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轰鸣 撕开城市昏黄
酒揣进 破洞牛仔裤囊
管他规矩 是刀山剑网
酒精烧沸 不羁的血浆
麦克风砸向 虚伪的围墙
酒满上 仰头灌进嗓
理想的棱角 没被磨平半分
管他现实 多嚣张
未来是旷野 不是温床
热血浇不灭 骨子里的狂
青春醉!炸穿胸腔
烈马般 踏碎所有迷茫
摔碎懦弱 撕碎伪装
这年纪 就要 横冲直撞
青春醉! 烧沸心脏
痛与爽 都刻进骨中央
就算遍体鳞伤 也要 站着狂……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燃醉青春》歌曲小样,高潮段电吉他失真狂飙,双踩鼓点密集轰炸,穿插引擎轰鸣和酒瓶碰撞的炸裂声,回音绕梁。
刘浪不禁站起来,身体要跟随鼓点的节奏律动。
仿佛喝醉酒一样上头。
音乐声停止后,刘浪身体还遍布鸡皮疙瘩,他没想到方茜这家伙,这么有实力。
他已经尽量刁难了,想让她知难而退,一个月内退了她三首小样。
但是她一首接一首,每次发来的小样都更上一层楼。
到了这首《燃醉青春》,无论是词曲,都已经完全契合刘浪的期待,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想。
这是一首为青春醉小白酒写的广告歌,但完全脱离了广告歌的范畴,即使作为一首单曲发布,也有爆火的潜质。
刘浪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如果用了这首歌,那势必要让方茜主唱,而且为了配合宣传,说不定还要进行持续打歌,这样才能将流量最大化,推广青春醉小白酒。
但带来的影响,肯定是方茜的曝光度大幅增加。
尽管方茜之前隐瞒的很好。
每次演出都画着浓妆,避免被家人发现。
但是纸包不住火。
如果大面积推广,很难不让方茜不被家里人发现,毕竟方家又不是聋子瞎子。
一旦方茜被发现,他作为幕后推手,估计方家的火要撒到他头上。
刘浪揉了揉太阳穴。
头疼啊!
这首歌放弃,就太可惜了,现在再找其他乐队合作,也未必能写出这么合适的歌。
刘浪犹豫了半天,一拍桌子,娘的,管那么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方家还能吃人不成。
又不是他拖方茜下水的,难道他不找方茜合作,方茜就能回去当乖乖女。
以他对方茜的了解,这妞性格执拗,越打压,估计叛逆的越厉害。
自己可是正规商业合作。
方家找上门来,他也不怕。
反正咬死不知情呗。
想明白的刘浪,立刻拿起电话,拨打给方茜,几声铃响后,那边接通了:“喂,你听完了吧,这次行不行?”
声音虽然冷,但隐约能听出方茜的一丝紧张。
尽管她表现的浑不在乎,但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第一次搞这么大的商业合作,心中是很在意的。
尤其是在被刘浪无情的退回三次小样后。
电话那边的方茜,手指捏着手机,骨节发白。
“可以,这首歌通过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尽快和你安排签约,接下来,我们会请专业的音乐公司,帮你们录音,制作一首单曲,还会参与各大音乐榜的打歌。”
“啊!”
那边的方茜在沉默的几秒钟后,发出了惊呼:“你要帮我们制作单曲,还要给我打歌!”
“对!”
方茜吸了口气,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我……我还没发过歌。”
“不是我确定,是你愿不愿意,作为我们青春醉小白酒的主题歌,我们肯定要大力宣传。
你要有心理准备,歌如果火了,你的曝光度也会指数级增加。”
方茜心颤神移。
因为家里的关系,她一直是偷偷摸摸玩地下乐队,顶多参加一些音乐节,尽管她内心有野望,但她也知道自己想成为蜚声乐坛的摇滚歌手的希望很渺茫。
家里是绝不可能同意让她当一个摇滚歌手的。
但是现在,刘浪给了她一条路。
愿意帮她发歌,宣传,这就不是地下乐队了,而是真正进入歌坛了。
势必,她也很难再隐藏身份。
方茜心中两难,刘浪也把她推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难道让她认输,主动放弃这次合作?
