么了？看上他了？”
“他确实有让人惦记的资本。”单明雪摸着下巴。
好看的皮囊，还有副疏离拒绝的态度，谁能拒绝这样的美人。
“不过，你马上就要订婚了，收敛一点吧。”沈淑然提醒着。
虽说只是利益相关的政治联姻，但也多少尊重一些，订婚宴前闹出绯闻，那些盯着豪门八卦的又得乐呵呵地写几十条新闻。
“也是，反正有缘还会见面的。”她一甩头发，“去看礼服。”
订婚宴当日。
凌家和单家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秦家和江家也派了代表过来贺礼。
整个单家热闹非凡。
这是江浮第二次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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