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看着那两人离去，目光在那名白衣女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也没有说什么，来到下方山峰的山顶。
半人多高的黑色石碑古朴无华，在黎渊灵力注入之后，也只是散发一层蒙蒙的灵光。
黎渊感觉自己的心神被牵引，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本体，一部分来到了石碑之内。
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石碑内的黎渊感觉自己像是同时拥有了两个身体。
石碑空间内，虚空涌动，在黎渊对面，又出现了一个黎渊，这便是鸿鹄圣者提过的虚空分身。
他的样貌和黎渊一样，只是身上穿着黑色的铠甲，看起来英姿飒爽。
黎渊刻意隐藏的修为没有瞒过虚空石碑，被它识破，那身穿黑甲的黎渊身上，散发的气息赫然是准帝巅峰。
黎渊打量对面的虚空分身，眼中露出感兴趣之色。
“有意思，据鸿鹄所说，虚空分身相当于一个完美的自己，我突然有点好奇，在你我修为一致的情况下，你是否能够胜过我。”
“你可以试试。”黑甲黎渊开口。
他淡漠地看向黎渊，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拥有你的修为境界，可以使用你所动用的一切功法与大道。”
“在这里，我不是你，但是却又是最强的你！”
黑甲黎渊背后，出现了九层空间，恐怖的修为气息展露，天地色变。
以他为中心，风云倒卷，化成强大的冲击力席卷四方，有阵阵“咔咔”声响起，那是空间即将抵达极限，快要被撕裂的征兆。
黎渊的衣袍在风中乱舞，猎猎作响，他抬起手，在齐胸的高度从左往右一抹，一支黑色的箭矢缓缓浮现。
黑色的箭矢轻颤，凌厉的锋芒隐现，给人一种坚不可摧、连天地都能射穿的感觉。
黎渊手掌一翻，黑色的箭矢调转方向，遥指虚空分身。
“穿天五箭，我也会！”
虚空分身左手发光，一张大弓在他手中浮现，他拉开弓弦，一支一模一样的黑色箭矢凝聚而出。
黎渊手掌一晃，他掌上的黑色箭矢由一化五，它们颜色不同，从黑色逐渐变成白色。
总共五支箭矢，颜色越浅的箭矢，其上的锋芒越是凌厉，让人无法直视，有种眼睛将要被割裂之感。
与此同时，虚空分身手中拉开的大弓上，也同时搭上了五支箭矢，颜色从黑到白。
咻咻咻！
一道道破空声响起，十支箭矢同时飞出。
在飞行的过程中，它们又彼此融合，最后变成了两支银白色的箭矢，在黎渊和虚空分身的连线中心碰撞。
砰的一声炸响，两个黎渊之间的空间化为齑粉，空间乱流涌动。
在混乱的空间中，两道巨大的白玉石门相对而立，仿若天地之门，上面光芒流转，凝成两只巨掌。
这是长生诀。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混沌气澎湃，两道黑色的身影冲出，扭打在一起。
黎渊鞭腿横扫，和虚空分身用肉体对抗。
他们明明都是血肉之躯，在碰撞的瞬间却发出金铁之音，像是两块神金在碰撞。
最后，连混沌气都被他们扫灭，只剩下一片空旷的虚无。
甚至当他们停手后，战场中残留的力量使得远处的天地之力都无法靠近，将这片支离破碎的空间修补。
黎渊站在虚空中，微微喘息，“痛快！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出手了！”
对面，虚空分身的呼吸也是微乱，他开口说道：“你能够与我打成平手，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不过，你的其他手段呢？为何不使出来？”
黎渊整理凌乱的衣摆，呼吸已经恢复平静，他说道：“手段在精不在多，这就已经足够了。”
“这就是你最强大的手段吗？”
“不错，你确实已经将它们打磨得很完美，凭此证道大帝不成问题。”
虚空分身给予黎渊很大的肯定。
“不不不，”黎渊摇头，“这只是我一些比较弱的手段，为了能和你打成平手，我可是压制了许多实力呢！”
饶是无情无欲的虚空分身，听到黎渊这话，都无法淡然处之。
“狂妄！”他冷哼一声。
“我这个人从不喜欢夸大其词。”黎渊顺口一提，也不想证明什么。
“听说这块石碑内藏着一部仙经，乃天地自然孕育，可是真的？”
“你想知道，首先得打败我。”
“这么看来，不想证明自己的实力都不行了。”黎渊说完，黑色的箭矢再次在他手中浮现。
“又是穿天五箭，同样的手段，无论你使出多少次，都是没有用的。”虚空分身也依旧选择以穿天五箭对抗。
“这可未必，我不是说过吗，我之前可是是压制了实力。”
黎渊一指弹在黑色的箭矢上，箭矢寸寸断裂，在其内露出一支稍小一些的浅黑色箭矢。
接着，类似的情景再现，黎渊手中的箭矢越变越小，当它变成银白色的时候，体积缩小了近十倍。
最后，银白色箭矢继续断裂，露出了一道耀眼的金芒。
虚空分身双眼一凝。
那金芒太过锋利，即使是他也要眯着眼睛才能堪堪看清，那金芒是一支金针粗细的箭矢，时而又化成一道光，形态不定。
它通体由符文构成，密密麻麻的符文数之不清，不停地变换、流动，彼此纠缠，像是一篇大道篇章。
金芒在黎渊五指间游走，十分灵动。
“相比于‘穿天五箭’，现在的它，或许称为‘穿天道箭’更为合适。”
黎渊笑眯眯地看向虚空分身，问道：“你应该是不死不灭的吧？”
“尽管放马过来！”
虚空分身射出手中之箭，挥手间，白玉石门在高空显现，他脚踩石门，往下镇压。
黎渊屈指一弹，“去。”
金光激射而出，化成箭矢的形态，贯穿银白色的箭矢，贯穿白玉石门以及其上的虚空分身。
整片天地在这个时候变成静止状态，然后轰然一声炸裂，露出一片漆黑的虚空。
黎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看到远处有一个光点出现，越来越大，变成了一颗星辰。
一颗、两颗、三颗……
九十九颗璀璨的星辰将虚空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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