方茜不甘心。
她忽然摇了摇头,自嘲的一笑,她自诩叛逆张扬,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心里还是那么害怕被家里发现吗?
不!
她要做自己!
不管结果如何,她一定要为自己的目标努力抗争!
就像歌曲里写的一样。
摔碎懦弱 撕碎伪装
这年纪 就要 横冲直撞
青春醉! 烧沸心脏
痛与爽 都刻进骨中央
就算遍体鳞伤 也要 站着狂……
“行,合作愉快!”
方茜干脆的说道。
“那好,我会让律师拟一份合同发给你,到时候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签约。”
刘浪放下电话,又联系巫溪,这娘们悠闲这么久了,得给她找点事做了。
他把自己对青春醉小白酒的推广方案和她说了一遍,然后把方茜的一些故事和demo小样发给巫溪,让她鉴赏一下。
巫溪来了兴致。
也许是方茜身上的叛逆精神感染到了她。
因为她也是一个不拘世俗目光的人,某种程度上,方茜和她有些类似。
听完《燃醉青春》的小样后。
巫溪立刻把电话打了回来。
“歌很棒,很有感染力,虽然小样有些粗糙,但是绝对有大红的潜质,那个方茜在哪?”
“她就在省城。”
“你把她电话给我,我来联系她,这首歌我有兴趣做,后面交给我吧,安娜的家族旗下有欧洲最大的音乐制作公司,我会帮她联系顶级的团队来制作这首歌,说不定我会搞个经纪公司,把她们签下来。”
难得巫溪这么有兴趣。
刘浪当然同意了。
在人脉方面,巫溪比他广多了。
“那好,我把她的联系方式推给你,这摊事我就交给你了,你还挂着醉红尘酒业董事长的名,多少也尽点心力。”刘浪道。
“安了,最多两个月,我把歌给你。”
巫溪急匆匆挂掉电话。
刘浪这边可以放手交给巫溪,算是轻松不少,但是他的工作依然满满登登。
除了醉红尘酒业公司的事。
白木乡现在要搞矿产开发,高山田园养殖,神仙谷药业和溶洞旅游,多项目齐头并进。
作为一把手,乡镇道路建设,学校重建等等各种项目,他也要过手。
与此同时,康投那边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尤其是星空汽车12月份还要举行新品预热发布会。
刘浪真是一秒钟都要掰成两半用都不够。
要不是他年轻力壮,根本扛不住如此高压的工作。
时间飞快,转眼间到了十二月。
天气越发的冷下来。
尤其是在白木乡这种高海拔山区,刘浪早上起来的时候,推开窗户,外面居然白茫茫一片,远望出去,山林银装素裹,犹如披上了一层洁白的新衣。
“下雪了!”
听到下面有不少人在喊,刘浪也有些兴奋,穿上羽绒服和雪靴,跑到下面。
因为是今年第一场雪,大家尤为兴奋,已经有不少小朋友大早上穿好滑雪衣,跑出来玩雪了。
刘浪一路往乡政府走去,沿途的人纷纷和他招呼。
他一边回应着,踩在地面上的雪没过脚踝,刘浪以前在开发区就经历过雪灾。
本来的兴奋劲立刻消弭了不少,赶紧打电话给各部门管理者,让他们注意预防灾害和意外,通知各个工地今天停工。
打完电话,刘浪朝白木乡中学走去。
白木乡中学以前坍塌过,丁阎案后,刘浪筹资重建教学楼,不过目前还未投入使用。
学校学生在临时搭建的铁皮房子,进行学习。
刘浪赶到学校后,视察了铁皮房子,还算坚固,没有被雪压垮的迹象,他叮嘱校领导注意风险,暂时停课半天,等雪停了,再继续上课。
回到乡政府后,刘浪坐了一会,心神不宁,感觉还是不大放心,就招呼马英杰给汽车上了防滑链,然后开出去巡察。
车子到马山村,这边道路建设已经完工大半了,因为醉红尘酒业公司的产品上市在即。
所以马山村这边工程进度很快。
到了工地附近,刘浪发现,工地上的人还在干活,他赶紧下车,找到了马山村的支书马国福。
“国福同志,我不是通知今天全乡的道路工程停工吗?你们怎么还在干活,乡政府没有下达通知吗?”
“刘书记,通知我接到了,多大点事,我们乡里年年大雪,难道大家都不干活了。
我们马山村的道路建设是最快的,一定要在年底前完工,成为咱们乡第一个建成通车的自然村。”马国福大声的说道,激情满满。
刘浪叮嘱道:“小心点,工地建设安全第一,不差这一天。”
“真没啥事,刘书记,大家都想早点完工。”
马国福坚持道。
边上那些村里人也在帮忙说话。
刘浪见大家热情高涨,不好泼冷水,只是叮嘱他们一定要小心。
巡视了一遍,准备离开去下一个村子。
就在上车时。
有人匆匆跑过来和马国福喊道:“马叔,刚才老七开拖拉机运沙子,雪太滑,一下子栽沟里去了。”
马国福一惊:“人有没有事,车上有人没。”
“有三个人……”
刘浪远远听到了,赶紧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马国福脸色尴尬,刚才他还跟刘浪拍胸脯保证没事,结果就出事故了,连说道:“没啥事,就是拖拉机栽沟里了,小问题,我们过去把人车子抬上来就行。”
刘浪沉着脸道:“过去看看。”
马国福本来不想让刘浪过去,但是见刘浪冷着脸,他不敢拦了,赶紧陪着过去。
往前走了几百米。
一辆拖拉机栽在路边挖出的水渠里,边上围着一大群人,正从下面抬着人上来。
刘浪看到抬上来的人头破血流,心里一急,赶紧跑过去问道:“情况如何,人员有没有伤亡?”
“刘书记,这是马老七,他一条腿断了。”
“还有马小军和刘桂华,他们坐在后斗上,车子栽进去前就跳车了,他们没啥事,就是摔破皮了。”
边上人七嘴八舌把情况说了。
刘浪过去看马老七,发现他脑袋上有个大包,腿不正常的扭曲着,发出轻微呻吟。
他赶紧道:“小马,把车开过来,赶紧送他去医院。”
马国福道:“刘书记,没那么严重,就是腿断了,回去我叫老方给他拿草药爆炸一下,养个把月就好了。”
“你搞什么东西,你知道不知道万一撞到脑出血,情况非常严重。
谁也别乱动他!
还有,所有人马上停工,今天不干活了,等雪化了再干!”
刘浪狠狠斥骂了一阵,见马国福似乎不以为然,心里知道乡下人对安全意识太薄弱,毕竟都不是专业的工程队。
看来还是要加强这方面的教育。
他缓了缓语气,和马国福道:“国福同志,作为干部,要把人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咱们作为党员干部就是失职的,这样吧,你去通知各村道路攻坚队队长,到乡里开安全会议。”
此时车子也过来,刘浪让村民将马老七抬上车,然后让马英杰开车,送到乡卫生院去。
到了卫生院,医生检查了头部,发现马老七干呕恶心,脸色也不对劲,建议送县医院做脑部ct,排查具体受伤状况。
刘浪赶紧让马英杰把人送下山。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刘浪召集了全乡干部,开了一个安全大会,就这次意外做了深刻的反省,并决定全乡进行安全大巡查。
还要成立安全监督小组,定时排查问题。
如果再出现严重的安全事故,所在村的党员干部要受到严厉处分。
回到办公室。
刘浪打电话,询问一下马老七的检查情况,马英杰在医院跟随处理着,汇报到马老七的头部有些出血,还好送的及时,现在就是要观察,如果淤血不化,可能还要做进一步的手术处理。
刘浪吩咐一定要好好治疗,而且让他告诉马老七的家属不用担心,所有资料费用乡里会报销。
心里也庆幸,还好没酿成死亡事故,不然对工程影响就大了。
这时在白木乡的一间茶铺里,一个带着瓜皮帽的中年人迎着风雪进来,走到里面一个桌子边,那里坐着一个喝茶的年轻人。
中年人搓了搓手,低声道:“娘的,那小子反应快得很,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现在全乡都停工,在搞安全大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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